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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一夜 Sin(1) 文 / yoke

    ——「克萊爾?你在哪裡?~」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純白的女孩縮縮脖子笑著繼續躲在矮樹下邊不作聲,其實心裡想著『我在這裡哦——』,她知道,那個人的話——

    「克萊爾?你在哪裡?~」

    腳步聲在週身踏踏作響,女孩摀住嘴巴,『我在這裡哦——』因為是那個人的話——

    樹葉被掀開的聲音,劃過耳廓沙沙作響,外邊燦爛的陽光不做揶揄的直射進來。

    ——「找到你了,克萊爾。」

    一雙熟悉的大手,輕輕的抱住少女,那是熟悉的溫存熟悉的力度。

    ——那個人的話,一定可以找到自己。不論自己在哪裡。

    女孩子被從矮樹下抱起來,迎著陽光她咧著嘴大大的微笑道:「這次又是克勞斯幫忙的呢,好狡猾哦凱文。」

    而抱起她的男人同樣露出幸福的笑:「這次是我自己要幫忙的,因為凱文他們找不到克萊爾呢。」男人稍稍寵溺的說,輕輕放下被高高舉起的女孩子,這時候從不遠處的林子裡跑來幾個孩子,為首的孩子王一樣的男孩子叉著腰鼓著嘴巴對著純白的女孩子抱怨:「克萊爾!每次玩捉迷藏的時候都躲那麼隱蔽!都找了半個小時了啦!我們都懷疑你是不是瞞著我們回教堂了!」

    ——「哼。」

    女孩子吐吐舌頭轉過頭去看起來很不屑的樣子,見狀孩子堆裡唯一的大人無奈的笑著調解:「凱文哦,女孩子……特別是我家克萊爾的自尊心很強的,那樣說是不給女孩子面子喲。躲貓貓就是要躲的人家找不到不是嗎?這麼說克萊爾很厲害呢。」

    「誒?……」被叫做凱文的孩子王嘟著嘴摸摸後腦勺想想,「恩……哦,也是呢。」孩子就是單純純粹,很快他也沒了氣豎起大拇指:「沒錯!克萊爾很厲害!能找到克萊爾的克勞斯也很厲害!」聽的孩子們都啪啪鼓起掌來,掌聲中克萊爾也不好意思再賭氣,只好有些彆扭的小聲對凱文的稱讚道了謝。

    夏日的小樹林裡,和樂融融。

    那個在陽光下微笑著的男人,是純白少女唯一的寄托。

    淡淡的栗色頭髮,輕細隨著微風飄揚,同樣美麗樸素的淡藍色眸子,大概三十多歲成熟的男性,身穿服帖的純白神父服,一股神聖的氣質油然而生。純白的、素雅的,淡然美麗的那個男人……從未離開過克萊爾那個純白的女孩——

    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左右的孩子、白色的長髮,黑色的眸子,女孩的氣質看起來十分的靈動,身穿短短的白色禮服連髮飾的花朵也是純白的。這是一個可以淹沒在冰雪裡不被發現的……純白的存在。

    而對於少女的髮色問題,也不值得人多注意,因為少年白頭的症狀也不算少數只是大家都為這麼小的孩子就白了頭而惋惜……惋惜之餘更覺得出奇的美麗、像是只有白色才可以配得上那天人一般的孩子。

    而那個時候——人們對吸血鬼的認識僅限於血紅的雙眼一個特徵。

    ——「吶,克勞斯。」

    夕陽之下克勞斯牽著克萊爾的手,兩個人並肩往『家』裡走,一天的玩樂已經結束,對於孩子來說是要吃飯睡覺的時間了,路上、克萊爾突然說,「我在這裡……很開心哦。」

    「是嗎?~」克勞斯笑著,「是呢……凱文他們也都很歡迎克萊爾,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吧……。」

    克萊爾小小的點點頭。兩個人都沉默著,因為克萊爾知道,自己和克勞斯在一起,一直都在四處移動著,每過一段時間就必須離開一個城市,克勞斯像是作為神父有很多工作必須各地輾轉。

    因為是那樣的理由,克萊爾菜無法任性的說自己想要留下。

    就這樣在一次一次的遇見和分別中成長的女孩,即使不願意承認也必須說……還是有些許不捨,『明明和凱文他們關係很好呢~』克萊爾漫不經心的想著,抬頭看著那鮮紅帶橙的燃燒般的夕陽。

    「——所以……明天一起玩吧,克萊爾……每天必須開開心心的才可以哦。」

    「嗯!」

    兩個人相視而笑——

    yoke大陸極南、一個不算大的城鎮裡,建在郊外的教堂。

    因為這裡很偏僻基本沒有什麼吸血鬼,多年前教堂就建在城市外,沒有什麼大用也沒有人想要遷移回城市中心,那個時代——教堂還沒有完全被機制化。

    如果真的沒有必要,教會也不會像如今一般強迫任何一個教堂機制化、安排修士修女。

    畢竟——那個時代,那種非人之物更加的稀少,派送的大多都是大城市。

    而就在那個處在林子裡安靜的教堂中——真正作為『神父』的人有一個,男人、克勞斯凡蘭斯。

    神父,一個特別的……遊行全大陸的神父。

    孩子、克萊爾凡蘭斯。

    女孩,一個跟隨著神父四處輾轉的小女孩。

    他們的關係……?克萊爾自己也弄不太清楚,在自己的記憶裡,從最初就一直和這個叫做克勞斯的溫柔的人在一起,一直在一起——總是像是被當做公主一樣寵愛著,她很珍惜這樣的幸福。畢竟是個孩子,也不會多想,但偶爾也會很疑問的問克勞爾斯……『我是不是克勞斯的孩子?』但是每當這麼問,克勞斯總是搖搖頭笑著回答:「不是喲。」

    問『是被撿到的孩子嗎?』那個人也始終搖搖頭……姓氏一樣,總是在一起,年齡相差那麼大的兩個人。

    卻不是父女……那麼、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那個人對自己那麼好?——那樣的想法在被幸福沖昏了頭的克萊爾腦裡已經消除了,只要在一起很幸福、只要克勞斯一直微笑著,自己就會無比滿足。

    只有自己尋根問底……那個人總會露出讓人心痛的苦笑,那是克萊爾最不想看到的,於是懂事的孩子決定把那種無謂的好奇心掩埋在心底不再過問。不能喊那個人為『父親』,所以只可以親切又無奈的喊他——克勞斯。

    坐在餐桌前,今夜也是吃著克勞斯精心準備的晚飯,克萊爾期待著交叉打擊著刀叉,肚子已經餓得不行,當香噴噴的飯餐端上來時克萊爾已經等不及等克勞斯自顧自大吃起來,「哦~克勞斯!這個牛排很好吃~!還有這個蘑菇湯也很好吃!」「是嗎是嗎?~克萊爾覺得好吃下次就再做!」

    「嘿嘿~」克萊爾笑著,「那麼、每天都做可以嗎?」

    「嗯,可以可以,只要克萊爾期望,就算是一天七頓也好好做出來!」看著那樣的大男人露出那樣孩子氣的表情,那樣高高舉著胳膊……克萊爾噗嗤一聲笑出來甩甩持著叉子的手:「啊哈哈,克勞斯真是的,真的一天七頓克萊爾會變的很胖很胖呢!」

    「是嗎?……呵。」雙手交叉、那個人倚著飯桌拖著自己的下巴,嘴角高高揚起,「——那樣的克萊爾,胖胖的很可愛的克萊爾,我也很喜歡哦。」

    「噗。」狡猾的突然露出那樣的表情……克萊爾差點一口湯噴出來,咕咕嘴巴,「……唔。我才不要咧,那樣捉迷藏的話一下子就被找到了啦!」

    「哈哈~是呢~。」

    和樂融融的晚餐,和平時無異,如此溫馨的這座教堂裡僅僅只有那兩個人在。

    ——這是沒有修士和修女的教堂。

    但是這裡有著美麗的巨型十字架,有的是巨大的鐘,有的是聖潔的彩繪玻璃,有的是無數排散發著木香的長椅。城裡的人也喜歡來到這稀有的建在城郊外的教堂來虔誠的拜神。城裡的孩子也聽說這裡有神一般可愛的少女都前來找她玩,見面後才發現——那僅僅只是一個自尊心很強、很會捉迷藏的普通女孩。

    吃晚飯後,喜愛讀書的克萊爾很自然的抱著一堆書趴在飯桌上,這個時代學校什麼的非常之少,何況克萊爾還必須和克勞斯一起四處遊歷,知識都是靠書讀來。

    克勞斯也是個十分博學的神父,為了克萊爾他也總是買很多書回來,這一點克萊爾很感激。

    一如既往克萊爾翻到些什麼,她嘀咕著:「……書上說,教堂都有修士和修女,為什麼總是我們兩個呢?教會好過分哦,總是不派給克勞斯幫手。」

    一邊收拾著碗碟的克勞斯輕輕苦笑道:「呵呵,修士修女不多的,教會也是有想法吧,我們總是四處遊蕩,派人不方便……不過我們也總是在很和平的城市裡駐足不是嗎?很偏僻沒有威脅的地方……沒關係的,我一個人忙得過來,難道克萊爾覺得寂寞?」

    「才、才不會!」孩子紅著臉握著小小的拳頭,「和克勞斯在一起、克萊爾很幸福!!」大聲的喊出聲,那樣焦急的孩子顯得十分的惹人憐愛,克勞斯呼呼的笑著,臉頰上飄上一抹紅暈,走近克萊爾……還是那大大的手,有些粗糙的手,還是那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力道,他輕輕撫了撫克萊爾的頭:「——謝謝。」

    低著頭、克萊爾一語不發。

    紅紅的臉頰下滿是苦澀,明明自己才是受到無限恩惠的一方——明明自己才是被給予關愛的一方——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說……謝謝?『謝謝——』在心底裡呢喃,克萊爾抽抽鼻子不讓淚水流下去——

    「克萊爾、克萊爾~」

    「克萊爾!你在哪裡?~」

    時間已經漸入深夏,數著日子克萊爾持續著這漫無邊際玩樂的日子。

    「啊!克萊爾又躲著找不到了!」小鬼頭隊伍人人又無可奈何了,小鬼頭王凱文擦擦鼻子立刻又想起來賴皮的主意:「趕快去教堂找克勞斯啦~~!」一聲大喊所有的孩子都哇呀呀的跑開了。

    而在不遠處的石頭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待被找的小克萊爾早早沉睡,短暫的呼吸著,安穩的睡著。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陽光之下來了一個人,那個人小小的歎了口氣,寵溺一般脫下白色的教服給那孩子蓋上……即使是夏日、這樹蔭下也略微有些涼……。

    最後,那個人坐在克萊爾的身邊,克萊爾的頭也輕輕倒下靠在那個人的手臂上。

    笑著、那個人一動不動,輕撫那孩子雪白的長髮——

    過了很久,克萊爾醒了,這時她的身上沒有披著教服。她發現自己還沒被找到,有些氣憤有些自豪得意,她笑嘻嘻的走出去剛好和那些個還在找個不停的孩子們撞面,凱文一看立馬大吼:「克萊爾你又這麼久才出來!!」

    「你們又沒有說結束了~」克萊爾哼哼著抱著雙臂頗有小大人的樣兒,不屑的態度氣的凱文直跺腳,「唔啊啊!真是氣人!找克勞斯也不在!下次、下次絕對抓住克萊爾讓克萊爾來當鬼!!」這次和克萊爾上次一樣,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凱文『啊啊啊』的不甘的大吼著一路跑走。

    看那小子逃走其他孩子都笑起來,「嘿嘿,凱文那傢伙每次都勵志要找到克萊爾呢~」「真是傻瓜!小鬼一樣!」「啊,已經這麼晚了,大家快點回去吃飯!」「哦哦——克萊爾明天再一起玩哦!」喊完一群孩子你追我跑的迅速離開了。

    「啊——……」連道別、都沒時間,克萊爾放下那舉起來的手,「……恩……拜拜。」沒有一個人,她呆呆的對著空氣說。

    今天的晚飯,味道一樣很好,香甜的味道蔓延在嘴裡滿足著全身每一個細胞。克萊爾咬著叉子、不說話也停止了進食,克勞斯有點擔心的伸手摸摸克萊爾的額頭:「……恩,沒有發熱的樣子,怎麼了?看起來很沒精神?」

    「不……」她抬起眼眸,「……只是、有點不捨。」

    「是呢……大家都是好孩子,克萊爾一定很喜歡他們。」克萊爾點點頭,因為她知道……明天就要從這裡離開了,「但是克萊爾不要氣餒,到了新的教堂,一定可以遇到新的朋友的。」

    但是安慰並沒有效果,克萊爾只是低著頭頷首。

    克勞斯也吃不下飯,深深的歎了口氣:「克萊爾……請你……」他說出了那最美好的祝福,也是總是掛在嘴邊的話,「請你、務必要幸福。」……

    夏日,再過兩天克萊爾就要和凱文他們告別了。

    突然說自己要走……感覺有些自大呢,她遲遲不知怎麼開口,直到看到孩子們蜂擁而至拉著她的手一起玩,也始終沒有說出口。

    夏日,孩子們持續著有趣的躲藏遊戲。

    這次非常意外的,彆扭的克萊爾也第一次願意做鬼去抓他們,還是自己提議的。這讓凱文很意外。克萊爾面對大樹,孩子們都擺著手勢示意小聲一點、都四處跑開躲藏去了,凱文最後也回頭看了看克萊爾、然後無表情的離開。數完數,克萊爾睜開雙眼,轉過身開始這第一次的抓人遊戲。

    但是非常令她失望的就是……某個兄弟的智商太低了。

    凱文躲在不遠處的大石頭後面,太倉促連衣角露在外邊都沒察覺到,「唔哦!第一個就被抓到的笨蛋是誰呢?~」她晃悠著走近石頭,然後誇張的從旁邊大吼一聲:「哦!!」

    「哇啊啊!」

    躲得好好的凱文被克萊爾嚇一跳,然後立刻反應過來撓撓雜亂的頭髮:「可惡!不要嚇人啦!話說為什麼是我第一個被找到!!」

    克萊爾自豪的吐吐舌頭:「那是我聰明~」

    「才不是吧!」「那要麼就是你傻~。」

    「那也不對啦!!」……

    一番孩子般的爭吵後,兩個小孩子坐在一起,坐在石頭後邊,本來應該去抓其他人——可是克萊爾卻實在提不起興致,稍微延遲一下也無謂吧。

    現在這裡很安靜,周邊貌似沒有孩子在躲著的樣子。這樣的機會……克萊爾不想放跑,也許是有點擔心、想要退縮吧。她想凱文是孩子們的中心,如果告訴他一個人他一定會和大家說……那樣自己也許就不用難過的和大家一個個道別了……抱著那種孩子氣的想法,克萊爾坐在凱文身邊遲遲沒有動彈。

    「……那個,凱文?」好好的,克萊爾小聲搭話,凱文還在生氣叉著雙腿坐著抬頭高高望著天:「幹嘛喲!去抓其他人啦!找完後我來當鬼行了吧!」

    「不……」不知如何開口,聽著耳邊煩人的蟬鳴視線內一片雪白,「……我、要走了。」

    ——「哎?」

    凱文的雙眼微微瞪大,然後咬了咬下嘴唇遲遲的他淡淡的回,「……是嗎。」

    對於他那種淡然的反應克萊爾反而不解了,在她想法裡那個任性的孩子王一定會吵吵著克萊爾好狡猾克萊爾不許跑!~之類的,於是克萊爾再次強調:「……我是說真的哦。」

    「嗯,我知道。」孩子、露出了有些大人感覺的表情,小小的成熟,「……克萊爾最近一直很奇怪、總感覺沒精神……那個時候我就想,肯定有什麼事……是呢,就算是固執的克萊爾也是個人呢,和大家分開也不是滋味吧。」

    「……」他說的、一點沒錯。自己被同是小孩子的傢伙理解、被安慰,有些不甘心、因為那兩個人總是在競爭……但同時,也挺溫暖,「……雖然是跟著克勞斯一起,因為他的工作貌似要四處遊歷。但是啊……突然聽到不會覺得吃驚嗎?」

    「不……」男孩子微笑著轉過頭,漂亮的大眼睛直視著克萊爾的眸子,然後回以一笑「城裡的大家都說教堂新神父帶著一個天使……後來好奇的和大家跑過來看才發現!就是一個高傲的白毛嘛!!」克萊爾眼角一抽,「——但是……」凱文繼續說,但是接下來他卻有些扭捏的樣子,不好意思的撓撓軟撲撲的臉頰,「不得不說……雪白雪白的、確實挺像天使的啊,純白的克萊爾。所以那時候就想過奇怪的東西、『天使』的話,總有一日要回天堂的,大地始終不是她的家,所以……克萊爾最後要走也許是從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明白的事情了吧!嘿嘿~很奇怪吧!」

    夏日、那個孩子在陽光的照耀下如此耀眼。

    「……恩。很奇怪喲。」

    即使那麼說,克萊爾的雙眼也微妙的濕潤。

    ——「好的!!」凱文突然站起身,像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緊緊握著小小的拳頭,「既然克萊爾要走了!這次作為孩子大王的我就說吧!!」

    說什麼那麼激動?克萊爾無語的看著那小鬼。

    沒想到下一秒那傢伙的連卻變得通紅,比平時輸給克萊爾不甘心逃走的時候的臉頰還要紅上幾分:「——等你下次回來!再告訴你我喜歡你!!」

    「……」

    「……」

    「……」

    「……」

    ——「誒誒誒?!——」凱文驚叫一聲唰的蹲下捂著臉,嘴巴不停後悔的咕嘟著:「啊啊啊我這個笨蛋都說是下次說了啦~~說漏嘴了啦……」看著那蹲著的孩子,克萊爾……有些驚訝,有些開心,莫名的情感,那是孩子生澀的感情。其實很想說『你個早熟的小鬼!』之類的臭臭他……但是,總覺得那樣凱文也太可憐了。

    克萊爾微笑了,她明白的——自己一旦去過的地方從未回去過——因為克勞斯沒有說回去——就算如此她也不會說的,她不想傷透凱文的心,就算是慰藉——她解開手腕上白色的手鏈拍拍凱文的頭,「嗚嗚……幹嗎啊嘲笑嗎……?」但當他抬頭時、他傻眼了——

    純白的手鏈,鑲著漂亮的透明寶石般的花朵。那手鏈在克萊爾手裡,在自己的面前呼呼搖擺著。

    那是克萊爾喜歡的飾物,和頭飾一樣最珍視的東西之一。

    「這是……做什麼?」

    「——這個給你,在我回來之前一直戴著吧!到時候不論多久也可以認出凱文不是嗎?」克萊爾微笑著,「那個時候……再一起玩捉迷藏吧!」

    凱文愣愣的接下手鏈反應半天才吼一句:「男、男生怎麼可以逮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啦!」

    「誒?~」克萊爾想逗逗他於是壞心的說,「那不要算了。」

    「!」

    孩子不愧是孩子,凱文在克萊爾收手前一把搶來那精緻的小手鏈,緊緊抱在懷裡:「唔!我要啦!戴、戴就是了!」

    「要好好珍惜哦,那是克勞斯做給我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克萊爾的一切、無論是純白的衣服還是頭飾亦或是所有所有,都是克勞斯給予的。

    「……恩……我知道。」凱文、第一次那樣坦率的笑著——

    時間流逝,所有人都被克萊爾找到,最後太陽下山前今日克萊爾也目送著那群孩子嬉鬧的離開,遠遠地幾個男孩子和凱文勾肩搭背像是在調侃他手腕上女氣的東西……身邊的女孩子們則頻頻說著那手鏈有印象……看著那樣快樂的眾人,不知道為什麼,除了不捨、克萊爾還感覺到了距離,那是孩子懵懂的感官都可以清晰感到的——距離。

    『啊……這種場景。』這種站在不同的教堂前不同的空地上目送著不同的友人的場景——『——我見過多少次來著?』想了會兒沒有答案克萊爾也沒有介意,哼著曲兒走向不遠處的教堂。

    晚飯,依舊吃著味道非常好的食物,克勞斯親手做的料理,克萊爾滿足的咀嚼著彈性十足的烤肉喝著美味的紫葡萄汁,非常幸福,看著那孩子有精神的樣子克勞斯也笑著,以至於看著看著都忘了吃自己的一份。

    「克勞斯!」

    「嗯?」

    「再不吃飯都要涼了哦!~」

    「啊。」克勞斯小小噎聲,「呵呵,是呢。」說著也開始吃東西,吃著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克萊爾?今天心情很好呢。」要是和同伴們道別、那樣的話不該是這樣開心吧……克勞斯也做好了克萊爾一口不吃收拾完好的晚餐的心理準備,這樣看著那孩子大吃特吃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欣慰。

    「——恩,是呢,告別雖然很難過……但是~我想總有一日還會回來的。」

    那孩子、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一瞬讓克勞斯難以呼吸。

    ——「克勞斯……也許因為工作不能離開,但是等克萊爾長大,克萊爾一定會自己回來一次的!這是……和大家的約定。」那孩子、堅定的說。

    「……是嗎。」克勞斯淡淡的說,「嗯,是呢……等克萊爾長大……」說到最後,沒有了聲音。

    那個孩子還是在笑著,不絕的笑著,『被說喜歡……那個叫做被告白來著?』女孩喜滋滋的想著,『——那個,還是對克勞斯暫時保密吧~。』

    因為如果是克勞斯一定會生氣的,想著克萊爾咬著叉子咧開嘴笑著說:「——沒事的喲不用擔心呢克勞斯,克萊爾最喜歡克勞斯了。」

    「哎……?」突然被『愛的告白』克勞斯有點呆了,但很快緩過來無奈似的笑的很是愉快,就像看著可愛的孩童般的笑容。

    臉頰微紅、漂亮的淡藍色眸子笑起來像一對月牙,「啊……哈哈,是呢,我也最喜歡克萊爾了。」

    他、說著最真摯的話語。

    ——「啊啊,最喜歡了。」——

    潔白的神父,乾淨的面容上掛著不變的笑。

    吃著和以往一樣美味到極致的晚飯,克萊爾在自己的世界裡神遊著。

    那個時候的小小少女,並不知道那樣平凡的自己身上、所發生過的……將要發生的故事。

    作者:話說杜絕h行動開始了呢……這樣豈不是大家都和某y一樣清水?……o__o」…話說『sin』這個詞某y超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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