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了房門,纖弱的身子甚至虛弱的晃動一下。
聽荷跟在風汐紫身後,奇怪小姐怎麼不走了。
她踮起腳,往外一看,嚇了一大跳——我的天啊,那個站在雨裡,朦朧的黑影,怎麼那麼……那麼像……像陛下啊!
風汐紫也怔住了,書房外,只穿著單薄綢衣,孤立在雨中的男人。
目光柔和而深邃,正淡淡看著自己。
接觸到他的眼神,她覺得自己連心跳都快停止了。
「小姐,是陛下啊!」聽荷失聲驚叫著,同時轉眸看著自家小姐。
風汐紫望著墨止嵐,心裡翻江倒海……
他的身子還沒好,怎麼能冒雨站在這裡,而且,他究竟站了多久?
他要阻止她回江南,可以命令她,甚至可以拿出他擅長的脅迫,可是,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
墨止嵐……你,究竟要怎樣……
「小,小姐,現在怎麼辦啊?」聽荷眼睜睜看著墨止嵐全身濕透,孤零零的站著。
雨,傾然下落,沿著他絹緞一般的黑髮,打濕了他的衣襟,清雋的身子在雨中越顯單薄。
咬著下唇,風汐紫舉步維艱的邁出一步。
然而,再想邁第二步時,墨止嵐的眼波穿過雨簾,那麼黯淡,那麼落寞的定在她身上。
走,還是不走。
動,還是不動。
這一生,她下過太多太多的決策,只有這一次,她覺得好艱難,艱難得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小姐,我們走,還是不走啊?」聽荷小聲的問,她好想小姐不要離開陛下啊,陛下太可憐,太深情了,小姐要是真的狠下心走,陛下一定會崩潰的!
風汐紫攥緊了拳頭,再抬腳,繼續往外走。
每走一步,墨止嵐的眸色就黯淡一分,直到她經過他的身邊,手中紙傘也罩在他的頭上時,他才動了動僵硬的眼波。
若有似無的聲線被雨聲蓋住,他說:「沒有墨止嵐,風汐紫還是風汐紫,沒有風汐紫,墨止嵐永遠不會是當初的墨止嵐……會瘋,會死,會魂飛魄散……我的命,從來都是你的,你若不要,我便一無所有。」
隨著他的聲音,紙傘在指尖垂落。
暴雨沖刷他們彼此,打濕衣衫,重創心尖,讓風汐紫哭了,墨止嵐痛了。
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前進,風汐紫捂著唇,跑回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聽荷看看依舊站在雨中的墨止嵐,再看看房門緊閉的書閣,不知道要勸小姐,怎麼勸陛下。
終於,她跺著腳,跑出院子,往少爺們居住的地方狂奔。
現在唯一可以說動小姐就是少爺了,她不想小姐難受,也不願意看見陛下受罪,希望少爺能讓他們不要再這麼固執了。
聽荷是抱著希望,以為風家四少能夠幫幫陛下,誰知道——
「他站在雨裡?嗯,這雨下的太小,再大點就完美了。」風鈺幸災樂禍。
「我覺得下雨不對,應該下冰雹,直接埋了他最好!」風玥毫不客氣。
「他不是最可憐的,這叫自作自受,當初小妹也為了他受過這種罪。」風迦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