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茜深深地看了一眼尼古拉斯。無論是零自己還是卡茜他們都很注意的封鎖了零的身份,而尼古拉斯居然擁有能調查出零的真實身份的情報能力,實在是令人不能小覷。
「他的真實姓名,」卡茜看了零一眼,「他恐怕不想提起,所以我沒有權利告訴您。而他的哥哥則是阿方索的一名心腹。」
撒尼爾的表情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這不代表他的情緒沒有發生轉變。卡茜和阿方索之間的事情卡茜是沒有怎麼提起的,但從她的一些簡短言辭中,撒尼爾知道,卡茜對阿方索的恨絕對是非常強烈的。
而現在,卡茜居然會帶著一個和阿方索有一定關聯的人來見他,這個人就一定已經博得了卡茜的信任,並且擁有超凡的才華。可以說正是因為零的身份,撒尼爾才對他有所改觀。
「還不夠哦。」尼古拉斯搖了搖頭,沖卡茜戲謔的笑著。卡茜歎了口氣:「既然尼古拉斯先生也知道很多事情,那麼就由您來講述。相信您會比我知道的更多。」
「他哥哥和你是見過面的。」尼古拉斯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撒尼爾對此感到非常詫異,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和這種人見過面,似乎阿方索那邊他也只和阿方索本人見過面。就連夏慕斯也不能說是阿方索的心腹,充其量也只是暫時的盟友而已。
尼古拉斯看到撒尼爾摸不著頭腦的表現,頓時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一臉苦惱的樣子:
「你的記憶力還真的是差的離譜啊。當初你和塞維斯不是在華貝爾斯最大的那家角鬥場裡買下了艾米麗和一個中年人嗎?不記得了?」
撒尼爾這才意識到有這麼一個人:「可是他已經死了啊,況且我只和他見過兩面,怎麼可能記住這種垃圾。」
尼古拉斯瞥了還在神遊的零一眼:「原來你對他們兄弟兩個的印象都不怎麼樣啊。不過誰告訴你他死了?塞維斯應該只是告訴你派出去的刺客都失蹤了?難道就不能是他們之中有人殺了其他人嗎?」
撒尼爾繼續看著尼古拉斯,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尼古拉斯聳聳肩:「他哥哥叫什麼好像沒什麼人知道……」「阿琉克。」零打斷了尼古拉斯的話。
「好,那個叫做阿琉克的傢伙還有一個外號:『絞肉機』。人如其名,他就是一個殺人魔,生平經歷基本上和幽靈費希爾沒太大區別,只是費希爾專殺光明聖殿方面的人。而阿列克則是看到誰殺誰以至於被光明聖殿滿世界追殺。」
「是阿琉克。」零提醒著,因為剛才尼古拉斯把阿琉克的名字念成了阿列克。
撒尼爾諷刺著:「哼,果然是狗咬狗。光明聖殿的通緝犯居然被皇家貴族評議院的議員收留,並成為其心腹。」
可就在這個時候,零卻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突然跪在地上,然後抱住撒尼爾的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
「羅蘭先生啊!您好心點收留我,我就是想把阿琉克和他效忠的那個阿方索這兩個混蛋殺掉啊!你不知道啊,阿琉克當初可是殺了我的父母,甚至還要殺我呢!」
「這樣一個惡劣到極點的殺人魔投靠的又怎麼會是好人啊!可憐我無依無靠又沒實力,瘦弱的連他的衣袖都碰不到啊!求求您收留我!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我可以為您幹任何事!雖然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可能做不了,但起碼我還有賤命一條啊!我可以為您擋刀子的!羅蘭先生啊,我知道您是個大好人啊,您就救救我,幫幫我!」
「啊,求您了羅蘭先生….」零不斷地哭訴著,好像他有多委屈似的。
卡茜痛苦地摀住了自己的眼睛,當初零就是這麼跪著求她的,說了一大堆讓人心生憐憫的語句,摻了卡茜好幾天。迫於無奈,卡茜才答應收下這個牛皮糖當自己的部下。
尼古拉斯也是一臉驚異的樣子,不過從他好奇的眼神來看,他恐怕更在意的是零是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的。
卡茜看著尼古拉斯奇怪的眼神,她覺得如果撒尼爾不把零留下來的話,恐怕尼古拉斯就會殺掉零,然後解剖一下他的屍體,順便研究研究這個人的靈魂構成。
實際上更讓尼古拉斯感興趣的是這個零會不會和戴沃尼德大陸巴倫比克帝國的王儲丹尼爾殿下有什麼血緣關係呢,而且這個零的無賴、油嘴滑舌、令人厭惡的程度遠遠高於丹尼爾呢。
撒尼爾則是驚呆了,站在那裡低頭用異樣的眼光看看著零——他不覺得正常人類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零繼續抱著他的腳踝不放,甚至還用他的衣服來擦眼淚擤鼻涕。
「好我同意。」看到自己已經不成樣子的衣服,撒尼爾幾乎是下意識的說。
零瞬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淡然地站在那裡。他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一位淡漠而久居高位的官員,時刻都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嗎?」零看著三個人看著自己的眼光,一臉疑惑的問,彷彿剛才那個沒有尊嚴苦苦哀求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不,沒有發生什麼事,歡迎您的加入,零先生。」撒尼爾微笑著說,並朝零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看上去非常和煦,就彷彿零是他的好朋友一樣。
「我的榮幸,羅蘭先生。」零心裡暗暗竊喜著,不過卻表現出一副優雅的樣子,和撒尼爾握了握手。
可是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錯誤的了,因為當他接觸到撒尼爾的手掌,他的第一反應是冰涼,而第二反應就是自己被凍住了。
沒錯,撒尼爾只是調動了一點點來自悼亡者的哀怨的力量就輕而易舉的把零變成了一座冰雕,並且還沒有傷到他的靈魂——悼亡者的哀怨所化成的冰最有效地一個作用就冰凍**與靈魂。
「祝您好運,零先生,」撒尼爾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並笑著對零說,他有他起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今天天氣不錯呢,希望您不會因為陽光的照射而融化。」
撒尼爾呵呵的笑著,仍然很和煦,而尼古拉斯的笑則就顯得非常幸災樂禍了。
卡茜就像沒有看到零一樣繞過了這座花園裡的新冰雕,拿了一份文件去和撒尼爾討論。在她看來,這完全是零自找的。
撒尼爾有輕度潔癖這一點零應該是知道的,他卻還敢把自己的眼淚和鼻涕蹭在撒尼爾身上,是說他膽子大好呢還是說他愚蠢至極好呢。
可憐的零的意識還是正常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所有人離開,然後「享受」著這變成冰雕的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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