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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夜 Tidings 文 / yoke

    面對敵人伊甸一方的突襲,聖清也做出來最快的應對措施。

    這一場三方共行的戰役僅僅持續一日便打響結束的鐘聲。

    第一個率先打壓制住敵人的是第二部隊,緊接著是第一部隊和第五部隊,最後是第三部隊,這一場戰役,地方人數少但是力量很強,並且前所未有的出動了三名numbers,幸運的是都被聖清隊一舉擊破了。這一場戰役的大獲全勝也許會讓人類足以驕傲數十年吧……但是同樣的,犧牲也不在少數。

    這一場整個極北發起的戰役,因為其規模以及其慘烈程度,日後被yoke大陸的人稱之為————

    太陽將臨下山,忙碌喧鬧的第三部隊後方,隊長營前一名全身黑色調的高挑女性大步前走並氣勢洶洶的樣子掀開了隊長大帳的簾,不顧看守的阻止也沒有通報、帶領著身後金髮的少年和一個相貌清純可愛的少女一起。

    然後本安靜的大帳被一聲冷冽給驚破:「——羅伊。」

    羅伊……羅伊萊茵,第三部隊現隊長,原萊茵王室第四王子地位當然不用說,但是那個相當奇怪的男人只是坐在椅子上然後一臉狐狸一般的微笑看向那個黑色的不速之客:「——呀~克萊爾小姐~你們回來啦~!」←極其燦爛的笑。

    克萊爾多門而進,路卡斯有點不自在的探著腦袋往裡邊瞅,連著被俘的尤利亞一起。

    無視女性看起來很險惡的表情羅伊自顧自的開始說:「剛才聽說我們這邊的戰爭結束了來著~我就想絕對是克萊爾小姐你們做的!誒呀呀~不用這麼特意的過來報喜訊我也會親自前去祝賀的~啊哈哈……~」

    「——先不說這個。」克萊爾無禮的打斷他那傻兮兮的笑,「喂,路卡斯,帶她進來。」聞聲,路卡斯這才小心翼翼的扯著尤利亞的衣袖帶她進了大帳,本以為看見敵人大將被活捉羅伊會開心之極的路卡斯、意外的只是看見羅伊還是一臉狐狸一樣的傻樣,然後呆然的指指尤利亞:「誒~?請問是哪位小姐?」

    克萊爾:「……。」

    路卡斯:「哈?!那個啥,羅——啊不對,隊長你不知道嗎?!」

    羅伊:「啊哈哈~沒照過面呢,是朋友嗎?帶過來是認個面熟嗎~?」

    路卡斯無奈扶額,他早該想到羅伊的為人……他大概是絕對不會管敵人到底是個啥樣,結果ok就萬事的那種類型,這樣就得費一番口舌來介紹……剛那麼想張嘴,沒想到以往那個嫌累話不多的克萊爾先說了,當然、已經急躁起來的她很快就開始了話頭更快的就收了話尾:

    「她是尤利亞克裡斯蒂安,伊甸一方的bloody,numbers裡的no。4。」

    這時羅伊才反應過來,但是本就燦爛的笑容倒沒有更燦爛起來:「啊~是這樣啊!果然是克萊爾小姐你結束的戰役呢~不過能把這樣的人物帶回來,可以知道很多事情了呢!真是感謝不盡~~那麼、速速就準備宴席來犒勞克萊——。」「那種事請暫停,對於這個女人的審問交給你們當然事後我也有一些要問的,不過現在我可以問一下其他的事嗎。」克萊爾冷冷的說。

    說是『可以……?』那種不容反抗的語氣明明就是潛意思就是『少廢話給我直奔主題』那樣。

    「啊,是這樣啊。」羅伊的表情也微微緩了一下,變回那種沒有笑意的笑容,「克萊爾小姐有何問題?」

    ——「我想盡快奔赴第一隊作為援兵過去、有一些事情我必須——。」但是沒等克萊爾說完,羅伊悠悠的打斷她,禮貌的告訴她:「——克萊爾小姐,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第一第五部隊的戰鬥就在剛才已經結束了。」

    「!!」

    「!」

    克萊爾和路卡斯一同一驚,克萊爾立即問道、不覺得聲音也提高了幾個聲調:「結果如何?!」

    「據聯繫,雖然損失不小但是敵人已經被壓制了,貌似敵人大將的魔女也被成功制服了。」

    「我不是問那個…………!」

    一時,克萊爾的大腦一片混亂,魔女被制服了?被誰?被怎樣制服?那個人呢?那個人到底……!不知如何再發問的她,身體有些顫抖,一邊站著還在微笑著的尤利亞,她淡然的看著克萊爾凜冽的、此時卻顯得有些嬌小的後背,路卡斯一步上前然後輕輕拍了拍克萊爾的肩頭並安慰道:「大姐大……沒事,我們慢慢問吧。」事情已經如此,他不想看見如此的大姐大。

    就像曾經大師傅更他說過的,『克萊爾雖然強大但內心卻十分脆弱,一旦敞開心扉對待誰,那個人只要給予她一丁點兒傷害她就再也站不起來了……。』路卡斯很害怕、很害怕克萊爾因為那種『來自狄克』的傷害而沉入不可自拔的黑暗。

    被路卡斯安慰,即使心臟還是跳個不停克萊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次開口:「……具體的情況是怎樣?」

    就像根本沒有看見剛才克萊爾那顯而易見的動搖一般,羅伊保持有禮的微笑,這種狐狸一樣的微笑只有面對克萊爾一行人他才會露出的、有些單純又有些深不可測的笑容:「當然,自尊心頗強的我的哥哥大人是不會在聯絡裡費口舌說明具體戰況的,僅僅通報的是戰役成功結束……,本來、我也不會知道到底那樣可怕的bloody是被怎樣的方式給打敗……——」

    羅伊的話語中,帶了『本來、不會』這樣的等待轉折的詞彙,克萊爾對這個男人的這種方面很明白,他一直都是那樣,純粹、同樣的複雜的人,他的手段克萊爾能想到,於是不顧路卡斯的疑問克萊爾自信的反問道:「……本來……的確不會吧,但是你的話,一定會知道的不是嗎。」

    這個男人,從來不會讓他預想之外的事情發生,且只要他想把握什麼,不論用什麼樣的手段也不會放跑機會。

    「啊哈哈~克萊爾小姐真是明察秋毫~」說著,瞇成一條縫的眼睛張開,水藍色清澈的眸子裡蕩漾著不明的光彩,「我當然有在大哥的軍隊了安插了自己人……啊哈哈~說自己人什麼的感覺很見外呢~不過有些事情就算不知有沒有後用還是把握在手是最安心的……。」然後,頓了頓他張口:

    ——「實際的情況是敵人被打敗了,而且……僅僅是被狄克先生一個人打敗的。」

    「!!」「大師傅他……!」

    在場的人除了尤利亞和羅伊都傻了,尤利亞只是一個人悶悶的樣子搖搖頭:「誒呀呀~真是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敵對的了那孩子的眼睛~。」當然、還是笑著在嘀咕。

    而克萊爾明白,狄克完成了他自己的諾言,但是相對的他也絕不會完好的讓一切結束,那個人早就下了必死的決心,「狄克……狄克他到底怎樣了?!」克萊爾的心、像被緊揪一般的痛,腦海裡不能制止的重現著多年前那個人為了自己差點死掉的時候的景象,躺倒在血泊裡,從那本橘紅色漂亮的右眼裡不竭的流出血液……。

    「說實話,狀況不樂觀。」羅伊很直接的回答她,「……不如說非常危險,鎮壓住敵人後第一部隊第一時間去抬回已經不能動彈的狄克先生,好在他還有一口氣,不過……當時在場的我的人手說,狄克先生的傷勢重的可怕,看的的時候已經滿是是血,身體遭到重創恐怕連內臟都損壞了,基本沒有了氣息……搶救、不知道會如何。」

    這到底是怎樣的通知啊……狄克沒死,但是已經將死,他、受了常人所不能經受的重傷,那恐怕是因為自身常年使用靈魂力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也可能有敵人的原因……

    一切、已經結束了。

    狄克,讓所有的一切很快結束了。

    那麼……本想著去幫助他的自己呢?本打算讓那大叔可以安享晚年的自己呢?啊……不,克萊爾意識到,自己也許早早就潛意識明白、那個猥瑣大叔的實力他那迅即的判斷會讓一切很快終結,自己……無論如何也來不及罷……即使如此,還抱著一絲傻傻的希望。

    一下子,克萊爾感覺到頭暈目眩重心不穩,路卡斯抓住她的手腕沒讓她倒下去,克萊爾的呼吸開始急促,不知道為什麼多年前那個場景更加肆虐一般的在腦內自主重播。

    「大姐大……。」路卡斯無聲的緊握她的手,然後露出有一點慘淡的微笑,「沒事的,大師傅,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那樣的傷勢……。」克萊爾有些混亂的說道,雙眼直愣愣的看向前方,「那樣的傷勢、那樣的……怎麼可能會沒事……所以都說了,都說了不要再胡來早早歸隱種個田什麼的也好、為什麼不聽我的勸、那個……那個人一直都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讓人擔心……!一直……!!」說話語無倫次的克萊爾,已經完全不能控制那斷斷續續的思緒,路卡斯看著那樣的克萊爾強忍住內心中的痛有些笨拙的、微微彎下腰,和那個女性視線平齊。

    然後,輕輕摸了摸克萊爾的頭,用那樣輕柔的力度:「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大姐大也知道的啊,大師傅的路是不能被阻止的,他現在……一定已經很幸福了。」

    「!」

    是啊,克萊爾忘了關鍵性的事,那個人……已經完成了『贖罪』,一定已經對那個孩子傾訴了無數次的『對不起』了吧,那個人……一定到最後都是微笑著的,一下子、心底平靜起來,更多的是感歎眼前這個傻氣的笑著的少年,總是可以一語將自己從黑暗拉回,一言讓自己找回自我。

    帶著一點點的自愧和感激,克萊爾的眼神恢復神采然後微微點點頭:「……啊,是啊……那個大叔,一定很開心吧。」

    所以……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是單純的為他感到高興,帶著一點點沒能來得及的愧疚,不讓大叔擔心的安然的等待他搶救的結果。

    這個消息,剛才還是那樣恐怖的悲慘的急訊現在卻繞過克萊爾感覺到了一絲的安慰,因為那個人……總算是達成了他的希望,他的夢想。

    「……。」

    一旁羅伊只是保持微笑不做聲的看著眼前二人的互動,並不是沒有發現克萊爾的異常,僅僅只是明白一個事實,那個堅強卻又脆弱的女性,心裡的波瀾一定會被那個水晶一樣的少年平息的,看啊,果不其然,不知是出於怎樣的心情,羅伊帶著鼻息淡淡的歎笑了一聲,像是安心了一樣。

    路卡斯身後的尤利亞也默不作聲,但是她也隱約的察覺到了那兩人之間不可破壞的默契關係,內心暗暗感歎道:『呀~看著這樣的場景,那位大人還……——』接下來的思考,被她自己阻斷了。

    接受了現實,克萊爾重新整面對羅伊說:「羅伊,不好意思可能麻煩了,要是那邊有什麼關於狄克的變動請盡快通知我。」「啊,當然。」克萊爾頷首,然後她知道、自己該回去了……回到那個現在她的『家』,那個有些吵鬧有些煩人、卻又那樣的溫暖的小組裡,看著身邊微笑著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一切都不用懼怕了,「走吧,路卡斯。我們回去找薇薇安他們。」

    「……哦!」

    那個少年、抱以陽光般的一笑,精神慢慢的應聲道。

    「這邊的尤利亞小姐就暫且交給我們審訊了喲,到時候有什麼新的決定還會通知克萊爾小姐你的,逼近她是被你抓到的呢……,小安~~!」羅伊做高呼狀,呼喚他親愛的青梅竹馬兼下僕的安斯艾爾,剛從戰場清理回來的安斯艾爾一副複雜的表情掀開帳子進來,不仔細看倒發現不了那說不清滋味的紅暈:

    「——所以說,隊長大人不要在哪在什麼人面前都直呼我的綽號…………」

    安斯艾爾無語的說,那墨綠如水的長髮反射著光輝搖曳著,像個武士一樣筆直的身姿站立在羅伊面前。

    「哦~小安不是挺好的嗎,一直都這樣叫的~」

    「所以說……不要隨隨便便在他人的面前…………很無禮不是嗎。」小心的一瞥旁邊的克萊爾他們。

    「哦哦,先不批判我了,小安啊,帶那邊那個可愛的女士下去審問一下……不過盡量溫柔一點哦。」

    「女士…………」安斯艾爾看去,然後身體一震,「……那個是numbers的……!」然後下意識想拔武器被羅伊手足無措的阻止:「啊呀呀呀~小安淡定,現在已經是俘虜了哦,而且武器已經沒了~盡量問問看伊甸那邊的戰力啊王的事啊伊甸內部構造啊之類之類的~不要太深入不要太強迫人家好嗎~?」

    「啊,我明白了。」收手,「不過,隊長大人這樣仁慈的話有時候會壞了大事。」

    「誒~是嗎~啊哈哈~~」某狐狸像是受了誇獎一樣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傻笑。

    「……。」在一旁看鬧劇的克萊爾無語了,這到底有多少槽點都無從下口了……羅伊舉得審問例子哪個不一針見血哪個不直奔主題,最可怕的是那個安斯艾爾還說羅伊『仁慈……』。難道那個看起來很正經的副隊長其實有些天然?然後克萊爾無語凝噎的回望還抓著自己手的大型犬作對比,路卡斯瞪著閃亮亮的眼睛不解的微微歪過頭。

    「誒~~」一直不做聲的尤利亞誇張的失望似地高呼起來,「什麼嘛什麼嘛!我還以為一定會和美女在一起的~~!早知這樣和一根木頭一起早就跑路了啦我!~」然後鼓起腮幫子像個松樹一樣賭氣起來。

    安斯艾爾保持冷面身軀一動:「……木頭。」

    「啊哈哈~不要這樣啦,等審訊結束後一定還有機會見面的,所以好好配合一下吧尤利亞小姐。」

    「哼——,說好了啊,那走吧木頭。」尤利亞凜凜的轉身示意押送她的安斯艾爾跟上來,「木頭……」咕噥著奇怪的話語安斯艾爾面色黑沉的跟上去帶尤利亞去審訊,臨走前,尤利亞笑瞇瞇的轉頭看向克萊爾,一下與那圓溜溜枚紅色的眼眸對視克萊爾突然心裡某處忽的震動了一下,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漫上心頭。

    「話說,美女叫什麼來著?」她問,克萊爾沒有隱瞞的必要很直接的回答:「克萊爾凡蘭斯。」畢竟之後自己也一定會和她再有接觸……久遠的、那個時候的事情,她有知道的必要,但是現在不急著自己逼問尤利亞也是因為她想要與王直接對面弄清一切的真相,現在不報太大希望。

    「是嗎~克萊爾……凡蘭斯。」『凡蘭斯…………——』尤利亞抬頭笑出聲露出可愛的虎牙、夕陽下,那粉白色的頭髮映著點點夕輝:「——啊,小克萊爾~頭上的花、很合適哦!」於是蹦躂著和安斯艾爾一起快速離開。

    於是,當場,某女木了;路卡斯傻笑著;羅伊一根手指戳戳自個的臉頰做無知狀:「啊哈哈~是呢,克萊爾小姐真的很有心~不過看著樣子,本以為是自己戴上的貌似不知情或者忘記了吧。」其實這貨一開始就注意到克萊爾頭上那朵萌~萌~的小藍花,剛才摸摸克萊爾頭的路卡斯也當然……,只是不捨得摘下來,這樣的大姐大不知咋的很可愛。

    「……。」

    於是自然的克萊爾全身開始冒黑氣,淡定如她唰的一聲扯下耳畔邊的花然後摔地,於是一頓腳碾,路卡斯瞇著眼睛幻聽出那花在大喊『helpme~~』、那樣的淒慘。

    三秒後,無辜的花朵成功入土。

    克萊爾狼狽的喘了兩口氣僵硬的轉身,高聲調的喊道:「走了——!路卡斯!」

    「嘿嘿~」路卡斯握緊手心裡嬌小的手,笑的很幸福,「啊,回去吧!」

    回到那個——他們現在的『家』。

    笑著,伴隨著遠處不知什麼鳥的沙啞鳴的鳴叫,兩個人肩並著肩,路卡斯還是看著克萊爾傻笑著,克萊爾貌似是害羞了……她一向感到害羞凶殘度就會激增到臨界點的,對上那紫色的眼毫不手軟的賞了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傻瓜幾個爆栗,就那樣打打鬧鬧的在來往的人群裡前進。

    而從簾縫看著二人離開的羅伊,卻一瞬察覺到了什麼——那個少年滿是笑容的側臉,一剎那那眼睛裡上過的不知名的光輝,那種瘆人的黑紅色——沒有多做些什麼,羅伊微微低下頭再次著眼於眼前那幅寬廣的大陸地圖,因為他知道……那種事情自己可無從插手,而且他也是真切的站在克萊爾的角度希望——

    剛才自己看見的『那個』,只是他的錯覺……

    走在路上,克萊爾突然的感覺到心跳一瞬猛增,然後因為那衝擊差點摔倒,「哦!」路卡斯趕忙扶住克萊爾的雙肩擔心的問,「沒事吧!大姐大,是不是累了?」

    那是當然……畢竟,剛才自己……而且還知道了狄克的消息。

    『魂之七鎖——』

    克萊爾在心裡默念道那個詞彙,然後為了不讓所愛之人擔心她搖搖頭:「沒事,繼續走吧。」

    「…………啊,但要是不能忍了不要勉強一定要告訴我啊大姐大!去找奈特看看也行。」

    「哼,我還沒有柔弱到那個程度…………」那倔強的嘴剛想說『不需要你關心』,但看見那少年真切不安的臉,她只得說出本心,「…………我知道了。」答應了他。

    「嘿嘿~」路卡斯傻傻的一笑,這次、更加小心的扶著克萊爾前進——這次,更加堅定了什麼。

    已經是第三次了——

    所以,他知道。

    『絕對、不允許有下一次。』

    那種帶著複雜情感的決意,在路卡斯心頭慢慢作成,然後他的嘴角,完全消失了笑意。

    彎著有些痛苦的身軀,克萊爾勉強抬起眸子,因為疼痛她無法支起身體看清那少年的臉龐,抬眼,近處是那少年藏在衣領裡的脖頸,襯著裡邊暗紅色的襯衫……看起來很漂亮的又鍛煉有素屬於男人的脖子,幾根淡青色的血管微微浮現出來看起來意外的還有一點點性感。

    從那裡,還散發著屬於路卡斯的味道、太陽一般溫暖的清新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不是出於愛慕之心,克萊爾無論如何無法將視線從那裡移開。

    身體某處,湧現出一種熟知的、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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