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我就是曙光。」歐瑞卡德默念著這句話,牢牢的握緊自己的拳頭,那金黃色的光在她的手心裡轉瞬即逝。
「你想做什麼?」歐瑞卡德自言自語著。
「正義。」她又自己回答著。
這樣的自問自答,這樣的和自己交談已經是歐瑞卡德習以為常的事情了。當初,雖然那位精靈把她的靈魂承納在那個瓶子中,但卻並沒有讓她陷入沉睡。
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啊,歐瑞卡德忍受了孤獨,但她卻是以不斷地和自己對話來實現這一點的,否則,她的靈魂與意志會早早的崩壞掉。
「怎麼做?」
「殺戮。」
「殺誰?」
「一切違背正義的人。」
「什麼是正義?」
「守護。」
「守護誰?」
「羅蘭先生以及人類的未來。」
「如果羅蘭先生也違背了正義呢?如果他也想迫害人類的未來呢?」
「我會殺了他。」
「你認為他會這麼做嗎。」
「不會,他不像是那種人。」
「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那種人?」
「直覺的判斷。」
「希望你沒錯。」
「一定沒錯。如果錯了,後果由我承擔。」
「真的不想自立為營嗎?」
「想,但我已經立誓,我絕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
「記得,要殺掉所有阻攔正義的人——殺掉所有阻攔羅蘭先生的人。」
「嗯,一定會的。」
卡德維爾大陸與奧賽喬得大陸之間的海上。
阿方索的船開的很慢,他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自己登陸的時間晚了。而且他就這麼大張旗鼓沒有絲毫掩飾的在海面上前進著。在這種非常時期和這種非常海域上,這樣光明正大優哉游哉的行船的人還真是僅此一例。
阿方索乘坐的船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好的船,可他卻刻意的減緩了船的速度,就像觀光客一樣在海上消耗著大量的時間。
他的手上拿著世界上最好的酒,他穿著世界上最好的魔法袍。按照他的話來說,他的東西,必須都得是世界上最好的。而此時,原本空曠的甲板上忽然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德斯蒙迪在空中突兀的出現,他懸浮在甲板上空不高的地方:「你很悠閒。」
「你也一樣。」阿方索悠閒的抿了一口酒。
德斯蒙迪搖搖頭:「我很忙碌。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阿方索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和德斯蒙迪之間的關係問題。他並不擔心自己的語氣、行為等會讓德拉蒙德感到厭惡。實際上他是非常討厭這個神出鬼沒的傢伙的。
德斯蒙迪的語氣非常生硬,他很少這樣和別人說話:「你愛怎麼樣無所謂,不過我警告你,不要妄圖改變未來。」說著,一具屍體被他從高空中拋下,落在阿方索的腳邊。
阿方索看也不看那具屍體一眼:「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
「這個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情恐怕還很少。」德斯蒙迪的視線冰冷異常,那雙暗紅色的眼睛裡有著某種潮流在湧動。
「代價呢?恐怕會很殘酷。」阿方索懶散的語調不知為何聽起來有些刺耳。
德斯蒙迪從空中緩緩落下,但並沒有直接站立在甲板上,而應該說是浮在甲板上:「當然會很殘酷。要獲得任何東西都是要放出代價的,」他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要猜猜是什麼嗎?猜對了的話我就同意你把人放在撒尼爾身邊。」
阿方索抿著酒:「沒興趣。」「哼。」德斯蒙迪又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阿方索啊。」德斯蒙迪來到阿方索的正前方,阿方索為此露出了不悅的表情——他擋住了自己的看風景。
德斯蒙迪對此到非常不在意:「雖然我很希望看到你和撒尼爾之間的戰爭究竟孰勝孰負,但作為你暫時的朋友,我還是要給你那條忠告:千萬不要與撒尼爾為敵。」
「這種話我已經從你的嘴巴裡聽到很多遍了。」阿方索站起身來。他的個頭完全不輸於德斯蒙迪,因此可以和他平視著。
「可是,我也要給你一條忠告,卑賤的螻蟻,」阿方索的面色陰沉,他身上的氣勢讓空中湧動的氣流都陷入了凝固狀態,「我的思想和舉動,不是別人可以左右的。」
德斯蒙迪看著阿方索,不知為何,他竟然敢受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他只能微微地歎了口氣:「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知道。」德斯蒙迪把目光移向了海面上的某個點:
「未來已經被預知出來,可有些事情並不是人類能瞭解的到的。」德斯蒙迪的目光飄得很遠,他彷彿已經深深的沉浸在了某件事情中。
阿方索就像一位獸王,兇猛好戰而深不可測:「我會無比欣喜的迎接未來的到來的。」
德斯蒙迪把目光收回來,落在阿方索金色的眼睛上:「但願如此,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我從不會後悔,」阿方索的語氣異常堅決,「現在,你可以滾了。」
德斯蒙迪的表情平靜的就像一輪圓月,他穿過甲板,走向護欄,然後穿越過去,消失不見。但在空氣中卻留下了他的聲音:
「如果你能活著,或許你是一位比撒尼爾更加出色的王者,可惜在那場戰爭中,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被注定了。」
阿方索的表情越來越陰沉,他慢慢的坐下,然後毫無徵兆的舉起酒杯砸在地上。
……
卡德維爾大陸,didu外。
一輛馬車行駛在路上,他們即將進入didu的城門。當然,在進城之前他們還需要接受檢查。馬車上的人必須全部下來接受審查,他們乘坐的馬車也必須要經過搜查才能進城。
這當然是迪普的做法,為了防範其他有野心的貴族和王室,這也是必要之舉。
這輛馬車上的人看上去都很正常:三位年邁的老人和一位平凡的中年人。
或許是因為這輛馬車上老人較多的緣故,守衛顯得非常和氣:「您好,請諸位接受檢查。」
「當然。」那位看上去非常慈祥的老奶奶笑著點點頭。
「請。」那個中年人的表情有些呆板,不過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祝您愉快。」一位看上去博學多識的老人往另一名守衛手裡塞了些東西。
那名守衛略微掂量了一下,然後瞇起他的小眼睛,滿臉精光的笑了:「也祝您愉快,尊敬的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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