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遇被自己腦海裡忽然閃過的那個念頭給驚到了，驚得他腦海裡亂成一團。
他努力想要理清楚那個問題，可是很不巧，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地響起。
「鈴鈴鈴——鈴鈴鈴——」鈴聲響了好幾下，他還沒回過神來，直到第三遍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他恍恍惚惚地回神，並沒有注意到那是誰的來電。
吳藝楠的目光下意識地往他右手邊的桌面上掃，碩大屏幕上跳躍著「郭曉」兩個字。
她的臉色頓時一沉，目光故意調開，轉而望向賀天羽的方向，因為她怕自己會失態。
郭曉？齊遇沒有什麼驚喜的心情，相反，反而是不耐。
不知怎麼的，他的目光竟下意識地望向吳藝楠，可才一眼，就又覺得鬱悶。
她居然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而是轉過頭去跟那個賀天羽聊得火熱！
他們才認識多久啊？怎麼有那麼多話要聊？
而且他起身離席好像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啊，這是表示他的存在可有可無嗎？
還有更過分的是，她別過頭去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她到底是說了些什麼，才會讓那個賀天羽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啊？
她平日裡明明是個很嚴肅的人啊！至少對他是這樣的。
可是她對這個賀天羽怎麼就不一樣了呢？
齊遇忽然感覺很鬱悶，甚至很惱火，他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過這種類似的體驗了，就好像是小時候自己喜歡的玩具車被傭人家的小孩給偷走一樣，讓他感覺到非常生氣、非常失落！
「郭曉，我在開會，回頭再聊好嗎？」他隨口扯了一個借口，匆匆掛斷電話。
「你們在聊什麼？」他結束電話後立即插進兩人之間。
吳藝楠瞥他一眼，心裡的那根刺隱隱作痛。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她現在不想看到他。
啥？他一坐下她就起身？這什麼意思？
齊遇鬱悶得想要大叫，可他強行忍住了。
嗯，也好，他就趁她不在好好摸摸這個賀天羽的底！
「天羽兄……」他故意套近乎。
賀天羽先是微微一怔，不過隨即釋然，早就聽說齊先生和藹可親，人緣很好了，他剛剛竟然還覺得人家在瞪他，錯覺，那肯定是錯覺！
「不敢當不敢當，叫我天羽就好了。」賀天羽很有禮貌地回道。
齊遇微微揚起唇角，可卻是皮笑肉不笑。
「賀律師今年好像是二十九歲吧？那比我大一點點，所以我叫你一聲天羽兄也是應該的。」
「齊先生太客氣了，這樣我會不好意思。」賀天羽還是感覺不妥。
「這有什麼？賀律師以後跟我們楠楠談戀愛，那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不要見外！」齊遇努力微笑，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咬牙切齒。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其實男人也一樣，所以即便是身為律師的賀天羽在這一刻也失去了平日裡的警覺，絲毫都沒有聽出齊遇語氣裡的異樣，更沒注意到他管她叫楠楠。
「那就借齊先生的吉言，我也希望自己能夠早點變成自己人，呵呵。」賀天羽面露期待。
齊遇卻覺得他那表情好白癡！
「天羽兄，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楠楠的？」他追問道。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其實我也搞不清楚，大概是第一面就喜歡上了吧。」賀天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說真的，感情的事還真的很奇妙呢！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這麼理性大於感性的人居然也會一見鍾情！
第一面就喜歡了？
靠！
齊遇忍不住想要罵人。
「天羽兄，你真是有眼光啊！」他裝模作樣地贊到，心裡面卻有一把怒火在熊熊燃燒。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
賀天羽沉浸在自己的愛情美夢裡，自然是沒有聽出齊遇的不善，反而還羊入虎口地說道，「齊先生，你跟藝楠認識很久了吧？那你能不能多透露一些她的消息給我？好比她喜歡什麼顏色、什麼花、什麼運動等等。」
齊遇心裡一悶，這個他還真不知道，不過，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告訴他！
「她啊……她什麼也不喜歡，最大的愛好就是工作！所以天羽兄，你可一定要支持她的事業！千萬不能因為要約會什麼的而耽誤她的工作，不然她會不高興的，懂嗎？」齊遇很陰險地說道。
「呃……」賀天羽隱約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可是一抬頭瞧見齊遇那真誠到無敵的微笑，他心裡的疑惑頓時又全部打消，「好，我記住了，謝謝齊先生告訴我這個。」
「不客氣。」齊遇面帶微笑，可心裡面卻是冷笑，「哦，對了，天羽兄，我看你追女孩子的經驗好像不太多啊？第一次談戀愛嗎？」
「這個……怎麼說呢？」賀天羽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才對，於是實話實說，「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段同桌戀，不過那時候年紀小嘛不懂事，感情也不成熟，升學後很自然地就分開了，然後就開始學法律，做律師，這些年一直忙於事業，還真是沒有正經地談過女朋友。」
中學？初戀？前女友？單身多年？
齊遇快速捕捉了幾個關鍵詞，表面是開玩笑，但實際是刨根問底地打探道，「天羽兄，你該不會是覺得楠楠像你的前女友吧？」
「呃……還真是有一點點像。」賀天羽跟齊遇不一樣，哪裡有那麼多豐富的情感經驗，性格嚴謹的他甚至連提一提這種事情都會覺得不好意思，不過他隨即澄清，「不過我可絕對不是因為念舊才想要追她……」
齊遇可不管他的不過，他逕自做了結論，原來他是拿楠楠當替代品！
好，終於被他抓到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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