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這個機會了,不是嗎?」戴德站在獨自坐在山洞入口處的撒尼爾身後,輕聲說。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在這裡啊」撒尼爾彷彿在喃喃自語。
「如果不嘗試一下的話又怎麼知道一定會死呢?」戴德歎了口氣,「不要放棄機會,因為沒了它,失敗會來的更理所當然。」
「如果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撒尼爾用手指刮著腳下混雜著雪粒的堅硬泥土,如同在撫摸冰塊。
「但如果機會只有一次呢?」戴德歎了口氣。
撒尼爾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
「實際上,我本來不是玫瑰十字議會的刺殺者,但是,因為我錯失了一個很好的機會,所以我成為了黑暗中的殺手,從我的武器與戰鬥方式上你應該看得出,我不是刺客。」戴德又歎了口氣。
「這件事請我很少願意和別人提起。」
「我現在已經一百多歲了,但是我的外表卻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這樣的情況會持續到我一百三十歲整,那個時候就是我死亡的日期,無論如何,那個時候我都不能復活,即使是光明魔法甚至是光明神來了也沒有用。」
「因為我錯過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我成為一個帝國的國王的機會。」
「在我十八歲的gren禮上,我的父皇——一個帝國的王要求我帶兵去平息戰亂,我那個時候已經被人當做皇儲了,即使父皇還沒有公開宣佈這個,我卻也是他最寵愛的兒子。」
「那個戰亂是因為荒野上的流放者的緣故,因為那個冬天糧食短缺,荒野上的他們沒有充足的口糧了,所以便來襲擊我們的國家邊境,這件事請說起來也不難,可我退卻了,因為在小的時候,母后經常給我講荒野的故事,這種恐懼在我心中深深地紮下了根,再加上我長大後並沒有人告訴我荒野究竟是什麼樣子,所以我很恐懼,所以在到達帝國邊境時逃離了。」
「當時軍隊正與流浪者們交戰,身為主將的我卻做了逃兵,一時間軍心渙散,那一場仗,我們輸的很慘,實際上如果我能留在那裡指揮的話,是很容易就可以完勝的,因為父皇給了我大批的軍馬,可是我逃了,如果我不逃,我勝利回歸之時就是接承王位之日。」
「因為我的逃跑父王非常生氣,他又拍了我的弟弟輕鬆地平息了戰亂並繼承王位,而我,我只能灰溜溜的逃跑,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子民們面前,並且,和一個在人類中遊蕩的『惡魔』做了交易。」
「他讓我保持當時的模樣直到我一百三十歲,並增強我的力量,而我,我必須付出的代價就是——成為玫瑰十字議會的刺殺者,成為一個黑暗中的殺手,並且在死後成為一個供他驅使的黑武士。」
「實際上他提出的交換條件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但當時我以為這只是一個玩笑,我以為他只是個閒著無聊想找點樂子的人類。但是我錯了,他不是人類,也不是惡魔,他是一位巫妖,是一個生前身為賢者的巫妖,生前,他是玫瑰十字議會的重要成員之一,雖然現在他死了可他還是想著為玫瑰十字議會做些事情,所以他利用一個在這個世界上只能使用一次的古代魔法,把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付出了代價,再過二十幾年,我就要去亡靈樂園見他了,你知道的,隨著人類修為的提升人類的生命也可以維持更長的時間,憑我現在的實力,大概能活到將近二百歲,可我就要這麼死了。」戴德講述著,這是他從不願提起的過去,他之所以現在提出來,是因為,如果撒尼爾選錯了,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一個國家,而是會使光明聖殿和皇家貴族評議院佔有整個世界。
「死了,死了多好呢。」撒尼爾隨意地感歎著,人活著真的是非常糾結,一方面希望得到永遠的安寧,另一方面卻又想繼續活下去。
「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我們不能因為心中的恐懼而失去機會。」戴德皺著眉頭,滿眼真摯的看著撒尼爾。
撒尼爾沒有回答他,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是那麼淡淡的望著遠方的天空:「或許,是我錯了吧。」
,並且蘊藏著大量的「死者寶藏」,甚至可能在那裡得到聖器或神器。
入口每一百年開啟一次,但人類進去後如果再想出來,就必須找到身為獄之門掌管者的死靈,並為他獻上一個活人或兩個死人的屍體,這樣才可以允許一個人出去,否則就將永遠呆在那裡,死後化為亡靈。)
阿爾法最終還是放阿卡離開了,他沒有權利將他留下,他心裡還是非常不滿,他不喜歡看到人類這樣的舉動,每個人都應該是平等的,這樣把人當做工具的舉動令他無法忍受。
可他又能做些什麼呢?這樣的情況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存在,包括光明聖陸,他現在還太過弱小,所以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但是,他堅信著他的大人——撒尼爾,一定可以做到這一點。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忍耐。
阿爾法看了那個外表平靜的帳篷一眼,再次握緊拳頭,咬咬牙,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