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娘,前些日子我因為小五的關係,身受重傷,起不了身子,你是知道的。」
夏池宛看著陶姨娘,有條不紊地說著。
「太后懿旨一下,你為了小五想向宛兒求情,宛兒亦是心中有數。實在上身上的傷太重,無力爬起,才讓陶姨娘晚些日子來。」
太后下了懿旨,你才來「道歉」。
你是真心實意來道歉啊,還是懷有別的目的來。
別當別人都是傻子,誰心裡都有一本賬。
「可是陶姨娘是個誠心的,唯恐宛兒不願意原諒小五,日日前來。宛兒雖有心爬起,只是大夫有吩咐,必須靜養。」
夏池宛要靜養,相府裡的人都是曉得的。
初雲郡主更是下令,絕不可以有人打擾夏池宛。
既然錯在夏雨欣,陶姨娘偏還挑夏池宛需要靜養的時候道歉。
陶姨娘這居心,當真耐心尋問。
陶姨娘此舉,也不知道真是去道歉,還是去害夏池宛。
故意趁著夏池宛病重的時候,抬著姨娘是長輩的身份,折騰夏池宛。
總之,夏池宛的話那麼一來,陶姨娘之前的努力,算是沒有用了。
夏池宛不但沒有目無尊長,反而因為小妾的無禮取鬧,而吃足了苦頭。
誰讓這個小妾,乃是她爹的女人呢?
就這一層輩份壓著,夏池宛敬著一個「孝」字,就得由著陶姨娘折騰。
「宛兒,你也太胡來了。不過是個妾罷了,你可是本相的嫡女,是奴才的主子。既不願見,打發了便是。」
夏伯然也發現,自家相府的情況有些亂了。
就算陶姨娘佔著一個輩份。
可是陶姨娘非趕著這大冬天,日日在夏池宛的門前報道。
夏池宛又不是初雲郡主,相府的主母,需要小妾立規矩。
便是陶姨娘這行為,便已經出格了。
陶尚書府的嫡次女,他不相信,便連這點規矩,陶姨娘都是不懂的。
「宛兒倒有讓石心跟陶姨娘好好說,奈何陶姨娘心比金尖,非日日前來。她總是爹的妾室,女兒總不好趕了她,打了爹的臉。」
夏池宛淒淒一笑,眼裡的苦意,十分明顯。
國公太夫人在一旁看著,眼裡閃過一抹銳光。
還說這夏家二小姐是個好欺負的,曾經的秋姨娘差點就爬到了夏二小姐的頭上。
夏二小姐被小小姨娘賣了,還開心地幫姨娘數錢。
她看來看去,這夏二小姐的心機,當真不簡單。
至少依著原本的計劃,陶姨娘該是佔了那個「理」字。
可如今,所有的「理」都跑到了夏池宛那邊去。
陶姨娘這個受了「委屈」的人,反而是在拿喬,不懂得知進退。
「那你也該稟報了你的母親,由你母親來管此等頑劣的小妾!」
夏伯然覺得,夏池宛說得對。
陶姨娘再不對,那也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