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好像說,要你給朕上藥。」床榻上趴伏的絕世美男輕輕一笑,那雙長眸中是毫不客氣的小算計。
「小妹她——她是這麼說沒錯,那陛下需要草民上藥嗎?」風玥問得很「和善」,就是有點上下牙齒摩擦的聲音。
「紫兒的話,朕一直都言聽計從,怎麼,二國舅不想聽嗎?」
「我,我當然聽了!」國舅咬咬牙,任命得拿過托盤上的藥瓶,走到墨止嵐身邊。
越接近墨止嵐,他越是皺眉頭,搞不懂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長成這樣,居然比女人還美——旒羽算是一個,墨止嵐又是一個,這年頭男人不孔武有力,怎麼還叫男人!
站在床畔,他動作粗魯,抓著墨止嵐肩頭的錦衣,隨手一丟,正準備把貼身綢衣也一併抓下來時,墨止嵐清淡的聲音飄忽傳進耳朵裡。
「國舅,朕提醒你,假如朕的傷口出了什麼問題,紫兒可能會……呵,聽說二國舅這些年一直在西南處理藥材生意,不知道有沒有給自己找救命的仙丹呢?」
溫文的話語落下,風玥猛然攥緊手中瓷瓶,再看墨止嵐那張「非男人」的臉,終於認可風汐紫的描述。
狐——狸——精!!
卑鄙、無恥、狡詐、動不動就威脅人,時不時就算計人的狐狸精!
「現在,國舅可以繼續了。」墨止嵐笑了笑,一臉閒適的模樣讓風玥好想大逆不道的「弒帝」。
風玥忍著怒氣,他不是怕了墨止嵐,而是怕了自家的小妹——要知道,風汐紫是不怒則以一怒驚人型的,他可不想將來被小妹拋棄。
解開墨止嵐的綢衣,拂開棉布,一條猙獰嚇人的傷口,出現在象牙白的脊背上,從肩頭橫劈到腰側,下手之狠,再多半分力就能將墨止嵐斬成兩截。
這是第一次,風玥近距離看墨止嵐的傷處,不得不說,墨止嵐雖然長得太過於秀致清雅,但他絕對是鐵骨錚錚的真男人。
這種傷,莫要說對一個尊貴決絕的帝王,就算是將軍悍將只怕也難以承受。
可想而知,他為了小妹,果真是可以拼了命的保護。
緊蹙的眉心漸漸舒展了些許,他深吸一口氣,把藥粉灑在結痂的傷處,綁好布帶,想了想,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幫他穿上銀藍色的綢衣。
「二國舅,朕有些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墨止嵐白皙的手指繫上衣襟側帶,淡淡的開口。
「陛下有話,儘管說好了,草民聽著。」風玥站在架子旁,瞧瞧掛在上面的絹巾以及水盆,有些疑惑,是該先把絹巾放到盆子裡,再加水,還是先加水,再放絹巾呢?
「紫兒雖然是你們的妹妹,也是朕的妻子,不管風家願不願意她跟著朕,都不能改變她愛朕,朕也愛她的事實,所以朕想讓你們放手,不要使紫兒陷入兩難局面。」
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風二少還真沒服侍過別人,腦子裡努力想著二十幾年婢僕是怎麼服侍他的步驟,一邊毫不客氣的回應墨止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