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雪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又優雅自如地解釋道:「你也知道,軒哥哥和霍處長是親如兄弟的好朋友。殢殩獍曉既然你和霍處長這麼親近,我叫你甜甜妹妹才應該是對的呀,以前叫成小姐真是太生疏了。」
「我和霍北辰只是比較熟悉的朋友,談不上有多親近,成小姐以後還是該怎麼叫我就怎麼叫我吧。」成甜甜覺得她這幾句話似乎格外刺耳,不亢不卑地回敬了一句。
「今天你和霍處長玩什麼了?一定很開心吧。」喬若雪並不以為意,又問道。
「就是看了場電影,也沒玩別的。」成甜甜更感到彆扭了,怎麼她今天跟霍北辰出去玩了一趟,他們一個二個都這麼關心呀?
剛剛慕凌軒才問了她和霍北辰玩什麼了,現在喬若雪也這麼問,簡直比她嫂子以前對她的事情還八卦呢。
「說實在的,霍處長對你可真好,又細心又體貼,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呀。」喬若雪脫掉了精緻的軟皮拖鞋,舒舒服服地倚靠上華麗的大床,意味深長地笑道:「甜甜,條件好的男人很多,但是能對自己這麼真心的男人可不好找。像霍處長這樣萬里選一的優質好男人,你可要緊緊抓牢了哦。不要等到人家離開了再後悔,那時可就失悔莫及了。」
「呵呵,他是很好,但是我和他也只是普通朋友,談這些太遠了吧。」成甜甜無動於衷地笑了笑,不想再談下去,直接問道:「喬小姐,你說的裙子在哪裡?我要下去洗衣服了。」
「喏,就在那兒。」喬若雪抬起下巴指了指床邊衣架上掛著的一條印花長裙,懶洋洋地說:「出去記得給我把門帶好。」
成甜甜沒再說話,取下那條裙子,為她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走到一樓的時候,又遇到了慕凌軒。他的手裡,竟然夾著一支煙。
成甜甜自從認識他,還沒有看到過他抽煙,所以此時,不免感到有些意外,可也不想多說什麼。
他們之間的一切,似乎在他跟霍北辰說出那幾句話時,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慕凌軒看到成甜甜下來,把剛剛點燃的香煙按進煙灰缸裡,又滅掉了。
成甜甜卻只當他是空氣似的,沒有多看他一眼,目不斜視地走進洗衣間。
沒想到,慕凌軒緊跟著她走了進來,臉色沒有了剛才的咄咄逼人,卻也不見得多溫和,無話找話地說了句:「不是說讓你先去睡嗎?」
「本來這就是我的事情,留到明天還不是一樣該我做,我還不如就今天做完呢。」成甜甜依然沒有看他,漠無表情地說著,直接將衣服丟進洗衣機。
平常的時候,像夏天這樣單薄的衣服,她都是習慣用手洗。
可是今天,因為心情太亂,也因為慕凌軒就站在一邊,她感到真是煩悶透了,也不想那麼過細了。乾脆賭氣般地打開了洗衣機,將水流打到最大,「嘩嘩啦啦」地放著水。
反正,他們這兒的洗衣機是最新式的高檔產品,各項功能齊全,有專門清洗夏天衣物的輕柔洗。機洗也沒什麼大不了,她以前,只是太勤快而已。
慕凌軒一語不發地看著她忙碌,好半天,才低沉地說了句:「丫頭,對不起……」
成甜甜心頭一震,一陣恍神。正在倒洗衣液的手指不由自主顫了下,撒進去了大半也渾然不覺。
他現在跟她說對不起,是指什麼?為了昨晚那麼侵犯過她表示歉意嗎?還是他終於想要徹底脫身離開她了,這麼說了,他覺得心裡會輕鬆一點,不至於再有一點歉疚?
可是,那麼多的糾結,那麼多牽扯,又豈是這三個輕飄飄的字就能抹煞掉的?
「就像你說的,我確實不是一個好人……」見女孩默然不語,慕凌軒繼續說:「可能,不適合任何一個好女孩愛上我……」
成甜甜繼續置若罔聞地操縱著洗衣機,心裡卻像是被鋒利的小刀劃開了一個小口子,正在慢慢地滲出血來。那麼的疼,那麼的刺心。連眼睛,也跟著一起酸脹酸脹的。
慕凌軒注視著她倔強的身影,微微歎了口氣,嗓音有著明顯的沙啞乾澀:「以後,我不會再……欺負你。你也別多想了,就還是像從前那樣,開開心心地過你的日子。」
說罷,他毅然轉身,大步走出門去。
「你以為我還能回到從前那樣子嗎?」成甜甜再也克制不住,倏地回過身,大聲地質問:「不愛我就是不愛我!別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不需要!不稀罕!」
慕凌軒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依然狠狠心走了。自然也沒有看到,女孩美麗哀傷的眼睛裡,迅速升騰起來的淚霧。
高檔洗衣機「轟隆隆」地轉動著,噪音很小。
成甜甜無力地跌坐在洗衣間裡的靠椅上,雙手蒙住了臉,讓悲哀的淚水,順著冰涼顫抖的指縫,洶湧滑落下來……
記不清上一次哭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嬌氣的女孩,就連有一次騎車從十幾米的陡坡上摔下來,胳膊和膝蓋全部摔得鮮血淋漓,令人觸目驚心,她也沒有掉一滴眼淚。
然而這一刻,她真的是無法克制心底的悲涼,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住地落下來……
她哭的,是自己曇花一現的愛情。剛剛開始萌芽,充滿了七彩旖旎的夢幻,可是還沒有等到長大,就被生生地掐斷了。
昨天,他還在和她那麼柔情蜜意地親熱纏綿,今天,就能如此冷酷無情地跟她說你別多想了,就還是像從前那樣,開開心心地過你的日子……
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啊。
而她,明明也已經想好了不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從此以後瀟瀟灑灑地過好自己的生活。可是,為什麼這會兒真的聽到他這麼說了以後,會這麼痛苦?撕心裂肺般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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