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完口之後,成甜甜扶著大理石洗臉台站了起來,看到鏡子了自己蒼白憔悴的面容。舒殢殩獍頭髮凌亂,雙目黯淡,全然沒有了從前的一絲神采和活力。
她對著鏡子綻開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苦澀地告訴自己:成甜甜,你該清醒了!那個人,從始至終,就和你不是一路人,也永遠不會拿出半分真心待你!你不值得為他傷心,不值得為他生氣,更不值得為他掉一滴眼淚!
想到她曾經還為了他不止一次傷心難過,暗自垂淚,她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可笑又可憐。
而再想到就在前一時刻,她還和慕凌軒一起相擁在床上,火辣纏綿地親吻嬉鬧,糾纏愛撫,她更加覺得是那麼噁心,令人不堪忍受。
剛才情意綿綿的一切,現在回想起來,只能讓她感到深刻入骨的厭惡。
成甜甜站在衛生間裡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突然發瘋般地衝回了自己的房間,將床上的床單,枕套和毛巾被全數掀了下來,換上了全套乾淨的。然後又找了一套睡衣,來到衛生間,打開淋浴器,水流開到最大,用沐浴花拚命地搓洗著自己的身體。
她要把慕凌軒留在她身上的印記,連同他那個人留在她腦海裡的痕跡,全部清除乾淨,再也不留一絲記憶。
從此時此刻開始,她跟他,就只是最簡單的僱主與僱員關係,完完全全的陌路人……
成甜甜就這樣站在溫熱的花灑下洗了好久好久,直到把自己白皙嬌嫩的身體到處都搓得紅通通的,簡直都快要搓破皮了,她才關掉了水流。
穿好衣服後,她又拿出了牙膏牙刷,連連刷了好幾道牙,將口腔的裡裡外外都清洗得乾乾淨淨。這樣,就再也沒有他的味道了,也沒有他的氣息了……
弄完了一切,成甜甜再度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
鏡子裡的女孩,雖然臉色還是有些暗淡,可是臉上的神情明顯比剛才看起來堅強多了,也精神多了。
成甜甜面對鏡子做了一個深呼吸,在心底默默地說:慕凌軒,再見!從今以後,你我就再無牽連,各不相欠。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可以不恨你,但也絕不會再愛你……
第二天一大早,成甜甜就如同往常一樣,按時起來為他們做早餐。
雖然慕凌軒昨天說過她的手受傷了,讓她這段時間不要再做家務。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當做一回事,照樣我行我素。何況她現在對慕凌軒,早已不是之前的那種感覺了。
什麼事情完全看透和想通之後,好像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糾結和痛苦了。
成甜甜現在就是這樣,面色如常,神態平靜,就像每一個平常的清晨一樣,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儼然她和慕凌軒之間的事情,已經成為了完全的過去式,不會再對她的情緒造成一絲一毫的波動。
每天早上,成甜甜都會為大家弄幾樣小菜,今天也是一樣,她準備先涼拌一個黃瓜條。
拿出兩條新鮮的黃瓜洗乾淨,削好皮,成甜甜便開始切黃瓜。
冷不防的,身後有雙有力的臂膀輕輕擁住了她,隨即溫熱地唇貼在了她的耳畔,伴隨低沉磁性的好聽男聲:「寶貝,不是讓你不用做飯了嗎?怎麼又起這麼早在忙?」
成甜甜的身體一僵,腦子裡倏然又回想起了喬若雪說過的那些話,一種強烈的厭惡感油然浮上心頭。
她毫無遲疑地掙脫開了他的懷抱,漠無表情地說:「慕總,請不要影響我做事,早餐馬上就好了,您最好去外邊等著。」
慕凌軒愣了愣,再度擁住了她,調侃地笑道:「丫頭,你是剛從冰箱裡跑出來的嗎?一大早就給我看這麼大個冷臉?」
「我說了不要影響我做事!」成甜甜滿臉厭棄地推開他,把菜刀使勁往案板上一剁,惡狠狠地吼:「我的菜刀不長眼睛,再不走若是傷到人了,我概不負責!」
慕凌軒蹙緊了眉頭,完全不明所以。
昨天晚上,小丫頭不是還跟他好好的嗎?她主動抱住了他,說捨不得他走,捨不得他去那麼遠的地方,捨不得那麼久不跟他見面。還乖乖順順趴在他的懷裡,哭得跟個小可憐似的,讓他的心都要碎了。
後來,他極盡耐心和溫柔地安撫著她,親吻著她,她終於不哭了,並且給予了他熱烈的回應。
他們一同躺在她房裡的那張床上,情迷綿綿地擁吻,愛撫。她馨香迷人的小身子在他的懷中不住地顫慄,妖嬈地盛開……
如果不是雪兒的突然出現,他那時一定把她剝得光光的,如同一隻潔白可愛的小羊羔一樣地壓在身下,狠狠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吧。也許,她今天真的連床都下不了了……
可是這會兒,她這是怎麼了呢?
僅僅一夜之間,小丫頭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冷若冰霜而又捉摸不定。
如果她變回從前的小刺蝟模樣,慕凌軒也不會覺得這麼震驚。
反正他喜歡的,也就是她那凶巴巴,大刺刺,時常與他鬥嘴取樂的小辣椒性格。
可是現在,顯然不是這樣。她是變得很凶,然而這種凶又和從前的那樣截然不同。
從前她罵他,和他吵,和他鬧,即使再嚴重,他都能深切地體會到,她依然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很親近的人。
正因為親近,所以她才會在他面前這麼肆意,張揚,隨心所欲,有什麼說什麼。
而現在她的這種模樣,讓他好像有種明顯的感覺。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再接近了。不是賭氣,不是鬧彆扭,而是真正地把他拒之千里之外了……
儘管心裡疑雲遍佈,慕凌軒還是走過去站到她的身邊,坦然自若地問:「怎麼了?誰惹你了?發這麼大脾氣?」
「請你出去行嗎?慕總,我現在正在幹活,不喜歡旁邊站著有人。」成甜甜冷冰冰地說,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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