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聆薰,不值得的,安斯特沫皇室那麼對你,你為什麼還要去守護它,嫁給我,和我永遠留在北布冽爾,我可以向皇室隱瞞你的身份,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你是安斯特沫的公主,你可以和我在這裡看一輩子的月光,你不開心嗎?」他激動地捧住她的臉,大聲地表白。
聆薰看著北皇塵,他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真真切切,當她聽到他要嫁給他的時候,她的心曾經沒來由的一跳,可是那之後卻是徹骨的冰涼,因為北皇塵所有的話都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他只是在獨自勾勒了一副美麗的藍圖,但是她知道,這幅藍圖裡面不會有她。
最終,她笑了笑,從沙發上起身,慢慢走向了窗台。
斯——
她拉開厚重的窗簾,月光透過窗灑進來,罩在她的週身,美的不若真實。
北皇塵怔怔地看著她的動作,曾經染起希冀的眸光暗了下來。
「這裡的月色真美啊——」她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北皇塵慢慢站了起來,視線卻至始至終在她身上。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聆薰用手撥了撥自己銀色的長髮,把一縷散落的髮絲別在耳後,「塵,謝謝你對我那麼好,無論是在亡靈還是在這裡——」
他握緊著雙拳,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所以,就讓我們的故事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刻,好嗎?」她把手輕輕交握在胸前,輕輕閉上了眼睛,聲音輕柔地從遠方飄來。
「什麼意思?」
彷彿最後一根緊繃地弦倏然崩裂,他豁然衝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
「聆薰,我沒有聽懂,你再說一遍」他緊緊咬住下唇,一隻手握拳死死按在窗案上,像是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傷害她。
「讓我走吧——」
「不可能!」他忽然伸手捧住她美麗的臉龐,眼睛直視著她清澈的眸子,「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用那麼簡單的幾個字就結束我們所有的一切?!」
「北布冽爾的王儲,未來的君王,塵,你想讓我怎麼辦?」她的語氣如她的眼睛般沉靜。
「你是怪我瞞著你嗎?」他苦笑了下,「聆薰,你問自己,如果當初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不會。」
意料之中的回答,沒有讓北皇塵意外,因為他自己也想過同樣的問題,如果知道聆薰是公主,他也不會和她扯上任何的關係。
「那裡真的那麼值得守護嗎?」
「那你呢——你願意放棄北布冽爾嗎?」她笑著反問。
「聆薰,你不要逃避我的問題,現在我們說的是安斯特沫。」
「北布冽爾之於你就如安斯特沫之於我,所以我一直在回答的都是你的問題。」聆薰淡淡地望著北皇塵漸漸黯下來的眸子,心底卻是異常的平靜,「所以,就讓我們回到最初的地方吧,至少那些回憶還是美好的。」
「沒有我的允許,你是離不開這裡的。」北皇塵發了狠勁,突然伸手攫住她的下巴,「聆薰,我不想把你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