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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二夜 Bifurcation 文 / yoke

    ——「所以說、你這個形象是什麼?」

    剛才和路卡斯走在回去的路上,克萊爾突然被什麼人拉入一邊漆黑的小巷子內。這個傢伙是誰克萊爾大概知道,但是現在這個形象確實夠驚悚的…………眼前站著一個白色西裝的男子,高挑纖細,身姿優雅。但是頭部、卻套著……白老虎的頭。

    「啊,你是說這個嗎我親愛的克萊爾小姐?」來者指了指頭,「這個是隱蔽道具,這樣走在街上就不會有美麗的小姐們盯著我的眼睛看了~這裡來了很多血獵嘛、引起騷動不太好是嗎?」

    「……你都已經隱藏了自己的氣味、光憑氣息和靈魂流動是判斷不出你的身份的,我猜的沒錯吧……——尼爾森。」

    「不愧是克萊爾小姐。」尼爾森樂呵呵的拍拍手摘掉頭套……那本白金色華貴的發現在呈現深棕色,那櫻色的眼眸卻還是那樣璀璨動人心魂。從不故意掩飾自己力量的尼爾森、也不得已去隱藏,看起來有很大的顧慮。

    「可惜啊……」他摸了摸眼角的淚痣,「……這種天生的雙眼的力量、我可隱藏不了呢。」

    「……」

    「……還有、先不說我的魅力……這軍隊裡、可是有個最棘手的人物,那就是第五隊的……叫做諾亞的修士來著?」說到那個名字、克萊爾微微的動搖。

    「那傢伙、感覺很異樣呢,絕對不好惹~所以華麗的我就在這裡、突襲一下送給久別的克萊爾小姐一個小小的驚·喜~」說著拋媚眼、順便送個飛吻,克萊爾閃身躲過。

    「……不過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噢噢噢噢噢!!你這個賊人!竟然敢拐走大姐大!!——!」

    不遠處一聲大吼,克萊爾覺得不妙,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呢路卡斯就暴走了,二話不說丟掉手裡的包裹拔刀就飛奔過來準備砍——

    尼爾森游刃有餘的動了動小手指,一塊石礫唰的飛向路卡斯,然後在路卡斯腳邊落下。

    不出意外、從來不看地的白癡摔了個四仰八叉……「哇啊!!」路卡斯摸摸腦袋小強一樣的站起來架好武器,「剛才是疏忽!重來!!」

    「夠了,路卡斯。」「誒?」

    「……這傢伙是尼爾森。」「……但、但是頭髮……啊,真的是尼爾森!」

    尼爾森做了個hello~的動作笑瞇瞇的:「喲,好久不見、西·紅·柿~」——

    「……所以說、尼爾森是追著大姐大來到這裡?」三個人站在小巷裡,就像從前那段日子一樣自然的對話。「說是追、其實是搶先一步~等待著我可愛的克萊爾小姐~」

    路卡斯也感歎這傢伙對克萊爾執念很深……『不過……』想到自己和大姐大的關係現在處於『交往』階段,不知道為什麼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忍不住笑出來:「嘿……」

    「……笑什麼?西紅柿、你的笑容感覺很陰險哦。」「你、你才笑的不懷好意呢!告訴你吧!放棄吧你、因為我和大姐——」

    「梆!!」

    路卡斯應聲倒地。

    剛才那一擊是克萊爾的、要說為什麼……克萊爾的表情有一絲不自然,任憑路卡斯起來怎麼『撒嬌』、當然只是疑問克萊爾的舉動……總之克萊爾是不搭理他。

    尼爾森也察覺到這兩個人氣氛上的改變,特別是克萊爾……他摸摸下巴暗自想『這分明是克萊爾小姐式的害羞。』

    「……嗚、總之你趁早放棄吧!我們也馬上要去真正的戰場,再跟著你也要去了耶!作為bloody的你怎麼可能會向同胞拔刃相向……」路卡斯聳聳肩。

    ——「……呵呵,我想我會的哦。」

    「誒?」

    尼爾森突然的話、讓路卡斯一瞬傻了眼。

    「只要克萊爾小姐想讓我那麼做的話~同胞、那種低下的雜種們……殺一些也未嘗不可~」

    還是尼爾森的笑、那魅惑的簡單的笑,但是口裡織出的言語卻非常冰冷。路卡斯也冷冷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是這種人呢、尼爾森。」『即使你不學無術是個花花公子、但我也從不相信你是那種濫殺無辜無血無心之人。』其實路卡斯也在這麼久的時間裡、明白了尼爾森至少不是個壞人。

    「那個小鎮、你只是和女孩子們一起玩,並沒有殺人和追殺你的人類不是嗎?……」路卡斯說著語氣有點激動,克萊爾知道必須阻止、而且她也看不慣尼爾森那種玩笑:「夠了、那種事我不需要,不過、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想法請自便。」

    ——克萊爾也隱約感覺到、尼爾森一直以來跟隨著自己並不僅僅是因為鍾愛自己。

    在那之後、總有一種說不清的執著。

    「呵呵,當然,只是個玩笑。不過說實話、跟著你們是為了方便……你們要努力幫忙收拾那些雜魚哦~要是碰到什麼大人物、如果是克萊爾小姐的請求我會竭盡全力幫忙擊退~這是真心話。」

    因為尼爾森不得不做一個決斷,看著眼前那不再逃避選擇面臨一切的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下定決心要收拾完從前那筆賬。

    「好吧、走吧,路卡斯。」

    「哦……哦。」

    有頭無尾的對話就那樣結束了,克萊爾凜冽的轉過身去走出的黑暗的小巷。

    路卡斯走了幾步、回頭,一副彆扭樣兒:「……那個什麼,你抱著的那個頭套、總之那個挺帥的。」說完啪嗒啪嗒大步跟上克萊爾還一邊喊著等等……

    小巷內,尼爾森站在那兒,目送著離去的兩人……他微微一笑,「……西紅柿、品味還不錯。」他摸了摸那白色的虎頭,纖細的手指間流水般的細長茸毛浮動。

    『現在、只有這段回憶……』

    ——『在最後來臨之前、不想忘記。』

    想著,收拾好心情、接下來幾個隊伍就可以分開自己也可以常露面了~而現在、不得不去吃一些東西。巷外走過幾個嬉笑著的少女。

    白衣男子、輕聲一笑,消失在黑暗裡,地上殘留著幾片完整的紅色花瓣……

    ——「啊!你們終於回來了!!」

    薇薇安打開帳篷簾出來迎接……薇、薇薇安?

    路卡斯感覺那東西哪裡見過……「那個、你頭上套的是、白虎的頭套?」克萊爾感歎果然智商有些問題的人、人各有缺陷的人,品味都挺獨特。

    薇薇安頭戴白虎頭套叉著腰笑嘻嘻的:「嘿嘿嘿~這個是回來的時候在路上買的,這個可是極北的傳說之物『雪虎』~聽說見過雪虎的人都會獲得幸福!說它是幸福的象徵哦~艾斯城有不少賣這樣的紀念品的店、大家都買了些!」說完,招呼兩人進帳篷,可怕的是帳篷裡清一色擺滿各種白虎相關紀念品。

    「喲、你們還知道回來呢?」

    朱利安早早裹在被服裡小鼻子通紅、這樣狼狽還不忘調侃兩句,「我以為你們私奔了呢。」

    突然和大家分開都沒說一聲、路卡斯也感覺不好意思不好反駁,也暗自決定下次要淡定一點。

    小小的艾米爾睡眼朦朧的樣子小跑過來做抱抱狀:「啊~~克萊爾姐姐~」看那小小的雪白的、還感覺軟綿綿的艾米爾、克萊爾心又軟下來輕擁小艾米爾。

    狄克也抱著白虎的玩偶氣沖沖的跑過來:「真是的!路卡斯你帶我家小萊爾跑哪兒了?!告訴你吧!大師傅我可不會這麼簡單認同你倆的事的!!」但是他也沒想到,克萊爾竟然會老老實實的、先不說給自己來個致命一擊,竟然還神情奇異的當做沒聽見……「喂、這反應……不會吧!!」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在城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看見有孤兒院。」賈斯汀說,「那樣的話艾米爾要怎麼辦?」

    的確、這種極北之城……孤兒院一直不多,而且這些年孤兒院被襲擊的次數很多,爆炸事件也很多,皇族也不加以重視……「放在孤兒院的話……,感覺也挺可憐的。」薇薇安說,捏捏艾米爾的小手逗得他直笑。克萊爾也知道,但是如若把艾米爾一直放軍隊裡也不好……懷裡的艾米爾緊緊攥緊自己的衣服、看起來是很害怕,他小聲的說:「……我不想走,我想和大家一起……」這個孩子看起來已經喜歡上這裡的氣氛了,很捨不得。

    克萊爾有些猶豫:「但是會很危險。」

    「既然沒有孤兒院……也沒地方送啊…………」

    「的確放軍隊裡也很危險……但是好好在後方保護的話也不成問題。」

    「可是啊。」朱利安插話,「萬一咱們輸了後方都被全端了那小孩不也要完蛋?」

    全體冷盯,朱利安嚇得縮回被團裡。「我說、不說喪氣話好嗎?誰說咱們一定會輸啊,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打賭我們贏!沒事的小艾米爾,咱們一起!」薇薇安大義凜然的說,艾米爾連連點頭,賈斯汀卻一副擔心樣:「……這可不是兒戲……」

    ——「但是即使放下來,我們輸了……人類面臨的還是那無盡循環的痛苦……。」所以不論在哪兒、只要輸了還是無法逃離那種痛……無意識說出那種話的路卡斯看四周沒人反應意識到自己也許說了錯話連忙摀住嘴支支吾吾的:「不、不是啊,那個…………」

    「路卡斯、說的也對呢。」克萊爾少有的認同了,「是啊……不管放哪兒……」她摸摸艾米爾柔軟的髮絲,「只要我們輸了……一切都是無用功。」

    「既然克萊爾也這麼說了!那艾米爾就和我們一起吧!放後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艾米爾在大家都很開心~」薇薇安宣佈,沒辦法,既然是作為艾米爾『監護人』的克萊爾都同意了。「好吧……」賈斯汀也只好認同。

    到了夜裡,克萊爾也在思考那樣的決定是否正確、懷裡小小的孩子還有未來。他不懂得憎恨……『希望、這個決定不是錯的。』至少不要錯的太厲害……『明天、就要分頭出發……分歧點、嗎……』——

    第二日晨、號角響起。

    一月五日。

    聖清部隊從分歧點出發。兵分三路,第二部隊艾斯城原地待機,第一、五部隊成先後隊形朝西北上方進軍,停留在固定點。第三部隊用時可能最長,繼續朝西面前進,最後三支主力成三角形。

    由第一部隊作為主攻點進攻伊甸,其餘兩隊包抄。

    艾斯城西門城外,幾個隊允許給予二十分鐘各隊人員做告別。

    隊首二王子也出來送他的兄弟,「祝我族、武運萬承。」三人簡單的做了儀式性的告別,最後第二王子也囑咐道:「每個隊裡都安排了修士修女、這樣可以聯繫,但也不是說就沒有問題了,到時候一同朝北進軍時,說不定會遇到情報裡說的吸血鬼自發組織的反抗部隊,那個時候都要小心啊,不知道敵方主力會進攻哪個方向。」

    「……哼,這事情都很明白。」尤里西斯冷冷的說,羅伊笑瞇瞇的點著頭:「哥哥也要小心喲~希望那些傢伙不是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軍隊裡,狄克和克萊爾面對面站在人群裡。

    路卡斯明白這不是自己該插嘴的地方。

    「……狄克、接下來很久也許見不到了呢。」

    「嘿嘿~難道是不捨得師傅我?~」

    克萊爾沒有回話,她知道,自己改不了這個人要走的路,更阻止不了他邁向行程。這是二人十多年前就明白的事情。

    「……你有你的目的你的路,你有要尋找的bloody……而我也必須明白自己的真實,所以雙方都要小心。」克萊爾、自從認識路卡斯後更加明白自己活下去的意義,「我、有想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人,所以、至少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死去。」

    「呵呵、具體是和誰嘛我就不揭露了,不過小萊爾如果真的有那個決心的話,師傅也不能說不同意。誒呀~有一種女兒出嫁的感覺,超不捨的。」

    狄克一如既往忘不了耍貧,克萊爾這次只是微微一笑。看著那滿是鬍渣的臉,那再熟悉不過的大叔:「……要是有你這樣的白癡父親、也不壞。」

    「至少一定要活下來,狄克。」——

    所有人稍作告別,和別軍的好友知人痛痛快快的擁抱擊掌,接下來就是正戲了誰都不知道是否能再次見面,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也說不定。

    所有人和狄克告了別,薇薇安特別捨不得哇哇大哭起來:「嗚哇~狄克先生、沒有你我要怎麼選子彈啊~……話說……上次買子彈浪費的錢你還沒有貼補給我~……」「……薇薇安……」狄克無語的表示同樣捨不得,也和關係不錯的小鬼三人組告別還有挺合得來的朱利安,馬上就要走了,路卡斯也鄭重的和狄克告別,他深深的鞠了個躬:「大師傅!一路保重!」

    「嗯,大師傅我可沒問題,倒是挺擔心你們的哈~……」

    「還有、大師傅,謝謝你那些年一直保護大姐大,我發誓!從現在開始就由我來保護她,我一定會變得更強更強!不會讓她受一點傷!!請放心!」

    看著那深低著頭的少年,狄克倍感安心:「是啊,你可不是從現在呢,一直都保護著小萊爾是嗎?所以接下來也要麻煩你了。」

    「明白!!」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不會傷害那孩子吧……』

    狄克咧開嘴大笑著,正是這個少年讓克萊爾敞開心扉,也是他保護著克萊爾,所以對他應該可以放心:「那我就把小萊爾交給你了。」

    「雖然、這樣說有點不好意思……但我一定會努力的。」

    就像岳父和女婿一樣的對話,二人倒覺得挺自然,立場上也挺符合的,狄克點點頭:「——請給克萊爾幸福。」……

    一月五日。

    聖清隊從分歧點出發、兵分三路進軍伊甸。

    看著大部隊從不同方向前行,看著遠去的狄克,看著那逐漸消失在光芒中的紅色的發。

    克萊爾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但必須要調整好心情,因為接下來、有的只是嚴肅的戰事和無盡的殺戮。

    從這裡開始。

    聖清計劃、正式完全啟動——

    一月二十日,聖清三大主力到達各自的固定點,聯繫完成後正式共同朝伊甸出發。

    那是極北巨大空地上。

    數萬人的大軍也正準備進軍,但卻是兵分兩路,由北朝東南和西南方前進。

    在大軍之首一個壯碩的青年騎在白色猛虎之上手持長刀自信的狂放大笑:「兄弟們!!現在就是和那群不識好歹的下等種打招呼的時候了!!——」

    、也正式開始戰鬥。

    兵分兩路、策略上也是值得揣摩的。

    『既然從人數上勝不過他們…………』

    那就對付兵力不算最強的另外兩支力量,而人類為了顧全大局不讓計劃失敗一定會讓中心的主力分兩撥援助、同樣也會留一批人為了計劃繼續前進。

    這樣的話就可以順帶收拾中心的小批援軍從而以少勝多擊潰一整個大軍。

    『畢竟從實力上嘛…………bloody可遠遠勝過那群臭蟲啊。』

    首領摸了摸坐下坐騎,白虎嗚咽著。

    終於等來這一刻!……不得出現任何紕漏。

    身邊近衛走來一抱拳恭敬的詢問:「盟主!那麼最終決定您要帶領哪一支部隊呢?」

    「是呢、我可是個大主力呢~聽說第二部隊強者很多,但也聽說第三部隊人物有很多有趣的傢伙……這樣吧。」他從懷裡取出一枚金幣,「正面、我去西南會會第三王子、反面我去見見第二王子那個熱血的傢伙…………」這是很胡來、同樣也很有效的決定法。

    手中的硬幣拋起、在空中旋轉……最終被他緊緊握在手心裡。

    ——「決定了呢。」

    最後,聯盟盟主騎著白虎在軍隊最前方大聲高喊:

    ————「前進!!為了偉大的伊甸之王!為了偉大的bloody一族!!為了我們的榮耀!!——」

    作者某y:我只想說……女主你真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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