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睜開眼睛,隱約的燦白的光打在眼皮上,周圍很是嘈雜。
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東西一樣的沉重頓感。
睜著眼睛,然後陷入說不清的混沌狀態中。
「大姐大?」突然掀開帳簾路卡斯露出臉來,他身後是外邊無限大好的陽光,他手裡抱著巨大的木箱然後、脖子間還捲著一圈圈的繃帶,他微笑著喚醒那個女性,「醒了嗎?早飯、我還幫你留著,放在你床鋪前邊了。」說著轉頭就要出去,醒來的克萊爾保持躺平的姿勢,單單眼珠動了一下試著張開嘴叫住他:「……等、一下,你們,在打理嗎?」
「啊,沒錯,明天就要走了,現在打理中很忙的,大姐大不用的喲、這種體力活交給男人辦就好!」他笑瞇瞇的回頭說,「不介意的話有時間可以和大師傅打個招呼、順便和艾倫也告個別吧!那我先出去了!」
『啊……要啟程了啊。』淡淡的想著,克萊爾再次試著活動一下手指,但是不合她意的手指就像是死物一樣一動不動,意識無法傳到到神經尖端。
不放棄她反覆的活動著身體各個部件然後終於取得了行動能力,克萊爾吃力的坐起身,黑色的發雜亂的盤散在臉邊,沒有多想她準備洗漱一下吃晚飯先幫著路卡斯他們做點什麼,畢竟路卡斯身體還有些虛弱不能勉強。
起身,洗漱後拿起端整的放置在地上的碟子,但是不小心手一滑、碟子『啪』的一聲摔碎了,那樣的聲音被淹沒在早上人聲的嘈雜中幾乎聽不見。
看著那飛濺開的白色碎片,克萊爾面無表情。
——昨夜,和艾倫所推測的一樣。吃了那試作品後,一種說不清的疼痛便席捲而來。
和暴風雨一樣呼哧而過般的劇痛、就像有什麼金色的怪物從裡到外不斷的吞噬著身體某一處的『靈魂』,說起來很具象……硬要說感覺克萊爾實在不想回想起來、那種從指腳尖開始不斷延伸的,剝奪身體感官的疼痛……蛇毒般的疼痛。最後那種感覺傳達到心臟、忍不住劇痛她昏睡過去。
整個過程、她點滴悲鳴都沒有讓它發出。
於是醒了就像這樣,身體的感官還沒有恢復。但是慶幸的是疼痛過去吸血衝動果然減輕了,已經沒有那種從喉嚨深處而來的渴求感,抱著一點點秘密般的喜悅今日的她也開始了自己的旅程——
出了帳篷才發現外邊大多的帳篷都收了,兵士們來來往往的搬運著物資,有些人站在大路中間攀談起來,有些人乘著還有時間準備去城市一趟。
她在人群中尋找著路卡斯的身影,那一頭蜜金色的頭髮很是顯眼一下子就鎖定到、過去然後拍拍那白癡的肩膀:「喂,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
「啊!」路卡斯嚇一跳,然後很是擔心的大聲說,「大姐大不用的啦!趕緊去休息…………」然後立馬丟下懷裡的箱子推著克萊爾往帳篷那疾走,克萊爾一臉不悅的回他:「我說,我還沒有弱到那個份上,這點事情不算什麼。」她抬手覆蓋上自己肩膀上那愛『操心』的手掌,「所以啊,能幫一點就幫一點吧,反正我也很閒。」
「啊…………」擺出不可思議的臉,路卡斯深深感歎大姐大真的變了很多,但是是朝著好的方向的改變,既然固執拉不回來那就不要強硬了,「好吧,既然大姐大都這麼說了,但千萬不要勉強,累了就去休息哦!」
「嗯。」
克萊爾明白那傢伙在擔心什麼,昨夜的這兩人,秘密的事情。
三月二日,聖清軍準備啟程。
克萊爾量力而為的幫忙搬運箱子,一路上路人望見某纖細女懷抱巨箱一臉不敢相信和糾結的樣子,克萊爾不介意的繼續著作業,偶爾和往來的賈斯汀薇薇安他們打打招呼,沒事吐槽一下凍的直抖還幫著搬運食材的朱利安,順便找到處跑的艾米爾、然後囑咐慢點別摔倒……一切、和諧的和以往沒有兩樣。
一同的路卡斯和炊事的大叔突然的討論起來,原因是看見新的極北食材立馬開始詢問相關訊息了。
一如既往無視、克萊爾搬起木箱先轉身,走了幾步看見前面同樣搬運著東西的霍爾、霍爾也發現了她。剛想禮貌性的問個早上好——沒想到霍爾這次連頭也沒點,慢慢的視線飄逸開,於是大步往前走離開了。
看著那不算高大的背影,深藍色的短髮上貌似還粘著點點冰屑,說不清怎麼的克萊爾有些呆然的站在原地不動了。
「大姐大?怎麼了?」討論完畢滿足了的路卡斯紅光滿面的小跑過來問,「走吧!」
「我,被討厭了嗎?」
「誒?」
——被霍爾?『呼,算了。』被迴避了的確是事實,但克萊爾也不太會在意那種事,一個人接受現實的克萊爾淡然的繼續前行,目標是右邊方向的第二部隊駐地。
路卡斯站原地傻呆呆的發出『誒?誒?誒?』的聲音,因為某女突然的感歎又突然的止話……,抱著疑問他很快也跟上去——
一路上無語,克萊爾陷入沉沉的思緒中。
一邊路卡斯和以往一樣悠閒的哼著歌,那首極西旋律。
直到克萊爾無意間瞄到路卡斯的脖間,『說起來……昨晚……』——自己咬了路卡斯。對他的血液產生了**並一發不可收拾,帶著點愧疚並堅信以後絕對不會再讓那種事發生了,不過說起來,突然的把脖子包紮起來組裡的傢伙都不疑問嗎?想著克萊爾問:「喂,路卡斯,你的脖子…別人沒有說什麼嗎?」
「嗯~?啊,大家都問了哦。」此人一臉呆笑,「於是我就說走路上摔倒扭了,因為有血腥味所以說半夜散步突然摔倒後脖子砸在尖銳的石頭上然後暈過去,大晚上的被大姐大你搬回來的。真是很有憑信的理由呢!」
……好扯。
克萊爾覺得不如說真的遇到那種事的人真是悲催至極可以去自殺了,再說真遭遇那樣的事故的人也絕對當場死亡吧。
不過那些人也一定考慮到既然是路卡斯,那麼那種天方夜譚一般的話也有可信度吧……畢竟這傢伙總是遇到做出一些不可思議不能理解的事情。
「……好吧。」
克萊爾無奈的回。
而此時他們踏入的第二部隊駐地裡。
帳篷都回收完畢,作業完成的南茜百無聊賴的樣子坐在木箱上看著天,其實在等著某人,很快某人從遠處走來,然後一臉淡然的低頭俯視坐著的南茜:「……今天、不嚷嚷著找人了?」
來者的維克多,剛才去隊長那報告現狀之前南茜還吵嚷著要找美女~然後鬧翻天了,一回來就看見那傢伙蔫了的樣子。
「呼……」南茜歎口氣,和從前一樣手指盤著耳邊的髮絲,只不過現狀的頭髮比以前短了一大截,做出這個動作說明此人非常之閒,「自那之後,美麗的孩子一個都沒有見到,這種到處男人臭味的鬼地方美女忍受不了吧……啊、啊~真是失望。」
少有的看南茜心情低落…維克多一語不發。
南茜攤開手做敞開狀:「你看你看這大千世界如此之大,找個人果然很麻煩啊~怎麼可能就有那種寶物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奇跡發————」轉頭,於是看見了什麼。
——「發生了!!!——!」
沒搞清楚狀況,維克多只感覺眼前深紫色一閃,只有個木箱留那兒,南茜突然消失的速度讓維克多感到無比驚詫,貌似至今為止都沒見過她那麼快來著。而且她直奔的方向是人群中的一隅——……
正好近處的克萊爾和路卡斯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著話,忽然、克萊爾全身一震發寒,好似有一股殺氣!啊,不過說是殺氣好像哪裡又不對…………
『來了……!』
直感感到有什麼東西如風一般衝開,目標是這裡!
於是克萊爾第一時間推開身邊的路卡斯:「路卡斯!躲開!」
「誒?!」
然後丟掉懷裡的箱子剛準備拔刀擺好架勢——「來不及了……!」這漸漸頓拙的身體卻根本無法快速做出回應。
做好下一瞬迎接刀刃的準備,克萊爾一如既往直面一切沒有閉眼、只見有什麼金色的東西急速接近——於是!!
——「啊啊啊啊~~!~一直都很想見你啊!!」
於是?
於是克萊爾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棉花一樣的東西給包裹住,大冬天的那玩意的溫度卻異常的高,還有更讓她不解的是有什麼金色滑滑的東西在蹭著她的臉頰,於是綜上所述克萊爾意識到、自己被熊抱了。
「!!」本能性的抗拒,但身體疲憊抵抗不了那巨力。
橫衝而來的南茜以非人的急速之勢抱住克萊爾,然後一個勁的蹭著那雪白的臉頰,滿臉的幸福:「啊~真是的,真是一通好找~能遇到你之前的那些個悲劇都可以抵消了~現在的我超~級幸福!!」
還坐倒在地上的路卡斯瞪大眼睛呆了,突然衝出個金髮女、然後對大姐大……對大姐大??
——「添麻煩了。」
聲音是從路卡斯背後傳來的,某犬石化著回頭,只見一個身材中等的青年站在那裡,身著樸素五官堅毅特別是背後背著弓箭,數量很多分不清有幾把弓幾支箭,青年頷首:「本組的麻煩傢伙帶來的麻煩,請盡可能的原諒,還有不介意的話就讓她這樣下去吧。」
啥意思??他到底是道歉還是不客氣?讓她這樣下去是怎樣?繼續?某犬當然是不樂意了,於是迅速起身大吼:「喂!那邊的女人!!這樣對大姐大!何等失敬啊喂!」結果被華麗麗的無視,南茜抱著克萊爾開始上下其手,「哈??!」
背後維克多一臉毅然的拍拍路卡斯的肩:「算了,這種狀態的那傢伙是聽不到外界的聲音的。」
「算了??!算什麼?啊,誒?等一下…………」路卡斯看著那倆『危險人物』的臉好像想起來什麼,他們的長相好像有點個印象……不過有些久了記不大清,時間大概是……
「啊!對了!」路卡斯指著維克多喊道,「你是第二部隊的!以前在萊茵王城點名的時候看見過的,名字好像是……維、維……維他命?」
全員:「…………」
路卡斯:「誒!不對?不對嗎?」
維克多扶額,然後很鄭重的自我介紹:「我是維克多道格拉斯,第二隊的兵士,那邊那個喜歡對人糾纏不休的是同一組的的——。」路卡斯搶先說:「哦,我記得!是叫南加…………」
全員:「…………」
路卡斯:「誒?……」
某女終於是看不下去了,這次想無視都不行,於是她有些不捨的放開克萊爾,克萊爾這才喘上氣並感歎空氣真是寶貴的東西。終於很『失禮』的某女也介紹起來:「呼呼,我啊,最討厭比人弄錯我的名字了,竟然把高貴的我的名字……算了,先說吧,我是南茜諾頓,不過如果實在不想叫可以簡稱女王大人也無所謂哦。」接著很華貴的撩了撩耳邊的碎發,奢華的身軀如水蛇一般有弧度的站直著、接著一臉癡漢相回頭追問克萊爾:「那麼~~美女你的名字是?~」
頗為狼狽的克萊爾咬著牙抬眼冷冷的道:「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
「恩恩~?什麼什麼!~美女的問題就算是三圍睫毛長度鞋碼大小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喲!~」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全員:「…………」
維克多很小聲的站路卡斯旁邊感歎:「……這個女性,看起來很智慧很知性,其實有些地方意外遲鈍有否…………」
路卡斯抹汗贊同道:「啊,沒錯。」大姐大就是這種人。
南茜那毫不遮掩的好感示愛……竟然被列為行為不軌,了嗎。
「噗。」忍不住了,南茜紅著臉捂著嘴輕笑出聲,然後像個鄰家大媽一樣直擺手:「呀~真是頓感啊美女你,回答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再次往前走了幾步,很利索的抬頭、手指輕輕托起克萊爾的下巴,看見這一幕路卡斯臉通紅的嚥了口口水。
「——我、喜歡你嘛。」
被『告白』了,可是冰山的克萊爾保持面癱作風很淡定的開始分析,把南茜從上看到下,南茜也很大方的讓她看,然後克萊爾得出問題:「你、是男是女。」
路卡斯&維克多:「…………」
南茜更是淡定的回:「女,如假包換的、女王大人喲。」
「是嗎……那真是奇怪。」克萊爾再次陷入沉思。
因為之前也有這樣一個『女人』纏著自己不放,最後明白那傢伙其實是個有女裝癖的的男人,經過那一事件克萊爾只認為那被纏著的理由就能理解了,不過現在這樣算是什麼?特殊的生物種變異嗎?還是說其實眼前的『女人』大腦其實是男性造?
只有南茜,一臉滿足的看著克萊爾默默的等待著——
很快,四個人站在人少的地方開始談話起來,克萊爾他們也做了自我介紹。
更快的,一切的緣由都浮出水面,依據南茜那天花亂墜的愛情史話分析,第二組的那倆是在艾斯城偶然看見路過的克萊爾,於是南茜就陷入愛河…於是一連串的戰役中沒有找到過克萊爾,再於是本絕望的南茜在軍中發現了搬運物資到第二部隊來的克萊爾、於是就熊抱了。
看著眼前那喋喋不休的短金髮女,克萊爾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今早真的該聽路卡斯的話在帳篷裡休息著就好了。』
那樣就不會遇到這樣麻煩的傢伙了。不過喜不喜歡自己是人家的事,克萊爾只想辦好正事其他一切無所謂,所以為了不影響進度盡可能的和麻煩人物保持距離。
聽完一番毫無營養的話克萊爾很利索的轉身,然後說:「走了,路卡斯。」
「誒?大姐大……?就這樣走嗎?」路卡斯一邊回頭一邊跟上克萊爾,南茜倒不介意,因為確認同在軍中所以一定能再遇到,她大聲揮著手喊:「吶~~克萊爾~你是在第幾部隊~?~」
遠遠的克萊爾再次抱起木箱,頭都沒回當然也沒有回頭告知的打算轉身往前跨步——
——「啊~~第三部隊是嗎~?~」
「!」
「哈?!」路卡斯驚悚的轉身大喊,「你、你怎麼會知道!」
「嗯~、那是因為——」南茜指了指路卡斯手中抱著的木箱,路卡斯打量著木箱最終在兩側面發現大大的刻印著的紅色的數字『3』,那是物資箱上必須標明的所屬部隊編號……。
木了一下,克萊爾極其不爽的甩頭繼續前進。
看著那倆慢慢走遠,南茜心情超好的哼起歌來,但有時還變下臉:「話說美女旁邊的金髮的男人是怎麼回事,看起來相當粘著克萊爾啊……」維克多抱著雙臂吐槽:「你也是。」
「不過、算了,反正我比較美~」笑。
維克多想著『你們的衡量標準分明就不一樣…………』但是看那傢伙一臉傻笑的樣子就把話嚥下去了。
不過說起來,維克多雖然不想多管但還是不大明白,喜歡黑長髮,面容美麗皮膚白淨身材高挑有氣質的女性沒錯……在吧南茜當做一個變態的基礎上可以理解,但是即使發現是那樣一種『冰山、冷漠、不顧人』的性格也照喜歡不誤……嗎?
也許南茜只看對方容貌?
想起那傢伙的膚淺和變態本性,維克多暗暗接受——
夜。
忙活了一天,下午抽了時間去看了狄克,那傢伙一如既往的欠揍說了很多所謂『依依不捨』的廢話,與愛麗絲也簡單道了別,看著那個一臉大人相的孩子笑著說『哥哥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僅僅是語言、就感覺非常的安心。
之後去找了艾倫,但是可惜的是他剛好出去了沒有遇見。
一天過去,回到營帳大伙都準備睡覺了。
終於……要一起前往伊甸了。
身邊不再會有狄克陪伴,克萊爾有點點的心虛,但是…她相信狄克在遠處也會一直一直祝福著自己,讓自己時時刻刻不要忘記希望罷,這麼想,很快的她安靜的入睡了。
身邊的路卡斯也思考著同樣的事,要去伊甸了……必須保護好大姐大,還有、必須找到——……
想著,他也陷入夢境。
於是深夜,明明是大冬天的克萊爾卻覺得非常的熱……這個溫度,有些熟悉,而且這樣的高熱也逼著她再張開雙眼,於是——
她迷濛的視線裡出現的那個人。
「——喲~克萊爾~」
側躺在自己身邊,小聲的喊著自己的名字的,女人。
「…………」此時此刻克萊爾很無語,因為大半夜的就在自己的營帳中,自己的床鋪邊,自己的枕頭旁,躺著一個金髮豐滿的女人抱著自己並且很如癡如醉的摸著自己的臉……「你、幹嘛?」
「呵呵,來看你。」早上才見面的南茜輕聲細語道,「為了找到克萊爾啊,真是一個帳篷一個帳篷的跑,說實話男人的睡姿真是可怕~還好找到了,如何?要不要和我一起共度良宵~?」
「……。」
這裡、記得沒錯還另外躺著仨低年齡階層的小傢伙,四個大老爺們和一個不知算男算女的妹子。而這種情況那個女人半夜跑來說什麼?有些嫌棄的克萊爾推開她,然後保護好另一邊的熟睡艾米爾,死死盯著她。
「呀,真是冷淡。」沒有妝容的南茜此時非常的清麗,點點碎光下金色的發呈淡紫色,如夢幻一般她嘴角露出完美的弧度,「不過、我喜歡。」說完準備起身,而就當她要坐起不小心碰倒了身後的酒瓶。
「啊。」
酒瓶倒下滾了幾圈,這聲音好在沒有吵醒大家。
但是敏感於害怕自己碰倒酒瓶的路卡斯、卻『不慎』甦醒,只見路卡斯慢慢睜開睡眼然後吧唧吧唧嘴迷糊的支吾著:「嗚…,大姐大,大姐大…………大姐大?」
然後徹底清醒了,因為眼前的光景過於震撼以至於『清醒』他還一瞬認為還在做夢——穿著大大白色睡衣香肩半露的南茜坐在克萊爾身邊,克萊爾則一臉受欺負般的表情盯著不速之客,同在一床被褥……近在咫尺。
於是?能怎樣?路卡斯手顫抖的指著眼前的倆人,然後倒吸一口冷氣:
————「夜襲啊啊啊啊啊啊!!!————!!」————←這一驚天動地的一聲,不僅是帳篷裡的人、全隊的傢伙們全在冬日的深夜、驚醒——
黑暗的大廳。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永夜的國家。
今日少有的外邊沒有下暴風雨。
從長廊出來,紅衣性感的女人站在大門邊看著高台上的王座,黑暗中她的肩膀上好似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盤著。
踩著紅色的高跟鞋她站在大廳中央然後對著空氣一個緩緩的說:「吶……」那是如鈴般悅耳妖嬈的聲音,「修,因為前人的無能接下來是我了,所以啊、,可以借用下不?誒呀,妾的寵物實在是太多了難以搬運去中意的戰場啊,這點事情,即使是王上也會答應的。」
一望無際的黑暗中,等了許久,某個方向才傳來淡然無機質的回應聲,簡單的一句:「……我明白了。」
連著聲音和氣息一起消失在黑魘裡。
「謝謝~」
女人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
長廊中,她看著外邊的景色,黑色的萬物。
「……雖然毫無意義,但是…………」
但是。
「必須得應著王上去完成這個遊戲啊,誰叫——。」
誰叫。
「——那個人、是來著。~」
前行,於是女人也消失在無盡黑暗中,再也看不見了。
安靜的長廊裡,沒有一絲的腳步聲在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