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自重對嗎?」子衿乾脆幫他說出來,這幾個字聽得她耳朵都快生繭了,「相爺,我現在可是病人,天下地大,病人最大,你就吃虧一點,讓我握著嘛。」
這麼於理不合的話,從淳於子衿嘴裡說出來,簡直是——理所應當!
她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居然可以把無恥當光榮,不顧女子的清譽,幾次三番調戲於他。
蘭清若微微掙脫,卻掙不開子衿的桎梏。
她指骨纖細,卻牢牢握著自己,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她的內力甚至切在他經脈上,如果再用力掙脫,很有可能會讓其中一方受傷——當然,受傷的肯定不是這個小人得志的女子!
蘭清若和淳於子衿那點小鬥爭一五一十地全部落入了蘭清靈的眼中。
清靈笑的眉眼彎彎的,抬起頭來,拿了一個布包在桌子上推開。
一排各種形狀、各種大小、各種款式的刀片逐一排在錦布上。
瑩白的手指從錦布上取下一片刀刃,對著淳於子衿搖了搖:「那麼,就用這把刀幫公主腳底的碎石取出來,如何?」
清靈的語氣像是在徵詢,但是她的眼角卻滿是促狹的笑意。
淳於子衿打了個冷戰,將對蘭清若的注意力轉移了一半到對面的紅衣女子身上。
「清靈小姑子,你是叫清靈麼……這只是扎進去一塊石頭吧?用不著動刀子的……」
清靈笑,「公主,這石頭雖然不大,但是這是砭石。砭石有毒,而且它又是暗器的一種,一旦扎進去不取出來,這就危險了。」
看著清靈手中在燭火上烤紅了的匕首,淳於子衿覺得,自己的悲慘人生就要開始了。
蘭清若聽著清靈的話,心下一凜。
相府之中怎麼會有能做殺人暗器的砭石?
還沒等蘭清若多想,就感覺到了抓著自己的小手抓的更緊了——
「相爺,我會死的,這刀下去,我一定會死的,活生生疼死!」
淳於子衿一邊說著,一邊將蘭清若的手拉得更緊,人也更加的貼近蘭清若,臉上的表情讓人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偽。
淳於子衿的行為讓清靈禁不住噗嗤一笑,她拿著刀子看向蘭清若,「大哥,這疼不疼得死人我可不知道,但砭石要是取不出來,死,也是遲早的事情。」
清靈的臉上雖然覆著面紗,但是淳於子衿和蘭清若都分明從她的臉上看到了狡詐的笑意。
蘭清若就著床邊的凳子坐下,對著清靈淡淡的吩咐道,「你盡心便是。」
見蘭清若不再掙扎,淳於子衿也不鬧騰了,只等著清靈的刀子下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蘭清若的妹妹,絕對不像蘭清若那麼一本正經,所以她還是乖一點,免得這個蘭清靈對她下狠手。
清靈也不再開玩笑,眉眼沉穩,拿出另外一把尖銳的匕首,割開了子衿的繡鞋。
鞋襪割破後,如玉一般的蓮足便展現在了空氣之中。
因為砭石扎傷的緣故,子衿的腳顯得有些紅紅腫腫的,有的地方更是有淤青化膿的趨勢。
「公主,忍一忍,很快就會沒事的。」蘭清若偏過頭,安撫著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