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讓我去相信您的話?」撒尼爾笑著反問道。少女的臉因為緊張而變得紅潤起來。
「我沒什麼好辦法讓您相信我,但是我認為,既然您並不完全相信我的話,那您總該會是一位有點戒心的人,那麼您為什麼不對我說的事實抱著一種半信半疑的態度呢?又或者說,您是在質疑我的身份!」沃麗斯似乎對於撒尼爾對自己的尊稱而感到氣憤——踏千里迢迢冒著生命危險來見他卻遭受到如此的對待!所以便也用上了敬語。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相信你就是了。」撒尼爾笑著搖搖頭,但心中仍然不是那麼信任面前的女孩兒,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想利用沃麗斯的這個身份來打入到他的身邊來呢?
「請您不要把我當成個小孩子!」沃麗斯氣憤的揮舞著小拳頭。
「那就像個大人的樣子吧。」撒尼爾歎了口氣——如果是演戲的話,這個女孩子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
「琳!」卡茜焦急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
沃麗斯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到了卡茜急匆匆跑過來的身影。
看樣子卡茜是認識這個女孩子的,「琳」?這就是這個女孩原本的名字?還是說這也是個假的名字?撒尼爾在心中暗暗想到。
「你是……」沃麗斯皺起好看的眉,這個對於自己的稱呼,這個世界上應該只有一個人能夠知道,但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是不是我的琳?」卡茜因為焦急和快速的奔跑而呼吸粗重,語句也有些不流暢,但眼睛卻無比認真地盯著沃麗斯。
「姐,姐?」沃麗斯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這個詞語,已經很多年沒有沒有從她口中吐出了,六歲的時候,光明聖殿的人來,並帶走了年幼的她,他們告訴她,她十歲的姐姐已經死了。
幼小的她還很單純,根本不知道這其實是個騙局,在一通嚎頭大哭之後,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接受了這個事實,漸漸地,她長大了,但她卻一直刻意避免想到這件事,這個人,並且時間是一個能漸漸抹平一切的東西,所以也就一直沒有看透這個可笑的裸腳騙局。
「你……真的是琳。」卡茜的眼睛濕潤了,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下,滴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一個個小小的水印。
「姐姐,卡茜姐姐。」沃麗斯的嘴唇也顫抖著,晶瑩的淚花在她的眼眶中打著轉。雖然她是撒尼爾的表妹,實際上也只比撒尼爾的歲數小幾天,但她現在還是個小小的少女,與幼時一直依靠著的人重逢,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衝擊。
「卡茜,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為我講述一下你們之間的故事?」撒尼爾很不厚道的打斷了這感人的一幕。
「唔,好的。」卡茜回過神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抹去了眼中的淚,走到沃麗斯身邊,拉起她的手,說道:
「這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說起來也是你們古羅蘭家族中的一員,在我十歲,她六歲的那一年,她無故失蹤了,在之後的日子中,我用盡一切手段去尋找她,但毫無蹤跡。當時我就知道,能讓這樣的狀況出現,要麼,是她人間蒸發;要麼,就是一個無比龐大的組織刻意抹去了關於她的所有消息,其實她還有另一個名字的,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問過,只是叫她『琳』。」
卡茜對撒尼爾說道。
「看來,你的身份可以證明了,我的表妹,沃麗斯。」撒尼爾笑吟吟的看著沃麗斯透露出掩飾不住的欣喜的小臉。
「嗯。」沃麗斯點點頭。
「沃麗斯?!」聽到這個名字後,卡茜瞪大了雙眼看著身旁的小小少女,「你是,光明聖殿的聖女?還是只是重名?」卡茜明明知道,後一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可是第一種情況卻令她一時之間無法順利接受。
「是的我的姐姐,曾經的我確實是光明聖殿的聖女,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已經逃出來了,逃離了那個名為『聖城』的魔窟,我要幫助你們,阻止教皇他們瘋狂的計劃。」沃麗斯堅定不移的說,神情像極了一位忠心耿耿並且意志堅定的騎士。
「我知道了,原來是他們……」卡茜極為平靜地說,但是從沃麗斯的描述中,她不難聽出沃麗斯對於光明聖殿那群可惡的混蛋的厭惡,這更加堅定了她打敗他們的信念,她開始想為自己的妹妹而復仇了,這在她看來無疑是一個姐姐應該做的事情。
「我們,一定能打敗他們的,不是嗎?」撒尼爾說道,眼睛中閃起一種卡茜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的亮光。
「沒錯,我們必須阻止他們,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應該殺掉他們。」沃麗斯顫抖著說,每當想到如果不阻止光明聖殿中的狂熱崇拜者和那兩位教皇,這個世界將會變成的樣子,她就不禁感到恐懼和悲傷,為了不讓這份恐懼和悲傷降臨在所有人的心中,沃麗斯選擇了戰鬥。
「嗯。」卡茜點點頭,心中燃起一種悲壯。
「那還不趕快去把我們的大將找回來?希望他已經準備好了那只炮灰軍團。」撒尼爾看向卡茜。
卡茜一愣,臉一紅,知道自己誤了正事,感到有些羞愧,輕輕擁抱了一下久別重逢的妹妹,急急匆匆的又出了門,並沒有過多計較所謂的炮灰軍團,這件事格雷姆跟她提到過,所以她也並不驚訝。
「走吧,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要去一些極其危險的地方,要加入嗎?」撒尼爾和沃麗斯並排走著,語氣輕快的說道。
「危險的地方?」沃麗斯好奇地問。
「沒錯,去找一些東西,為了打敗我們的敵人。」撒尼爾說,語調依然清揚,彷彿用這種語氣說話,無論在如何沉悶的地方都能讓人心情清悅起來。
「我也一起去。」沃麗斯堅定的說。
「那可是很危險的,小姑娘。」撒尼爾打趣的說。
「請您放尊重些!」雖然崛起了嘴巴,但是沃麗斯一直是很嚮往這樣子和家人毫無尊卑之分的話語的,撒尼爾也是如此。對於沃麗斯來說,常年來她都生活在一個有著明顯尊卑差別、主僕之分的刻板世界之中,那些人看著她的眼神不是恭敬畏懼,就是毫無情緒,除了兩位教皇,所有的人都對她恭恭敬敬,這真的讓她很不自在。
「呵呵。」撒尼爾清爽的笑著……
別墅三樓的一扇窗戶後。
雷諾茲和巴洛爾站在窗簾旁邊,注視著撒尼爾與沃麗斯的身影,雷諾茲依然是冷著一張臉,而巴洛爾的臉上卻沒了那天真溫和的微笑,滿是殺意。
「聖女來了,我們該怎麼做。」巴洛爾的語氣中毫無情感。
「巴洛爾,演好你的角色,在劇目開場之前,不用想那麼多。等好戲上演,我會讓你殺個夠的。」雷諾茲說話的時候連嘴角都沒有抽動一下,整張臉就像石頭雕成的一樣古板。
巴洛爾眼神愈發冰冷,面容和雷諾茲一樣沒有任何情緒,殺意卻愈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