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頓、就如風停止了吹拂萬物、陽光照射著那僅僅一片的土地…………
太陽升起,整個天空滿是金色光亮、驅散昨夜黑暗的微涼。
雙唇緩緩離開,唇間還殘留著不捨的餘溫,克萊爾、這一次是真正的用真心去直面去撞擊路卡斯的心。百分百的真心真意和決意,不出所料,路卡斯保持著一開始的表情……呆在那兒呆著完全石化。
『看起來信息傳到大腦還要幾分鐘呢……』克萊爾想。這種突然的舉動對他的衝擊、沒準是致命的。
「……誒……?」路卡斯呆了半天傻傻的『誒』了聲,「……誒?、誒……」「啪。」於是利索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看著自己的手……感到臉很痛,「不、不是夢……?」
「你平常都做什麼夢啊你。」
「那、那……剛才那個、那個、那個、真的?……」
心、被搔著般的癢,克萊爾強忍著那不悅的害羞感點點頭。
「哦、真的……真的……真的??!!!」←二百分貝。
路卡斯捂著嘴唇滿臉通紅、顏色就跟灼燒的鐵般紅的發焦、大冬天的整個人給人要冒煙的錯覺,「唔!!」指指克萊爾狠狠指指自己再重複來回指,看起來這傢伙不接受現實、現實的負荷太大大腦要崩潰了……
『大、大姐大?!我?我?!大姐大、親、親、親了……!』
克萊爾親了誰?
——「我?!」克萊爾知道多說無用,對付路卡斯就要直奔主題她扯住路卡斯的衣服強迫他和自己一起坐下來,然後大聲命令:「先克制!聽我說!」
「誒?誒?!克制?克制?!怎、怎麼克……克!!」路卡斯手足無措……克制?不、不讓他休克就不錯了,沒法子克萊爾才選擇採取最原始也是最『暴力』的方法。
「梆!!」
於是被狠狠來個爆栗的路卡斯乖乖的坐著不動了……,「咳。」克萊爾輕聲清清嗓子就像要做重大發表一樣認真的盯著路卡斯,只是面對面那淺紫色的眸子一直飄忽不定游移著不知看哪兒好。
——「我、克萊爾凡蘭斯在這裡正式向路卡斯阿爾瓦宣佈……」
看大姐大那麼認真……路卡斯也回以認真的表情,當然內心還是躁動不安。聆聽著、等待著她的決斷。
——「……我喜歡你。」
「啊、恩!我也喜歡大姐大哦。」路卡斯傻兮兮的摸摸後腦勺說、克萊爾感到心裡什麼地方一跳,心跳突然加速快的疼,剛趕到臉頰發熱低下頭……「啊、大師傅也很喜歡,也喜歡賈斯汀先生,也喜歡我們小組的大家,還喜歡…………」路卡斯開始掰指頭數人。
「……」沉默。
一聲懊惱的大喊:「不是這種喜歡啦!」嚇了路卡斯一跳,『大姐大……?』克萊爾竟然冒出『啦』這樣可愛的尾綴語……「啪!」還沒反應過來臉頰就被一拍,克萊爾雙手齊上陣拍住路卡斯的臉強迫他看過來直視自己深吸一口氣:「——是對異性的喜歡、是愛情的『愛』。」
——「我愛你、路卡斯。」
那堅定的黑色的眼眸、將那激烈的情感傳來,那樣的炙熱,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熟悉的大姐大變得可以擁有如此澎湃的情感……路卡斯明白、她是認真的。
用自己最真誠的心,用最純粹的自己去愛一個人,這樣的克萊爾……讓路卡斯感到耀眼,那只是一瞬的感覺。「大姐大……」路卡斯輕輕默念她的名字,「……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我?我比大姐大要弱,比大姐大年齡小,而且做事很胡來總是惹麻煩一點也不可靠……」
「不是路卡斯阿爾瓦就不行。」
克萊爾認真的回答他,那是克萊爾的決意、非這個人不行,而且她也比誰都知道:「你並不弱小,是你給了我力量,你……一直都很可靠,支撐著我的心,如果你不曾出現、我不知要度過那些麻木的多少個夜。」這並不再是內心獨白、這是傳達給你的我的愛語。
「……我……我們不一樣……」
不知為什麼,面對克萊爾的感情……路卡斯感到幸福的同時也難以抑制自己想要退縮。
「我是純血的bloody,我知道。這一點、我的從前我也在追尋,但種族不是理由,只有人類的路卡斯才能給我力量給我溫暖,所以、非你不可。」「大姐大……」
但是克萊爾不知道。
路卡斯口中的『不一樣』的真正含義。
沒有什麼是障礙,沒有什麼是理由,「戰爭、如果我們同舟共濟……一定可以度過。所以請告訴我你的想法、路卡斯。」
想法?在克萊爾察覺到自己喜歡路卡斯之前、路卡斯其實更早就對克萊爾……而他過於遲鈍沒有意識到。「我……」就像在做夢,路卡斯感到整個人飄忽不定的,腦海裡浮現起那個時候知道克萊爾是bloody的景象、現在的心情……和那個時候有些像,不知為什麼,感到莫名的害怕想要『逃避』,看見路卡斯的反應克萊爾並沒有放棄,她繼續說:「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是一個人走在無盡的路上,讓自己忘記初衷不再去渴望追溯自己的過去回憶,但遇見你,我才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體會到了溫暖知道了什麼是愛,看見那樣率真向前進的你才下決心直面一切去追尋自己,你給了我力量,路卡斯……你的溫柔你的好,你的每一聲『大姐大』,都讓我感到幸福,我知道,自己也許可以愛上一個人,而愛上的人只可能是你,溫柔的、有些白癡的路卡斯,也必須是這樣的笨蛋、才值得我去愛。」只有這樣的笨蛋、才會向自己湊近,不怕被寒冰凍傷也要用懷抱去溫暖冰塊。
「……大姐大。」克萊爾的話、那樣真誠,看著那黑色的眼眸,那裡面純粹的信念,路卡斯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他露出了有點無奈的笑容,但是臉上還帶著紅光:「大姐大、謝謝你…………我也有話必須要說……其實遇見大姐大前,我有十二年都在流浪,那個時候選擇橫渡大沙漠到更大的土地上……大姐大,你知道嗎?黑夜的沙漠、非常的可怕,漆黑寂靜寒冷無邊……差一點,我想自己再在這裡就會變得奇怪……也就在這時我遇見了你……說實話和大姐大的旅程真的非常~開心,開心到可以忘記一切,但是啊、有些東西不是真的可以忘掉的,大姐大,我……一直有一個目的,早決定為了它獻出全身心,但是遇見大姐大,總感覺不由自主想要湊近你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一定離不開你了,就是這樣、卻令我害怕——要是忘記這麼久以來的目的、我要怎麼活下去。」
話中有話,話裡的悲傷克萊爾明白了……一直以來的目的支撐著路卡斯讓他活下去,如若為了誰忘記目的和初衷,讓路卡斯感到害怕。『退縮』,沒想到那個一直線往前進的笨蛋也會有這樣的感情,『這傢伙果然也是個人呢。』是啊,克萊爾知道,只要是人都會有悲傷和脆弱的地方。
——「那就不忘記就好。」克萊爾堅定的說。
「……誒?」
「目的是你人生的支柱,而、感情可以和它分開放,記住你的目的銘刻在心底就夠了,『愛』是不會消磨它讓它消失的,路卡斯……所以你不要多想,你需要的只是告訴我、你內心深處對我……克萊爾凡蘭斯的感情就夠了。」
強迫愛的人忘記內心中首位之物去愛自己,那是自私的。所以克萊爾知道,目的放第一,她要的只是路卡斯的心,他的一顆愛人的心。
「……你、討厭我?」
——「不!不可能!……我、我……」路卡斯漲紅了臉牙齒也有點咯吱咯吱打顫,「……我從第一眼、看見大姐大……那個時候也許就……」下定決定,路卡斯突然抬起頭只是克萊爾的雙眼大聲呼喊:「——一見鍾情了!!!」喊完直接虛脫趴到在膝蓋上抱著腦袋開始冒煙、不敢看克萊爾,而同樣,克萊爾也瞪著雙眼愣著,『剛、剛才…………』這太意外了……那個小媳婦一樣的路卡斯竟然喊出那麼直白熱情的詞……克萊爾等待著回應:「那、也就是說……」
——「我喜歡你!!大姐大!不……!已經是我愛你了!唔啊啊啊!~~~」路卡斯一頓大吼瞬間起身準備跑人,這種空氣讓他近乎窒息,可剛邁出一步就被克萊爾扯著袖子猛力一拽整個人重心不穩「啪!」的一聲躺倒在地。
「額……」克萊爾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不過現在這個景象、真的不好說。
有誰的告白現場會有告白的女方把回應了害羞過頭要逃跑的男方拽到在地還差點摔岔氣過去的景象?
「沒、沒事吧路卡斯。」
克萊爾蹲下來戳戳那個躺著不動的『物體』,路卡斯胳膊擋著臉突然開始全身微顫,「喂、摔麻痺了?」路卡斯搖頭,「那就趕緊起來吧,地上很冷。」說著克萊爾開始扯路卡斯胳膊想把他拽起來,但是那傢伙還是死死不動,不知為什麼總感覺來氣窩火的很,克萊爾只好加大力道一把拽開他的胳膊吼:「我說、起來……啦?……」
原來路卡斯……哭了?……克萊爾一臉無語,那帥氣的少年的臉龐,一片通紅,癟著嘴看起來羞得過頭的樣子眼淚嘩嘩的,克萊爾真懷疑這傢伙的心理承受力,不過這樣的白癡也正是路卡斯,「……喂,被告白至於這麼難過嗎?」當然,這話只是克萊爾壞心的玩笑,路卡斯搖搖頭刷刷擦掉臉上的淚哽咽著說:「不、不、不是,太、太高興了而已,而且、好、好害羞,唔恩。」
「哦、哦。」本想淡定回答他表現自己大人成熟氣概的克萊爾也忍不住撇開視線,確實,沒想到打明心意這樣讓人難為情也同等份的高興,看著那白癡的臉,顯得那樣惹人憐愛、克萊爾笑了:「……既然是都喜歡的話……」當然『兩情相悅』那種詞克萊爾不好意思說,「……交往吧。」
「交、交、交交往?」路卡斯臉持續升溫最後才扭捏的點點頭,「如果大姐大願意的話……說實話我現在還是感覺在做夢,沒想到大姐大……竟然會喜歡我……真的、很開心很開……」說到最後話都聽不清馬上又要哭,克萊爾立馬勸道:「打住,打住。」
路卡斯點點頭坐起身抹眼淚:「唔恩,不過、交往……是要做什麼?」路卡斯不明白,想想戀愛中的男女要做什麼……腦海內閃現無數不太好的畫面……臉又一陣紅,搖頭驅散那些思緒,克萊爾歎口氣:「你這是想到什麼呢。」「啊、啊!沒!只是說……」
「……和平時一樣……不是嗎?」
說完、倆人都沉默了。
說起來,確實啊,平時一直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逛一起到處跑,什麼時候都在一起,這、不就是交往中的人做的事嗎?克萊爾想想也是,在一起壓力不要太大,和平常一樣就好,這樣都會很開心:「是啊,那就和平時一樣吧,不過,也不太一樣,比如剛才的事平時就沒有。」
「剛才的事?」路卡斯想想剛才做了什麼……,然後意識到後嚇得差點跳起來:「k、k、k……」「停、別、別說。」克萊爾想起來也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想想沒想到自己那麼主動,還主動kiss?太可怕了,「總、總之,接下來也要一直在一起,順利打贏這場戰爭完成各自的目的……可以嗎?」簡潔明瞭總結後受不了粉紅氛圍的克萊爾也慌忙站起準備逃離這回卻意外的被路卡斯叫住:「大姐大!等、等一下!」
放慢腳步,停在那裡,克萊爾緩緩轉身……
身後、慢慢升起的金日之前那個少年……不,已經是個了不起的男人了,站在那兒、高挑的身姿背對著太陽,那身影的輪廓就如鑲嵌著金色的邊框、給人淡色印象的金髮男性,那蜜金色的發、幾乎與初日融為一體,那淡紫色的眸子裡閃爍著金色耀眼的光輝,那靦腆的微笑……面頰燃著幾絲紅彩,他不好意思的開啟雙唇:「……可以、完成我的生日願望嗎?」
生日願望?……克萊爾想起來自己說的給他的『生日禮物』,完成路卡斯的願望,「現在就要用掉那個難得的機會?會不會太草率?」克萊爾笑著逗趣,路卡斯只是搖頭:「不……現在就好,可以嗎?」
「啊,畢竟是我說出的話嘛。」而且是幫路卡斯的話、一萬個願意,只要是幫這個笨蛋,酬金那種東西、真的變得不重要了呢,克萊爾感歎自己從錢眼裡出來了不再躋身錢奴行列,一路走回去站在那個人面前:「怎樣的願望?」如果是這個人的願望的話、盡一切努力也……
「……那個。我畢竟是個男人!!」路卡斯挺起胸膛佯裝挺拔指指自己,「所以……真的,對不起,自己不願面對一直拖著自己的感情讓女性的大姐大先說了……感覺自己好沒用不甘心,所以……願望就是……」
——「希望大姐大忘記剛才那些話。」
克萊爾知道他的意思,這種突然的舉動……不愧是笨蛋路卡斯,「恩、如果這就是你的願望的話。」
「那現在開始就當是我們才走出來……」路卡斯清清嗓子整整衣領一臉認真擺著求婚一樣的架勢、這次認真的、認真的筆直看著克萊爾的眼睛:「——大姐大,我愛你。」
然後竭盡全力、可以說是吃力的抬起僵硬的胳膊輕輕摟住克萊爾的腰間,克萊爾也感覺到,忍著難為情的感覺閉上雙眼——……「我愛你……」路卡斯閉上眼睛湊近所愛之人的面容。
——雙唇相接,那是一個無比青澀的吻,輕柔溫暖,就如羽毛拂過……感受到對方的溫度,體會那份無與倫比的安心。路卡斯身上特有的氣味,那是太陽一般讓人溫暖的味道,那是屬於路卡斯的味道,那是克萊爾深愛的味道……幾秒、兩人卻覺得如此漫長,這個由路卡斯主動的吻並不突然,兩人都有好好的感受到『愛』。感受到幸福。
「……恩,我也是……我也愛你,路卡斯……」
克萊爾的微笑,那是釋然的微笑,她知道,只要是這個人的話,自己的一切都已經可以相告,自己、最初的故事……在遇見狄克之前、僅存的那些、罪孽深重的回憶。她知道,只要是這個人的話,一定可以接受自己,就如這個吻一般。
「大姐大、只有這份心情……只有這份心情……比什麼都真,請相信我。」他輕擁著克萊爾喃喃的說……那是說給克萊爾更是給自己的話。
——「我愛你。」
獻予你、我最真誠的愛……————
作者某y:我只想說……女主你真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