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自在了
很快,老闆娘就將他們要的麻辣燙和啤酒端了上來。
成甜甜一向就很愛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下胃口大開吃得津津有味。
而方越平時基本不吃這種街頭小攤點的,今天來這裡完全是照顧成甜甜的情緒,所以根本沒點幾串菜,只是慢慢地喝著啤酒。
兩個人坐在一起,一男一女,女孩倒比男孩吃得更多,吃相也更為張揚。
看著成甜甜辣得吸溜吸溜滿頭是汗,卻又還捨不得放下筷子,方越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細心地遞了一張餐巾紙過去:「饞丫頭,擦擦汗再接著吃。」
他以前有時喊成甜甜名字,有時就隨興所至喊她丫頭,成甜甜本來也是不在意的。
可是這會兒,聽到他這麼喊,她卻突然想起了剛才在凱萊酒店,慕凌軒也是這麼喊她的,丫頭。
心無端地就亂了一下,她接過餐巾紙擦了擦臉上的汗滴,一本正經地說:「以後不准這麼叫我,就叫我名字。」
「為什麼?」方越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神情中一絲小小的受傷。
本來他以為,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努力。她對他,雖然說沒有愛情,但是也不會有太遠的距離。
這聲丫頭,他是自自然然喊出來的。
每當這麼叫她時,他就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更親近了,就像親人,就像最熟悉的老友。
誰知道,現在,她竟然,連他這樣一點點的權利都要剝奪了……
「不為什麼,我不喜歡聽人家這麼叫我。」成甜甜不自然地垂下眼簾,繼續大吃特吃。
她看到了方越目光中的黯然,卻只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她總不能說,因為今天有另一個人也這麼叫她,而那個人已經打破了她平靜的心扉,駐紮進她單純的心靈了。她不想,讓另外的人也像他一樣地叫她……
吃完了麻辣燙,成甜甜又到離家不遠的一家蛋糕房裡買了幾塊虎皮蛋糕,這才準備回家。
她的奶奶最愛吃這種西式點心,隔段時間,她總要為奶奶買些回去。
成甜甜小時候,不知什麼緣由?跟家人失散過一次。
後來雖然哥哥歷經周折把她找了回來,但是之前的很多事情,她都記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叫成甜甜,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裡只有個哥哥和奶奶。
她現在的家,其實就是哥哥買下的一套三室二廳。
以前哥哥,奶奶和她各住一間,三個人其樂融融,也覺得挺舒適的。
可是自從去年哥哥結婚以後,多了個嫂子,明顯就感覺到這個家裡擁擠了起來,似乎沒有那麼自在了。
哥哥成志輝兩年前辭職下海,和人家合夥辦了一個小型化工廠。如今廠裡業務剛剛步入正軌,工作十分忙碌。
嫂嫂葉麗在銀行上班,是哥哥辦廠時認識的,人長得漂亮,也很精明能幹。和哥哥可以說是夫唱婦隨,比翼齊飛。
但是,成甜甜卻跟哥哥這個新婚嬌妻不大合得來。
原因很簡單,自從嫁過來後,葉麗在他們面前,言談舉止間總是有意無意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成甜甜最不能適應這種表面上看著親熱,實際上卻別彆扭扭的人,自然就和葉麗有一定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