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洛的聲音有些苦澀,鬆開了拽著鳳于飛的手,「你走吧,本想兩日後與你大婚,給我你百年的時光便是一種奢侈了,沒想到…」聲音一頓,「沒想到終是抵不過宿命,我們本就不該在一起。」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種沉寂之感,積鬱了千萬年的擔憂終究變成了現實。鳳于飛並沒有甩頭就走,靜靜地聽著容洛略帶悲傷的話語,忽然發現這種憂鬱的表情並不適合他,「我還是喜歡你淺淺而笑的絕世傾城。」
說罷轉過身,將容洛抱緊,把頭靠近容洛的脖頸,「你知道嗎,我跟水清塵說三日後跟他走,這兩日,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容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鳳于飛淺淺的呼吸聲。
「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無論他為我做過什麼,無論怎樣,你只有記住,現在我愛的人是你,即便是他的出現令我措手不及,但我很清楚對他的感覺跟對你完全是不一樣的。」淡淡的聲音帶著穩定人心的感覺。
低低的聲音響起,「我不是想把你讓給他,而是不捨得你離開罷了,我們相見了才那麼短的時間,你若是隨他去了,那我們還得很長時間都見不到。」容洛已恢復了平時的冷靜,還有腹黑,「娘子,走之前,與我成親吧,這樣我還放心。」
鳳于飛從容洛懷中抬頭挑眉,「你擔心什麼?」容洛幫鳳于飛梳理了一下散亂的髮絲,「當然是不放心水清塵了,大男人長的那麼美,怕你被他勾走了。」容洛沒好氣的捏著鳳于飛小巧的鼻子。
萌聲萌氣的回答,「你還好意思說,你長得也不差好不好,怎麼你把別人勾走。」鳳于飛撇嘴,拍開容洛作惡的爪子,「你們都長得那麼美,讓我們這些女人怎麼活。」
「只勾你一個人,能把你給拐走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容洛笑著將她擁入懷中。
安靜了一會,「好。」鳳于飛忽然開口,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哦?」容洛垂眸凝視著鳳于飛。
「我說大婚吧。」鳳于飛認真的強調,銀眸中閃爍著認真的光芒。
「好~」過了很長時間,容洛才苦澀的開口。
鳳于飛皺眉,「怎麼,你不願意。」
「怎麼可能,我做夢都想與娘子成為真正的夫妻。」容洛看著鳳于飛縹緲的眉眼,「娘子,不要胡思亂想,我怎麼會不想呢。」像想起什麼,「自從第一面見你,我就想了,整整想了一萬三千五十六年。」
「扳過容洛的手指,鳳于飛細細的把玩,忽然問,「以前的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容洛愣了愣,沒想到鳳于飛會問出這樣的話,不過,還是回答了。
「以前的你跟現在的你沒有什麼不一樣,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對於在乎的人都是真心到骨子裡去了,還是懶懶的,灑脫不羈,很愛自由,也很愛……」容洛忽然停了下來,鳳于飛聽的興起,抬頭,「也很愛什麼?」沒想到此時容洛正垂眸看著她,這一下子就撞在容洛尖尖的下巴上,鳳于飛摀住腦袋,「你暗算我。」銀眸中帶著淚花,楚楚可人。
容洛忙伸手輕輕地揉了揉鳳于飛的頭頂,委屈的開口,「娘子,我沒有。」半響,鳳于飛撥開容洛的手,直接握在手中,「接著說。」
容洛的視線離開了鳳于飛的臉,飄飄渺渺的看向別處,思緒彷彿也已經去了萬年之前,「你最愛的還是火紅色,如太陽般耀眼的火紅的,而且你的衣服全部都是這樣耀眼的顏色,就猶如你這個人一般,永遠閃爍著燦爛的光輝。」
容洛緊繃的聲音一頓,「其實,你的內心卻永遠是別人所猜不透也摸不著的,唯有他。」
鳳于飛沒有問是誰,因為只有一個人,便是那紅衣似火的邪魅男子,氣氛有些凝重,鳳于飛沒有開口,容洛也沒有開口再說些什麼,兩人就那麼靜靜的相擁。
不知不覺,天已經完全暗了,鳳于飛的肩膀已經麻了,感覺到懷中人的不自然,容洛扶起她,源源不斷溫暖的靈力湧進酸麻處,平復著肩膀處的不舒服。清晰的感受著容洛對她的愛惜,珍惜。
心中對未知的不安,彷徨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相信她,也相信自己,他們一定會有未來。什麼命中注定,他本就不信這一套,只不過萬年前的那場對於他們來說的浩劫讓他心生退縮,不過,現在的他,一定會保護懷中的女人不再受到任何的苦痛與折磨。
鳳于飛沒有任何的雜念,清淡如水的她好不容易有想要的東西,她不想放棄,如果容洛非讓她選一個的話,那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與容洛呆在一起,畢竟靈力怎樣都可以增強,不必非要跟水清塵走,雖然她知道,她會知道很多萬年前的事,更甚者會恢復記憶。
其實她並不是特別想恢復記憶的,而且,看得出來容洛也不想她恢復,但是,萬年前的事情根本就不會那麼簡單,她必須強大起來,才不會拖累了愛她的人,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才能與他們並肩作戰。所以,她必須要恢復力量。
「娘子,你今天不留下嗎?」容洛的額頭抵著鳳于飛的額頭,輕聲的問。鳳于飛其實是想先回府的,畢竟這幾天白府並不是很安全,搞不好就得全部進牢,她還沒有忘記華夢兒,先把她們處理了,不然娘親會有危險,不是她不相信娘親,能在這般黑暗污穢的大院子中生存的完好無損,她娘親還是有幾分手腕的。
或許她中毒事情本就是件巧合,不然,她娘親也不會發現不了,目光一凝,只有最親近的人她娘親才會信任,殊不知最後卻會死在最相信的人手中。所以在她走之前,要將這裡所有的事情,所有會傷害到娘親的危險,連根剷除掉。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安撫好面前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