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主母掌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陶姨娘在沒有把握之前,便連雲秋琴都不敢直接扛上,更別提初雲郡主了。
沒成想,陶姨娘之前精心經營,現在全毀於一旦了。
石心跟抱琴非常有眼色地跪在了夏伯然的面前:
「回相爺的話,前些日子當真是陶姨娘不肯離去,非要站在小姐門前受凍不可。奴婢已經再三言明,小姐身子不適,陶姨娘大可再尋其他機會再來。可是,陶姨娘不聽。」
石心說完,抱琴接著說:
「若是相爺不信,奴婢們皆可發毒誓。」
大周國的人,多少是相信些鬼神之說的。
夏雨欣因為心虛,不肯發毒誓。
如今夏池宛身邊的兩個丫鬟,卻願意發毒咒。
如此一來,誰說了謊,誰說了真話,當下分明。
石心跟抱琴當然敢發誓。
畢竟她們說的,都是真話。
只不過,她們說的這些真話,聽的人要怎麼聯想,那就是旁人的事情了。
夏池宛暗暗點頭,石心跟抱琴果然是聰明的。
陶姨娘是想借國公太夫人的勢,所以才跪在國公太夫人的面前。
不過,她爹才是相府真正的主子。
所以,便是國公太夫人的身份再比她爹高,石心跟抱琴,唯能跪的人,只有她爹。
夏池宛心裡所想,正是夏伯然所想。
夏伯然氣得夠嗆。
便連宛兒房裡兩個丫頭都曉得,誰才是相府真正的主子。
但是,偏是他的枕邊之人,完全沒有把他這個相爺放在眼裡!
有石心跟抱琴這兩個奴才做對比,陶姨娘的不懂禮,當下也見拙了。
國公太夫人瞇了瞇眼睛,那點禮數,國公太夫人當然曉得。
不過,國公太夫人到底不是真願意認陶姨娘為乾孫女兒的。
因此,陶姨娘願意捧著國公太夫人,國公太夫人便心安理德地受著。
「先不提姨娘的事情,二姐姐你剛才非說我笑了,你可有證據!」
夏雨欣突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夏雨欣一邊哭,一邊生氣又憤怒地看著夏池宛:
「陶姨娘這件事情沒人證,沒物證,那也是陶姨娘運氣不好,吃了虧,也唯有往肚子裡咽。姐姐教訓妹妹本來沒什麼,妹妹只想討個公道,姐姐倒是說出個七**來,讓妹妹口服!」
夏雨欣再三回憶,雖然曉得今天這局是為夏池宛布下的。
想到夏池宛會身敗名裂,自己將要頂了夏池宛的風光,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可是,她也曉得,在這個當口絕對不能出任何差子。
她左思右想,那個時候,她當真沒有笑,夏池宛怎麼就看見了呢?
這麼一來,夏雨欣便判斷,夏池宛定是說了謊,那一巴掌,夏池宛是故意的。
「爹,母親,你們比二姐姐先來,可曾有看到雨欣露一丁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