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瑞卡德把手裡的劍豎在身前,工整的朝利威爾行著決鬥前的禮節:「希望這是一場振奮人心的對決。」她的臉上全是嫣然的笑意,她的笑容真的就像曙光一樣明亮而溫暖。
利威爾同樣還禮:「事實如此。」他雖然是個刺客,但他畢竟出身王室,一切該有的禮節他是不會落下的。而他所使用的劍術其實也是源自於諾埃爾帝國王室劍術的。
在大多數情況下,王室的劍術都是注重優雅和華麗的,殺傷和制敵不是他們首要要考慮的事情。可作為少數由貴族家族發展為王族的諾埃爾家族,他們的劍一直都是用來殺人的。
在數百年前,他們就是用手上的劍奪走了一個帝國國王的王座,並建立了諾埃爾帝國。他們的劍上沾滿了血腥。而利威爾則更加把這種劍術簡化,且注重殺戮。
歐瑞卡德雖然微笑著,可她的眼神卻無比冷靜,而在這種對於敵人的冷靜下,又包含著對於戰鬥的狂熱。
歐瑞卡德雙手握劍,僅僅一個瞬間身體就以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衝了出去。她帶起的幾片零星的花葉無助的旋轉著、下墜著。
「當。」第一次非正式的交鋒就讓利威爾感到了對手的不一般。
雖然歐瑞卡德的速度極快,但她畢竟還沒有使盡全力。因此在時間上利威爾足以反應過來並作出合理的防禦手段。當劍與劍相撞,對面傳來的巨大力量震得利威爾手臂發麻。
但利威爾又怎麼會坐以待斃呢?他就是那種我死可以,但你絕對不能活的人啊。
順著歐瑞卡德衝來的角度,利威爾在撤掉了自己的劍後憑藉著超高的閃避能力躲過了歐瑞卡德的鋒芒,來到這位女騎士的身側。利威爾快速的發出了朝著對方腹部的一劍。
歐瑞卡德只是輕輕的扭轉手臂,她的劍就橫在了自己的身前,而她所面向的方向也轉向了利威爾。
初次交鋒後,兩個人很快拉開了距離。這僅僅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罷了,可在場的又有哪個是普通人?這場戰鬥的簡單的開始被他們盡收眼底。
歐瑞卡德在內心中稍微歎了口氣,她有點失望,她本以為自己的對手非常強大。
利威爾用一種極度危險的眼神注視著歐瑞卡德。粘稠的殺氣在他周圍湧動著,瀰漫著。歐瑞卡德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但她覺得自己還不需要做出什麼反應。如果僅僅是這樣的氣勢就讓她屈服的話,那她還是曙光龍騎士嗎?
不過無論對方的實力如何,既然已經成為了對手,既然已經開戰,都值得歐瑞卡德去認真地對待。
仍然雙手握劍,歐瑞卡德從側面超利威爾衝去,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她就來到了利威爾的側方。利威爾沉著的轉身,穩固著自己的身體。經過了之前的教訓他已經深刻的領會到了這個女人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利威爾的眼睛牢牢的鎖定著歐瑞卡德的利劍,冷靜而快速地出劍,用全部的力量來防守。利威爾有信心擋下歐瑞卡德的這一劍。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對面傳來的力量卻是輕飄飄的。歐瑞卡德的劍居然只是劃過利威爾手中的劍!女騎士的腳步快速的變換著,在利威爾反應過來之前她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雖然這是在決鬥,但歐瑞卡德知道自己不能殺了面前這個人,所以她沒有用劍,只是抬起自己的腿在利威爾的背上狠狠地一踹。
利威爾的重心立刻不穩了。身後巨大的力量讓他向前衝出去很遠。他的身體帶落了一片花瓣。
歐瑞卡德收回了劍。這場決鬥似乎有些太過草率並且簡短了。
「先生,您還是好好掂量一下您的實力,」女騎士輕笑著,「等到您有了相應的實力後,再來挑戰。」
利威爾從地上站起來,拍掉身上沾著的花葉。對與歐瑞卡德不聞不問,而他的劍也已經收回到空間戒指中去了。
歐瑞卡德搖搖頭。轉過身,朝別墅內走去,而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場荒唐的決鬥就此結束的時候。利威爾卻忽然消失了,下一秒,他的身體又出現在歐瑞卡德的身後。
「只要我還沒死,戰鬥就不會結束。」利威爾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冷的光。如果真的要問利威爾最擅長哪種武器,那麼答案就將會是匕首。
歐瑞卡德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有人會違背騎士精神,在決鬥結束後進行偷襲。可現實讓這位傳統的騎士失望了。利威爾的匕首幾乎是擦著歐瑞卡德的皮膚劃了過去。
如果不是歐瑞卡德的反應快的話,恐怕現在這把匕首就是插在她血肉中的了。
歐瑞卡德轉過身看著利威爾。那眼神中有著不可置信、有著憤怒、有著悲哀,更有著無盡的森嚴與殺機。這就是騎士與刺客最大的區別,前者過於紳士,後者過於無賴。
歐瑞卡德這次是被徹徹底底的激怒了。
她的臉上全沒了笑容,有的只是金黃色的黑暗。她把劍豎在自己的面前,她身上的殺意甚至比利威爾更加濃烈。
霎時間,那柄劍上綻放出比一切都更溫暖更明亮的光芒。或者應該說,那柄劍上的光芒比一切都更炙烈,比一切都更刺目。
歐瑞卡德金黃色的頭髮向四周飄散,那把劍上釋放出的強烈氣流令人無法安然處之。
拿到金黃色的身影毫無徵兆的來到了利威爾的面前。彷彿在這把劍前,一切的防禦都是不堪一擊的。
可是歐瑞卡德充滿殺機的一劍真的會刺中敵人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撒尼爾絕不會讓利威爾死在這裡,利威爾可是他現在最重要的利用對象了。
當那把劍的光在利威爾的眼睛中無限放大,利威爾覺得自己就要融化在那光裡了。周圍是溫暖而炙熱的。可當時間凝固,利威爾發現,周圍又是如此的冰涼。
歐瑞卡德的劍被突然出現的寒冰牢牢凍住,無論是歐瑞卡德自己還是被劍尖直指的利威爾,他們都覺得自己的靈魂也彷彿要被凍住了。
撒尼爾率先鼓起掌來:「現在,謝謝兩位老師為我們上這麼生動的一節劍術課。」那些騎士們也都很給面子的附和著鼓掌。
歐瑞卡德把已經被冰封的不像樣子的劍扔在地上:「先生,看來您不是一位騎士。」
「從來都不是。」利威爾的語氣依然淡漠——這或許也是殺手的一個特點:無論何時他們都是冷血的。
歐瑞卡德沒有再多說什麼,她邁步走向別墅中,風裡只留存了陽光和冰雪相容的氣味。
撒尼爾看了一眼利威爾:「如果你以為她已經足夠強大,那就是特錯大錯,因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輸於她。」
利威爾嚴肅的盯著那個離去的背影,眼神裡充滿了陰霾:「遲早有一天,我會超過她,」這個倔強的刺客看向撒尼爾的眼神是如此的帶有挑釁意味,「我會超過你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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