—— 「我的兒子是怎麼了?」北皇覲單手撐著下顎,打量著自己的兒子,眸子深處有些晦澀不明,「才去了亡靈幾個月,怎麼就連北布冽爾的使命是什麼也不知道了?!」國王突然拿起自己桌上的筆架猛得向北皇塵砸了過去,暴怒的聲音響徹整個書房。
守在門外的侍衛也是徒然一凜,嚇得挺直了背脊。
北皇塵險些閃過,筆架砸在牆壁上,立即崩裂,碎片濺了開來。
「父王——」
「打敗安斯特沫,稱霸於星際一直是我們北布冽爾皇室的願望,你難道就為了區區一個女人準備放棄我們皇室的霸業嗎?我送你去亡靈的目的是什麼?不是讓你去談戀愛的,我是要你去拿到最新的情報,來——」國王站了起來,越說越激動,臉色卻一分分的蒼白起來。
「咳咳咳咳——」國王突然渾身顫抖的咳嗽起來,他臉上冒出汗珠,雙手顫顫巍巍地扶住桌子,勉強支撐。
「父王。」北皇塵大驚,急忙過去扶住,「父王,你怎麼了?」
國王拉住自己兒子的手臂,慢慢抬起頭。
北皇塵眼底顫了顫,此刻,他看著自己的面前的父親,看著他額頭的細紋,看著他兩鬢的白髮,看著他眼角皺褶,他忽然意識到——
父王老了——
噗——
忽然,國王噴出一口鮮血,那纓紅的顏色灑在深色的書桌上,落下暗紅,也如重錘般砸在北皇塵的心上。
國王忽然呼出一口氣,啪得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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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本應該是萬籟俱寂的皇宮,卻一反常態,所有宮人們在皇宮金色的長廊上飛奔著。
「情況怎麼樣?」
「回稟殿下,陛下的情況並不樂觀——」皇家御醫臉上佈滿細細的汗珠,面對北皇塵的質問,心中還是忐忑的。
「怎麼突然不好了?父王的身體一向都是不錯的,今天怎麼會突然咳血?」北皇塵聲音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度,周圍的侍衛都噤若寒蟬。
「這個——」皇家御醫垂著頭,眼神不安的左右飄著。
「下去吧,我自己來和塵兒解釋。」薇依皇后慢慢從拉開的簾幕中走了出來,步態婀娜,即使是在皇室如此混亂之際,她的臉上依舊淡定從容。
御醫如獲大赦,匆忙就離開了。
「母后,父王他——」
薇依王后拉過北皇塵,走到一扇落地窗前。
窗外,竟然飄起了雪,片片雪花如紛飛的花瓣般靜靜灑落。
「塵兒,你聽母后說,你父王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北皇塵眼底驟縮,抬頭直視著薇依王后的眼睛,「母后,你開什麼玩笑?」
「母后沒有開玩笑,其實陛下三年前就已經檢查出了不治之症,這幾年,雖然靠著御醫的藥方勉強維持著表面的風平浪靜,其實,你父王的身體已經是每況愈下。這也是你父王當初為什麼只給你8個月,讓你從亡靈把聖盾拿回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