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人默契的彼此隔開一定距離後登上了那艘白色的船。船長是個一絲不苟的老爺子——大部分船長都是這幅模樣。年齡印證著他們豐富的經歷,不屈表明著他們勇士的身份。
其實也是霍桑運氣好,能碰上這樣一位誓死不肯離開祖國的船長。
其他的船長們大部分都前往了其他大陸避風頭,卡德維爾大陸絕對是戰爭最激烈的地方,但是這位船長卻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阿爾法和沃麗斯都沉默不語,上了船後阿爾法站在甲板上,沃麗斯則是跟著一位船員去船艙中了。
「主動點兒。」凱斯門特一邊朝阿爾法擠眉弄眼,一邊用胳膊肘撞擊了一下阿爾法的後背,把毫無防備的阿爾法撞的一個顫咧。
阿爾法無奈的搖搖頭,握著劍的右手略微收緊了一點。其實他跟沃麗斯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的。
雖然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阿爾法知道了沃麗斯是個好姑娘,如果能娶到她做妻子確實是件幸運的事情。
可是阿爾法不同,他是不可能娶任何人的,現在的他面臨著危險的戰鬥,在加上一旦他鬆開了這把劍他就會死,他不能對任何人負責,因此也不能接受任何人。
沃麗斯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眼睛看著窗外,奇怪的是陰雲居然正在一點點的褪去,相信不久之後明媚的陽光就會把湛藍的海水刺穿的。
她有些心煩意亂,她好像對阿爾法有點感覺,但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確實很奇怪,沃麗斯不能斷定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口中常常歌頌的愛情,所以她為此有些煩惱。
航行很快開始,也許是因為有位好船長的緣故,這艘船上的水手們看上去比起其他水手來更加精神且堅毅。
沃麗斯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應該去甲板上散散心,平靜的大海總會讓人覺得很安心。
凱斯門特和戴德很明智的規規矩矩的呆在他們各自的房間中,沒有出來惹事。霍桑則是跑去船長室,和那位精神奕奕的船長攀談著。
嘛,像霍桑這樣有一點刻板的老頭子總會和年輕人缺少共同語言的,找個同樣古板的老頭子聊聊天還是比較明智的選擇的。
至於實際年齡比他還大的戴德,霍桑實在是覺得這個一百多歲的老東西簡直比年輕人還活躍。
沃麗斯踱著步子,在船艙的走廊裡慢慢地走著。
一位水手從旁邊路過,他看到沃麗斯後連忙脫帽鞠躬,顯得很有紳士風度,不過這樣的紳士風度配合上他那粗獷的外表實在是有些滑稽:「尊敬的小姐,您好。」
「您好。」再滑稽沃麗斯這個時候也沒心情笑,她正煩著呢,她衝他稍微笑了一下,行了個屈膝禮就過去了。
打開通往甲板的門,沃麗斯低著頭,沒有注意到站在甲板側面的阿爾法——他的身影剛好被門板擋住了。
沃麗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慢慢地朝前走去。阿爾法聽到腳步聲,有些警覺的回過頭來,發現是沃麗斯才放鬆下來。
沃麗斯走到了甲板的邊緣,雙手摁在光滑的欄杆上,鼻子裡充滿了海水的鹹味兒和風的清爽。阿爾法並沒有打攪她,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這個動人而可愛的身影。
看著她,他的心裡似乎有一點觸動。
沃麗斯繼續深呼吸,她微微閉上金黃色的美麗眼睛,捲翹的眼睫毛在微風中浮動著,如同跳動的小巧音符。沃麗斯穿著一條乳白色的齊膝蛋糕裙,上身是一件簡單的淡紫色夾克式小風衣,她金黃色微卷的頭髮披散著,在海風中盡情的舞蹈著。
阿爾法注視著這美麗的人兒,或許是因為他不解風情吧,他只是在想沃麗斯穿著裙子會不會很冷。現在可是chun冬交際的時候,雖然這裡靠近南邊,溫度會高一點,但是穿裙子的話,阿爾法實在是想不通這會不冷嗎?
船長室。
霍桑和船長端著金邊白瓷茶杯,對於甲板上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這兩個年輕人……」船長有些曖昧的說著。
「應該快要成為情侶了,一個是我孫女,一個是蘭貝斯卡大陸的小子。」霍桑隨口胡編亂造著。他也是有著貴族血統的,所以是金髮金眸,於是就把同樣金髮金眸的沃麗斯說成了自己的孫女,阿爾法則被他編造成了來自蘭貝斯卡大陸的年輕人。
「唔,看他的長相,不是很像蘭貝斯卡大陸的啊。」船長皺著眉頭。
「他父親是卡德維爾大陸的,母親是蘭貝斯卡大陸的,她母親死得早,父親又因病去世,我跟他父親也是不錯的朋友,就收留了他,再加上他從小在卡德維爾大陸長大,從沒去過其他大陸,所以也算是卡德維爾大陸的人了。」霍桑繼續撒著謊,臉不紅心不跳的。
船長也沒真的想質疑霍桑的話,所以沒再說什麼,兩個老傢伙就繼續討論關於軍事方面的問題了,尤其是聖戰,這是兩個老人討論的中心問題。
甲板上。
水手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就算是清閒的人也沒心思來看海——水手們看海看的都要吐了,他們可是從小就呆在船上的,海景那可是從小看到大,看了無數遍了。因此也沒什麼人來打攪這安靜地氛圍。
阿爾法繼續糾結著要不要去給沃麗斯送件衣服,沃麗斯則繼續閉著眼睛,嗅著風中夾雜的氣味。風向稍微出現變動,阿爾法處於上風位置,沃麗斯則處於下風位置。
一股熟悉的清新的草藥味傳入沃麗斯的鼻翼,沃麗斯本來還在疑惑海上為什麼會有這種味道,卻很快意識到,這種味道不是阿爾法身上就帶有的嗎?
沃麗斯驚訝的回頭,頓時看到了阿爾法的身影,她嚇了一跳,沒想到小小的甲板上居然還有另一個人在,她本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的。
「你怎麼在這兒?」沃麗斯驚呼著。
「你過來的時候我就在這兒了,不想打擾你所以沒出聲。」阿爾法無辜的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