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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寶寶來了 2 文 / 安染染

——    薄荷渾身一僵,竟忽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安安真的太聰明了,可是她能說嗎?能告訴安安她今天遇到他的爸爸了嗎?

    安安小的時候,當然也問過爸爸的事,那次是他半夜發了高燒,她冒著大雨背他去醫院,她累得差點趴下,安安就問他,為什麼爸爸不在?如果爸爸在的話,就讓爸爸背他多好,爸爸肯定很有力氣。

    當時她的眼睛頓時就濕了,可是她騙安安那是雨水,但自那之後,安安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提過「爸爸」這兩個字了。

    安安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便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旁去,小聲問道,「媽媽,你是不是遇到爸爸了?」

    「你怎麼知道?」薄荷倒抽一口冷氣。

    安安聳聳肩,「吳悠說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薄荷忍不住頭疼,「吳悠說的話你也信?」

    吳悠是吳藝楠的兒子,連楠楠自己都懷疑當初是不是在醫院抱錯了,那孩子沒有一點像她的地方,從小就跟個泥猴子似的鬧騰,嘴巴更是能說,有的沒的都說,他一張口,不說到黃河決堤不帶罷休的,而且人不大,卻鬼精靈似的,早熟得很,八點檔的電視劇研究得比導演都透徹,而且喜歡追趕潮流,小小年紀頭髮上就搞了六七種顏色,她一看就覺得眼暈。

    相比之下,她的安安就好多了,起碼看起來不會讓人眼花繚亂。

    雖然都是單身帶著一個孩子,但在這方面,她卻是比楠楠省心多了。

    當然,她不是說吳悠不好,但如果安安也變成那樣,她會一個頭兩個大的,她可沒有楠楠的本事,能鎮得住那樣的小鬼。

    「我覺得吳悠這次說得很有道理。」其實吳悠有時候也是很靠譜的。

    薄荷忍不住歎氣,「我知道你們兩個關係好,吳悠身上也有很多優點,但是你不要什麼都跟他學,只學學有用的就行了。」

    「媽媽,我們現在是在說你的問題。」安安忍不住提醒她說道。

    「薄安睿!」她忍不住略揚語調。

    安安立即閉嘴,但那眼神卻仍是頑固,很不服氣的樣子,媽媽就會這招,說不過他就會以大欺小。

    薄荷又氣又笑,臭小子,脾氣還真倔,這點像她!

    她伸手揉揉兒子的腦袋,動作輕柔,帶著寵溺,「安安……如果你說對了呢?」

    「你真的見到爸爸了?」安安忽然有些激動。

    「嗯。」薄荷點頭承認。

    「那媽媽會想跟他重新開始嗎?」

    薄荷微微一愣,安安竟然不是問爸爸是怎麼樣一個人?

    「他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媽媽怎麼想。」安安以十分鄭重的語氣對她說,眼神和表情都超級成熟。

    「安安……」她甚至有點茫然,不懂兒子的深意。

    「媽媽,我的意思是,過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所以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夠了,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薄荷的表情更為怔愣,心也跟著忽然一酸,雖然人家都說,女兒才是媽媽的貼身小棉襖,可是安安這個兒子,也一直都很貼心,但是她真的從來都沒有想到,他會成熟到這個程度。

    安安的性格也繼承了她和關守恆的脾氣秉性,雖然年紀還小,多少還是有些孩子氣,但整體而言真不是那麼親切柔和的,她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說出這樣感性的話來。

    「安安……」她忍不住心酸,伸手摟過了兒子,將下頜抵在他的頭上,輕輕呢喃,「媽媽不會跟他復合的,不可能的。」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他們不可能再有一個青春,不可能再有一個邂逅,不可能再有一個初戀,不可能再有從前的快樂、幸福、悲傷、痛苦……

    離開一個地方,風景就不再了;錯過一個人,那人便再也無關了。落花本來有意,流水本也無情。轉身的那一剎那,她的幸福,便與他無關。

    已經放手的愛情,不可能再回去了,生命就好像是一場無法回放的絕版電影,一轉身就錯過了幸福。

    「那媽媽喜歡卓溪叔叔嗎?」安安又從她懷裡掙扎起來,抬頭認真地問。

    薄荷又是一怔,又心酸又好笑地問,「怎麼安安這麼想把媽媽給嫁出去嗎?」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想家裡要是再多一個男人,可以幫我一起照顧你的話,會更好!」

    薄荷看他一副小大人似的表情,啼笑皆非,「媽媽有你就夠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媽媽是為了我才拒絕卓溪叔叔的?」安安的理解力顯然很超前,「媽,你不必這樣,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如果你真的喜歡卓溪叔叔的話,就趕緊接受他,你不用擔心我,我比你更會生活,所以只要你過得好,我就開心了。」

    薄荷真的好生氣,氣到想哭,他這說的是什麼話?雖然他這麼說,她很感動,可是她真的不喜歡聽,非常非常地不喜歡。

    他說只要她過得好他就開心了,可是沒有他,她怎麼會開心?他不知道他才是她的開心果嗎?

    他讓她接受卓溪,卻又擔心自己給她添麻煩,他怎麼可以這麼想?難道她會為了自己的幸福而拋棄兒子嗎?雖然卓溪的條件很好,對她也很好,但是那又怎樣?如果他不喜歡安安,視安安為拖累,不願意接受安安,不能把安安視如己出,那樣的男人,條件再好又怎樣?一個只愛她,卻不愛她兒子的男人,怎麼會值得她去愛?

    好吧,這個假設其實並不成立,卓溪不知道有多喜歡他呢!

    問題的關鍵,還是她。

    她感覺自己已經不會再愛了,以前還不覺得,但今天遇到關守恆之後,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真的累了、老了。

    在現代社會裡,27歲的女子,可以是女孩,繼續追逐一個人的夢想與色彩,27歲可以是剩女,卻剩得精彩,可以在事業上奮鬥不休,所以,27歲的她其實生理上還很年輕,但是她的心已經蒼老了。

    她沒有精力再去談情說愛,她也不想再去愛一個人了,因為怕會受傷,不但自己受傷,也會害對方受傷。

    就好比當年,她對他說謊,說孩子已經沒了,其實那只是為了逼走他。

    那時候她一夕之間遭遇家變,爸爸被綁架,雖然後來綁架者放人了,但在c國那樣一個隨時都可能發生暴亂的地方,他最後還是難逃一劫,同時,媽媽挪用的幾十億公款也打了水漂。

    當媽媽把機票交給她的時候,她就明白了,縱然家裡再富有,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籌到那麼多錢,她那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些贖金是來路不明的,媽媽要帶她走,其實就是畏罪潛逃。

    從此,貪污犯,潛逃犯,這樣的字眼,就要跟她一輩子了。

    她瞭解關守恆,她知道他不會怕,雖然他們在那之前還劇烈爭吵,但她知道他不會在那種時候棄她而去,而且還有孩子,但正因為如此,她才必須讓他走,她的人生已經注定要寫滿晦澀,她不能讓他也賠上一輩子。

    試想一下,如果當初她沒有跟他離婚,那麼現在,他就會跟她一樣的下場,無法出國,無法深造,處處受人白眼,處處遭人嘲笑。

    她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可那些與他何干?爸爸出事,媽媽貪污,他根本連知道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從來都沒有被爸爸媽媽承認過,她又憑什麼要他跟著一起受罪?就因為他們之間有一紙婚書?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她情願毫不留情地撕毀。

    所以,她騙了他,傷了他。

    唯一的不確定,是安安。

    他走的時候,安安還睡在保溫箱裡,連醫生都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活下來,她就更不知道了。

    離婚的時候很心痛,可再痛也得離,萬幸的是,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安安奇跡般地活了下來,讓她的人生保留了最好一點光彩。

    所以,她愛這個孩子,愛逾生命。

    所以,她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她只要安安好,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而且,安安是她一個人的,她一個人的!

    「安安……」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將臉埋進兒子的肩膀,哽咽著說道,「安安,媽媽誰也不愛了,只愛你。你是媽媽的幸福,是媽媽的全部。媽媽只要你,只要你一個人!就算我很笨,家務都沒有你做得好,就算我賺錢不多,沒辦法給你更好的生活,但是媽媽還是想自私一點,想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你是我一個人的!」

    「媽……」安安的表情忽然一驚,媽媽這是在說什麼啊?他什麼時候嫌棄過她,要拋棄她啊?他的意思只是,讓她不必為了他而耽誤了自己的青春,讓她重新去找一份幸福啊!不管是跟爸爸復合也好,還是選擇卓溪叔叔也好,他只是希望她幸福啊!

    「媽媽,我的意思是……」

    「媽媽知道!媽媽都知道!」她用力抱緊兒子,情難自禁地哭道,「媽媽知道安安也很愛我,對吧?」

    「對。可是……」

    「對就好!安安很愛媽媽,媽媽也愛安安,所以這個家裡,只要有我們兩個人就夠了,雖然這樣你會苦了一點。」

    「媽,我不是怕苦啊,我只是……」

    「我知道啊,我知道安安不怕苦,還很孝順,媽媽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生了你。」

    「媽……」拜託,媽媽怎麼這麼固執啊?誰來救救他啊?

    「安安,好了,什麼都不必說了,媽媽都明白。」

    你明白什麼啊明白?安安忽然很想咆哮。

    可這個是他的媽,他不能咆哮。

    無力!

    薄荷靜靜抱了一會兒兒子,也哭得差不多了,事實上她很少這樣情緒失控,大概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了才會這樣。

    不過,哭完之後,生活還得繼續。

    她擦擦眼淚,鬆開了兒子,安安一得到自由後,立即起身回小臥室。

    跟媽媽溝通好困難,他還是去看書好了!

    既然她不想嫁人,那只有他再努力一點好了!

    他們母子倆總不能一輩子住在這個小閣樓吧?傢俱都那麼舊了,媽媽還捨不得丟掉,尤其是那輛破自行車,樓下收破爛的爺爺都不要,她竟然還留著!

    他以後買輛大奔給她!

    「安安,等一下……」

    「嗯?」安安回頭,瞧見母親對自己伸出掌心。

    「那200塊錢呢?」

    「……」安安崩潰,媽媽的記性還真好!

    他無奈地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大粉紅。

    薄荷接過錢後立即放回錢包,可心裡卻忽然有點不安,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後,又從包裡取出了一張50的,開口說道,「安安,100塊玩遊戲真的太多了,要不然媽媽給你50塊,你拿去玩吧,玩完了就回來,切記不可在網吧逗留太久。」

    雖然她覺得50塊玩遊戲也很敗家,但安安再成熟再懂事,也畢竟還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他想玩就玩吧,只要不貪玩,適度就好。

    自從生了安安之後,她真的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感受,可憐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的,很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孩子面前。

    所以,只要安安開心,在不玩物喪志的前提下,她就讓他去玩吧,雖然她很拮据,但50塊還是有的,用50塊來換兒子的開心,很值得啊!

    安安俊眉一皺,媽媽也太小看他了!那種遊戲有什麼好玩的,有那個時間,他還不如去背單詞呢!

    不過,他還是把錢接過,說道,「我明天去買字典好了。」

    家裡那本英語字典真的是太舊了,但舊點還無所謂,關鍵是現在很多新生詞彙上面都沒有,跟不上形勢啊!

    薄荷瞧見兒子那一副不屑的表情,頓時瞇起美眸,臭小子,要不要這麼拽啊?不就七天背完一本字典嗎?很了不起嗎?當年你爸爸五天就能背完了!

    安安不服氣,拉著母親走進他房間,攤開一堆草稿紙,上面寫滿了英文單詞,還有一幅幅圖畫。

    「媽,你看這個單詞是什麼?」

    「business,商業。」

    安安點頭,又問,「媽媽你是怎麼記住這個單詞的?」

    「根據發音,amp;#712;bamp;#618;znamp;#601;s。」

    安安的嘴角微微一揚,泛起神秘的弧度,拿起紙上他畫的圖畫,解釋說道,「媽媽,我是這樣背的!business,可以拆分為bus,in,e,ss四個部分,你看看我的圖,bus就是一輛公共汽車,in就是裡面,e是一隻鵝,ss的形狀像兩條蛇,他們在談生意!」

    薄荷的眼睛瞬間瞪大,不是吧?這樣也行?

    「媽媽,我這個辦法雖然有點幼稚,但卻很新穎,很有趣味,把字母轉化成圖畫,這樣就能記得更清楚了,以後腦子裡只要一想這個圖,就自然會想起單詞了,絕對不會背串的!」

    薄荷的嘴角也忍不住彎起,還真是,這樣一個原本很長的單詞,就變得簡單易懂了。

    「媽媽,還有,我再給你舉個例子,ambulance,是救護車的意思吧?其實就是——俺不能死!」

    薄荷的額頭上冒出黑線,果然是好解釋!

    「還有這個,sentimental,三個饅頭,意思就是多愁善感的。」

    薄荷用力嚥了下口水,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pest害蟲,拍死它!」

    「ponderous胖的要死,肥胖的!」

    「ambition雄心,俺必勝!」

    「還有……」

    「好了好了,可以了!」薄荷打斷兒子的「賣弄」,她承認,他的辦法的確可以事半功倍!

    安安揚起小臉,雙眸熠熠生輝,泛著絲絲的得意。

    薄荷忍不住捏捏他的臉蛋,「你很聰明,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行了吧?」

    「本來就是!」

    薄荷輕笑,不就是想讓她表揚他嗎?

    話說回來,安安的腦袋還真是聰明啊,這也是遺傳吧,跟關守恆一樣,語言天賦超強的!

    「媽媽,我決定把我這套方案寄出去,過陣子不是有『萬市博覽會』嗎?我要拿去試試,看能不能參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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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贈送金牌和禮物的親,金牌名單在評論區都有顯示,染染就不一一列舉了,下面是紅包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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