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連初雲郡主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夏池宛,想不明白,夏池宛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小五,陶姨娘可是你的生母,如今她這般情形,你不難過便也罷了,怎可漏出竊笑之喜。這不但讓人寒氣,更是顯得你黑心。」
夏池宛話音剛落,陶姨娘的房間裡再次出現一人。
此人,年過八十,一頭雪白的白髮,被密密梳起。
嚴謹的髮髻,牢牢被黑線的髮帶綁住,只帶了一隻石榴寶釵。
額上抹著萬壽繡年的黑色透紫的抹額。
一雙眼睛,不但沒有因為年紀的關係而變得渾濁。
反而因為時間的洗禮,變得越發內斂、凌厲。
便是從那一雙如鷹般的眸子裡就可看出,眼前這位,絕不是一般的老人家。
纏枝對襟襖子,黑色石榴裙,厚實的祥雲鞋,當真是一個富氣逼人的強勢老太太。
一看到老太太那雙稅利的眸子,夏池宛心中一斂,她的又一個大仇家出現了!
國公府的國公太夫人!
「剛才是怎麼一回事情?」
國公太夫人馬上問出了口,然後看向了夏雨欣變紅的一邊臉頰。
因著之前的燙傷,夏雨欣的右臉還沒有完全結痂。
夏池宛打的,自是夏雨欣的左臉。
如此一來,夏雨欣的兩邊臉,竟然沒有一邊是好的。
「太夫人……」
夏雨欣一看到國公太夫人,就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如乳燕歸窩撲向了國公太夫人的懷裡。
國公太夫人眼裡一閃而過一抹厭惡。
當夏池宛再仔細看國公太夫人時,國公太夫人面對夏雨欣時,唯有老人看待孫輩的慈愛。
「莫哭莫哭,告訴太夫人,剛才發生了何事?」
國公太夫人對待夏雨欣的態度,讓夏伯然大吃一驚。
夏雨欣何時與國公太夫人之間這般親密了。
怎麼以前,他從未聽小五說起過呢?
便連陶姨娘都不曾在他面前提過一字半語。
那麼一想,夏伯然的心情便不太好了。
夏雨欣與陶姨良攀上國公太夫人這般的高枝,竟然從來不跟他說。
這對母女,可有把他放在眼裡,視他為一家之主?!
「太夫人,二姐姐不但逼死我姨娘,剛才還狠狠打我一巴掌。」
夏雨欣馬上向國公太夫人哭訴道。
國公太夫人一來,夏雨欣便曉得,自己有了依仗。
再加上,夏池宛那一巴掌,當真是讓夏雨欣又恨又氣,所以哭得真真切切。
「夏二小姐可能解釋,這是為何?」
面對夏雨欣時,國公太夫人格外慈善,彷彿把夏雨欣當成了自己的孫女兒。
面對夏池宛時,國公太夫人則變得嚴厲無比。
那樣子,分明是為了給自己受委屈的孫女兒,討回公道。
「這是相府的家醜,實在難以在老太太的面前言明。因乃家事,可否請老太太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