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海域,海中島。
忽然間,那「咯咯」的聲音戛然而止,但幾人不可能放鬆警惕,無聲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唔?」德蘭波德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忽然覺得腳踝處一涼,低頭一看,一隻陰森的白骨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腳。
費希爾看到這樣的狀況馬上念動咒語,但是毫無作用,更加恐怖的事實浮出了水面——這座島,禁魔!
這樣一來,費希爾、理查德、德蘭波德的能力瞬間得到限制。
「你們快走!」德蘭波德大喊道,目前只有他一個人被抓住了,所以應該讓另外幾個人快點離開才是。
「這怎麼可以?!」費希爾不想再放棄自己的夥伴了,米蘭已經離開了,他不想再失去一個。
「快點給我滾蛋!全都給我滾蛋!」德蘭波德使勁的揮舞著自己的劍砍在那只白骨手上,但是毫無作用,白骨上一絲裂紋都沒有,只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走。」撒尼爾瞇了瞇眼睛,轉過了身。
「你怎麼可以如此無情?!」費希爾怒吼道,說著就想跑過去幫助德蘭波德脫身。
「快點給我走!」撒尼爾大吼一聲,抓起費希爾的衣領就飛奔起來,霍桑連忙抓起身邊躊躇的理查德,和戴德一起追了上去。
撒尼爾如果將速度發揮到極致霍桑和戴德是定然追不上的,不過現在的他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大男人,所以和霍桑戴德的速度基本一致。
前方忽然又出現了無數的白骨手從泥土中冒出來,想要擋住幾個人的腳步,幾個人拼盡全力從白骨上飛奔過去,還好這些白骨的速度不快,所以幾個人沒有被纏上。
德蘭波德留在原地,沒有再與抓住自己的白骨手糾纏,他就那麼躺倒,希望可以以自己的身軀為同伴們拖延時間,如果這些白骨有點腦子的話就會明白,一個放棄逃生希望的獵物遠遠要比一群狂奔中的獵物好捕捉的多,就看它們是否那麼貪心了。
正如德蘭波德所想,更多的白骨手放棄了追捕,聚攏在了他的身邊,一個又一個的抓住了他的身軀。
他的粗糙的皮膚被這些白骨抓破,森然的骨頭嵌進他的肉裡,血從皮肉與白骨間汩汩冒出,滋潤著這乾涸的土地。他的全身幾乎沒有什麼好肉了,全部被那些白骨抓破,但是德蘭波德咬著牙,愣是沒發出一聲痛吟。
一隻白骨手抓住他皮膚破裂的地方,用力往外一扯,一大塊連著肉的皮膚就這麼被撕下來,德蘭波德倒吸一口涼氣,但仍然強忍著痛楚沒有發出聲音來。
這就是他的驕傲,作為一個騎士的驕傲,永遠不會向敵人低頭,死亡又能怎樣?那是一種廉價的東西,每個人都擁有,但是死亡前的驕傲,那是屬於騎士的寶物,作為一個騎士,被敵人殺死了不算什麼,那敵人卻永遠無法踐踏他的尊嚴、榮譽和驕傲。
「咯咯咯咯」的聲音在德蘭波德耳邊繚繞,這絕對是這世上最難聽的曲調,他真的不想伴隨著這樣的噪音死去,但是事情已經是這樣了。
周圍的白骨手簇擁著他,拉扯著他,把他身上的皮肉一塊又一塊的撕掉,然後把他拉入漆黑的泥土中,乾燥的土地淹沒了德蘭波德的雙眼,他再也無法看到那湛藍的天空,再也無法看到這世上的一切,他有些不安的扯動了一下嘴角:我來找你了,你還在等我嗎?
最後,德蘭波德與那些白骨一起消失在泥土中了,只剩下一隻殘缺的手臂裸露在泥土外,暴露在空氣中,手指糾纏在一起,無力地伸向那陰暗的天空,他在最後一刻也沒有看到一絲光明,但他永遠活在陽光之下,因為他是一位驕傲的騎士
終於,白骨的圍追堵截消失了,幾個人停下腳步,望向英雄被埋葬的地方,眼簾微垂,做出訣別的禱告,然後毅然轉身,向著死亡的方向前行
奧賽喬得大陸,聖城禁地。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著那種氣息?」眼看著那位守墓人就要離開,沃麗斯忽然發問,那位老先生的腳步猛地一頓。
「這裡是墓地嘛,當然會有那種氣息了。」守墓人解釋著。
「你先回去吧。」沃麗斯對著自己的侍女說道。
「可是大人」侍女不太放心沃麗斯一個人留在這裡。
「這是命令。」沃麗斯的態度強硬起來。
「是。」侍女猶豫了一下,想著這裡是禁地,聖女大人在這裡雖然不太符合規定但也不會出什麼以外,所以就離開了,不過看她那樣子還是很不放心。
「請您如實告訴我吧。」沃麗斯朝守墓人行了一禮。
守墓人顫顫巍巍的轉過身來,眼睛中露出寒光:「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沃麗斯點點頭,「在這種本應是聖潔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那麼濃郁的黑暗氣息。」
「好吧,」守墓人點點頭,「跟我來吧,聖女。」
對於老人一下子說出自己的身份沃麗斯有些驚訝,但沒有發出什麼不該有的疑問,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
見到老人走路有些搖晃,沃麗斯連忙走過去扶住了老人。
「不用。」守墓人擺擺手,將手臂從沃麗斯的手中抽離出來。
沃麗斯沒有強求什麼,這可不是表示慈愛和敬意的時候。
「這裡是墓地沒錯,但這裡,也是一個試驗場啊。」守墓人忽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