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血獵都行動起來,有的一躍上房頂在房子間跳躍著,有的潛入黑暗探著進路,有的對自己有信心連隱蔽都不做就在小巷內跑動。
人們幾乎散完,神父也急急忙忙率領修女回去廣場。
這時克萊爾走向那兩個不慌不忙的雙子,站定,眼神如此冰冷:「這就是你們等著的『樂趣』?」
「誒嘿嘿~因為很有趣不是嗎?~」提拉,可愛的眨巴著眼睛,提諾點頭:「畢竟啊,舞台是這樣大的城市,最主要的是現在像那種忍受著那樣巨大的痛苦也不吸血的吸血鬼很少啊,變成墮落者也是必然的~那樣的傢伙——」
「捕獵起來不是很有趣嗎?」
殘忍的話語、變成墮落者之前的那個bloody是無大罪的,而變化為墮落者後犯下大罪也和吸血鬼本身意識無關了、只是出於本能,而殺死那樣的墮落者、非常殘酷。
「而且而且。」
兩個孩子一同:「我期待的是祭典沒錯,不過不是外邊那個——
——是現在這個殺戮的祭典啊。」
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紅色的血光,兩個孩子大大的微笑著手牽著手「誒嘿嘿~」的笑著慢慢的離開了小巷。
路卡斯這個時候也走過來,有點急促的:「大姐大……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這樣了,我想要快點抓住那個bloody,至少在被別的血獵殺死之前。」和以往差距巨大的認真的表情讓路卡斯看起來那麼成熟,明明還是個少年……克萊爾的心為之一動,點了點頭:「哼,協助你一下……我也答應了不是嗎?」
「走!」
隨著克萊爾一聲令下兩個人奔跑起來。
廣場上神父安撫著群眾的情緒,解釋僅僅只是一個賊人侵入了城市讓人們不要驚慌,現在血獵正在處理,當然也有不少人懷疑那種法的真實性,薪火堆還在熊熊燃燒,火光下圍著的人們不安躊躇,包圍著人群的是修女們,一個個無機質的淡金色瞳孔的少女左右環顧守衛著。
神父也知道,市民才是關鍵保護對象,這種模範城市的登記者不能再犧牲了,而那樣遊蕩無主的血獵的性命……「哼……」神父小聲笑了笑,那種骯髒的人們死多少都無謂,只要能把那個墮落者除掉自己的地位就不會搖動,盡量利用才是。
這才是這個世界的高位人物的『平常心』。
這個城市的人幾乎都集中在廣場,周邊的無數建築群裡寂靜無聲,此時有的只是上百記的腳步聲、呼吸聲。
「大姐大!這邊!」
面對岔路路卡斯很果斷的選擇一方,黑暗中克萊爾猛然一驚,因為她可以隱約感覺到那個墮落者的位置,但是那個傢伙移動過快只能一直追逐,自己尚且這樣,暫時不用擔心那些血獵會先找到……不過……『為什麼路卡斯選擇的路都是對的。』路卡斯一路前進的方向都直逼那個吸血鬼的所在位置,克萊爾有點不解但是此時並無閒情瞎想。
就在此時遠處一聲大喊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在這裡!——」像是有人誤打誤撞找到了,不過那樣的喊出聲,何等無謀!克萊爾『嘖……』的咂舌,墮落者近乎下等動物,萬一驚動了的話……果不其然,「呀啊啊!」遠處又傳來慘叫,看起來是被攻擊了,「大姐大!!」克萊爾隨著路卡斯的視線快速看去,只見前方隔不遠的建築物上有什麼黑影高速掠過,就和猴子一樣不規則的動作,那個就是墮落者!
「追!」兩個人加快步伐,到了前面一個人倒在地上,肩膀處有一條爪痕,看起來不是很深但鮮血也染紅了衣物,路卡斯身體微微一抖,但是……眼前還有那個墮落者……於是他很快跑到傷者旁邊從腰包裡迅速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這個是傷藥!」完跑過來繼續前進,克萊爾表示已經習慣那傢伙的萬能包了,現在發現還有那種功能也不足為奇。
遠處墮落者逃到一條死胡同,它弓著脊背像一隻受驚的野貓、墮落者齜牙咧嘴的對堵截者加以威脅,堵著巷口的是一開始的那個眼罩精瘦男子和刀疤的光頭,墮落者隱蔽在黑暗中,只能看見兩個血紅的光束,那是它的眼睛,牙齒尖長不斷流著口水,爪子也長的嚇人,墮落者就是這樣醜陋的澗態的生物。
「這個是我的了!我的錢……!」精瘦男子瘋狂的著舉起武器剛準備衝上去就被後邊的大漢從背後砍了一刀隨著一聲慘叫男子倒地,但是並未氣絕,他憤怒的死盯著大漢:「你、你這狗娘養的!」對於男子的大罵漢子只是大笑:「哈哈!誰會把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巨額賞金拱手讓人啊!要怪就怪你傻!和我搶?!」完舉起大刀衝向墮落者,墮落者也有著動物的靈敏,瞬間大吼一聲,聲音如貓一般,「什……?!」大漢沒反應過來、臂膀被墮落者狠狠的咬了一口,捂著傷口忍痛的時候墮落者從他一邊的空隙逃走,大漢咬牙切齒:「嘖!那個畜生!!」連止血都不管立刻追上去。
路卡斯克萊爾也追到死胡同,但是很快發現沒來得及,「……那個是剛才的人……!」這是路卡斯第幾次衝過去了?路上只要看到傷者路卡斯就先去關心傷勢,這樣的速度也許怎樣都追不上墮落者,但是克萊爾沒有阻止、那樣的傢伙才是路卡斯,才是那個平等看待一切的笨蛋。
「傷藥……傷藥……」路卡斯嘀咕著掏著腰包,臉色微變,「啊……!沒有了……」
克萊爾無語,畢竟這一路來能掏出那麼多已經是奇跡了,要是還有的話克萊爾真的要懷疑路卡斯的腰包裡其實是不是異次元空間。
「沒辦法!割愛吧!」路卡斯從包裡掏出的小瓶子……裡邊的粉末不再是一開始的白色,而是有點詭異的墨鸀色……克萊爾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就是路卡斯一直以來做菜常用的詭異調料之一,一直都比較珍惜的樣子……不過、為什麼是調料?
「那個!這個可以充當傷藥!這個是非常珍貴的草藥做成的,不介意的話請趕快用!」完路卡斯又急忙離開追過去,克萊爾也跟上去,心裡默默感歎自己迄今為止真的吃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下去了。
有點莫名其妙的精瘦男子接受了路卡斯的小瓶子還有點愣愣的,覺得那個金髮少年很傻,不過……「哼,不算壞傢伙。」他艱難的坐起身準備擦傷口,揭開小瓶子的木塞聞了聞……「……有點胡椒粉味兒……?」
一邊深巷內,提拉提諾悠閒的走,但是他們走的方向時絕對正確……這就像是在小盒子裡抓小白鼠一樣……充分的讓老鼠害怕恐懼尖叫然後再……捏死。
兩個孩子哼著不知名的歌調,就在那個時候他們的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幾個人,幾個人都身著古怪,不懷好意的笑著:「喲,男孩們~」
在這種混亂的狀況下也難免會出現不少被名利熏昏了頭想要打敗幾個高等血獵一下子獲得名聲地位金錢的傢伙,這幾個人仗著人多明顯就是為了那種目的,但是兩個孩子只是天真的笑著:「誒嘿嘿~我不是男孩子啦?~」
「哦~難得長著那麼可愛的小臉,長大後一定是大美女吧,殺了怪可惜的。」一個,另一個很快接話:「但是啊,不殺了你們我們就出不了頭啊。」「哼哼,我們這樣子不知道花多少年才能上去,殺那麼多吸血鬼真的髒手。」著一個人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虐的笑。
但是提諾提拉還是笑著、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動:「~我也不是女孩子~?~」
「什、!!」
幾個人開始氣血上湧,「瞧不起我們嗎?!」
對於幾個人擅自的憤怒,孩子們只是相視然後真的困擾一樣。
「可以殺嗎~但是克萊爾要抑制,不是犯了大罪的傢伙就不能殺。」提拉。
提諾一根手指抵著柔軟的臉蛋:「不過這幾個傢伙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呢,看起來殺了不少bloody,貌似靈魂乾淨的也有……是濫殺嗎?」
「而且而且、還有新的血腥味……和剛才路過的地方那些死掉的看起來很弱的血獵一樣的氣味……這些傢伙看起來殺了不少無辜的人類呢……有趣?」
聽到那兩孩子那樣自言自語,幾個人也不禁一怔,剛才做的事情竟然全部被知道了?!那些事在這些人看來只是『練手』。
「無聊呢,是吧,普通的殺死弱小的傢伙沒意思。」
「真是沒品位的笨蛋,失望失望~」
「小鬼!不要太狂妄!!」幾個人的憤怒已經打贏了短暫萌生出的恐懼,就那樣持著各式的武器——
「要打嗎~?」
兩個孩子笑著從腰間抽出一樣的……短刀。
並無任何出彩之處的普通的短刀,刀柄上裝飾著撲克紅桃、梅花、方片、黑桃的圖案;這樣的武器讓那些人信心大增大吼一聲集體衝上前去。
提拉提諾、小小的臉靠在一起,摸了摸對方手裡的短刀——
——「誒嘿嘿~」
笑了。
「大姐大!那邊也有……!」
「哼……」克萊爾知道路卡斯的是什麼,是死去的血獵;連墮落者都沒抓到卻已經犧牲不少血獵,這並不是墮落者干的……大多可能是血獵、同行。
路卡斯表情黯淡,但很快甩甩頭甩掉不安握著拳頭:「趕快結束這樣荒謬的比賽!趕快抓住那個墮落者才是!」完再次憑著感覺冷靜的跑動起來。
克萊爾也知道,什麼是人性的可怕,沒有多想跟上去,那個路卡斯的背影……什麼時候如此的堅定不再是蹦蹦跳跳的了?什麼時候……看起來這樣的可靠?
「呵……」輕笑、只是錯覺吧。
廣場邊,尼爾森被一群女孩子擠著,每個女孩子都興奮的蹭著,他也想離開,也知道這個城市裡血的氣味在蔓延,但是周圍都是包圍起來的修女……他也明白自己要是出頭的話麻煩有多大。『克萊爾小姐……』
還是那個深巷,一切都沉寂下來,兩個孩子……近乎銀白的頭髮,藍色的大眼睛,奇怪的如小丑一樣的服裝,身上沒有一滴的鮮血,他們纖細而修長,他們坐在路邊的垃圾箱上,像是在等著什麼。
他們的眼前的地上……躺滿了屍體,是剛才的血獵,每一具都支離破碎,也有身體向不可思議角度扭曲的、大多的表情還定格在無限驚恐之上,也有憤怒的表情……那大概是連恐懼都沒感覺到就被砍掉頭顱了罷。
血液流滿了小巷,空氣中瀰漫著惡人的氣味,蒼蠅也圍著地上的東西嗡嗡作響。
「誒嘿嘿~來了來了。」
兩個孩子小聲的咕噥著,他們準備結束這場派對了,已經快厭了,就讓這有趣的party迎來**吧。
從天空而跳下黑色的影子——發出貓一般竦人的叫聲,它發現了兩個孩子,本能性的後退。
「誒嘿嘿~小貓咪~有充分的害怕嗎?看你一身傷一定受了很多人傷害是嗎?」提拉可憐似的看著眼前後退著的生物,提諾也點頭:「不怕,不怕,現在就為了讓你不疼~」
——「來解放你吧~」
「大姐大!前面!我看見了!」「恩……!」兩個人看見前方小巷的最深處一個骯髒的黑影,血腥味很重,是那傢伙受傷了?路卡斯也沒多餘懷疑為什麼血腥味會重成那樣,克萊爾卻察覺到了,沉默下來,這是她面對一切事實的唯一反應。
路卡斯很興奮、終於可以結束這樣無意義的殘酷的殺戮遊戲……終於!
「大姐大!我先過去抓……——」話未完,看見不斷後退的墮落者的前面一步步逼近的是、提諾和提拉。
他們的手裡都持著短刀,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的愉悅瘋狂,路卡斯一瞬間明白了、事情不妙!
心裡極度的波動、他更加的加快腳步、更加、更加……!那是克萊爾都不相信程度的速度,『來得及!!』路卡斯內心大喊,要更快、更快!只要再幾步……!
幾……步……——
「呀啊啊啊啊啊!——!!」
尖叫。
如貓一般的尖叫。
提拉和提諾瞬間跑起來,速度之快連肉眼都無法確認他們的身影,一同揮下短刀,瞄準同一個地方,不知道是誰砍中的,還是同時……一剎那,血液如湧泉般飛濺——
墮落者沒有反應過來,脖子的大動脈就被利落的切斷,從心臟而來的鮮血噴出數米高,就像下雨一般、黑紅色的粘稠的雨。
提拉提諾沒有躲閃,站在那雨血中笑著,笑的那麼的滿足,血液染紅了他們的衣服他們雪白的小臉他們透澈的一隻的眼睛。
路卡斯停下了,看著那一切的發生……自己、沒有保護的了……明明就在眼前……!就在眼前!
墮落者的身體內的血液已經乾涸,它痛苦的倒下,就在那個時候,那個小小的身體的衣服口袋裡滾出一個——石頭。
怪異的石頭,畫著奇怪的臉很喜感,插著幾根羽毛。
石頭倒在血泊裡染上了血的色彩,一瞬間,路卡斯睜大雙眼,想要什麼但是不出,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這個石頭……這個墮落者……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看清那個墮落者,生命的最後由於劇痛撿回了還剩一點點的人性、屬於她自己的靈魂。
小小的女孩子,有點髒的臉,但是五官精細可愛,長長的頭髮散在地上沒有再遮擋那紅色的美麗的眼眸,她沒有看周圍任何的人,她只是笑了笑,溫柔的笑了笑,艱難的伸出手想要觸摸那塊滾落在一邊的石頭,碰到之後更是安心的瞇著眼微笑。
和大動脈一起被切斷的喉嚨發出不成聲嘶啞的幸福的低笑:
——「嘿……嘿……」
那是甜美的少女的聲音。
就那樣,她閉上了眼眸、再也不會睜開。
「……她……」
路卡斯的身體在抖動,克萊爾也看見那塊地上的石頭是屬於路卡斯的,漸漸猜測出大概是發生什麼了,選擇的是……沉默。
路卡斯跪在小小的bloody身邊,內心劇痛,但是卻無法哭出來。
他撿起那紅色的石頭,奮力看向雙子,眼神裡充滿了恨意,提諾和提拉只是饒有興趣的:「這個哥哥……也許未來會很強哦。」
——「你!!——」路卡斯猛的站起身,想要拔出巨刀很快被克萊爾阻止:「住手,路卡斯。」
「……!!」
「……以你現在的實力不可能打得過他們。」
即使是路卡斯也知道,剛才那個速度和力道,驚為天人。
他忍住了衝動,咬著牙別開視線,狼狽的逃離了現場。
克萊爾冷著臉看著雙子:「……即使如此,你們還是這樣不斷的追求殺戮嗎……」
雙子一同點了點頭:「這是我活下去必須的食量嘛~克萊爾。」
「……如果我可以殺死你們的話……」克萊爾的話沒有完,轉身就追路卡斯去了。
提諾提拉也玩夠了,滿足的笑著、但是笑聲中少有的參雜著一絲的落寞:
——「……問題是殺不死哦、克萊爾……無論誰都——」
{世界的狹間:「由鑰匙「party之章」解開,章節「rock」已解鎖。」}
三十二夜……按錯……總之半成品發出來了,給我一段時間……馬上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