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我和妮卡為您準備的禮物。」妮絲一手牽著穿著普通舞裙的妮卡,一手遞過了撒尼爾之前看到的那個盒子,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不錯。
「嗯。」撒尼爾笑著接過。
之後又是每個人的祝福和禮品,完全把撒尼爾當成了個對於包裝的整整齊齊的神秘禮物有著極大興趣的小孩子。
撒尼爾再看到貝洛斯和阿納斯一同推著那個三層的水果奶油蛋糕走過來時,心中激起了一種一發不可收拾的感動,也許是真的活累了吧,撒尼爾在這一刻感受到了靈魂和**上的輕鬆,彷彿身上再也沒有了那些沉重的擔子。
撒尼爾環視著周圍的人,忽然覺得,自己有了他們,就足夠了!
這些許許多多深愛著撒尼爾的人,這些真正把撒尼爾當做自己的親人或是朋友的人,這些願意追隨著撒尼爾的人,不就是撒尼爾一直苦苦尋找的,心靈上的庇護者嗎?
撒尼爾眼中滿是欣喜,如同一個忽然間得到了一直渴望得到的玩具的孩子。
「來吧,切蛋糕了!」大家圍在那個散發著香甜味兒的蛋糕周圍,每個人都拿著描著銀的白瓷盤子和一隻銀質的叉子。
「讓我來吧。」撒尼爾從貝洛斯手中拿過了刀子,切下了一塊點綴著巧克力的蛋糕給艾米麗,還在小丫頭的鼻子上用奶油點了個小點。
艾米麗也不在意,笑的更甜了,可無論怎樣,撒尼爾總是對她有種忌憚感,這也是為什麼撒尼爾要討好般的先把蛋糕分給她的原因,可以說,現在艾米麗是在場的人中,撒尼爾唯一沒有放進自己這一邊的了。
「接下來是祖父的。」撒尼爾說著又把一塊蛋糕放進了莫蘭迪的盤子中,把「外」字省掉,無疑是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姐姐的。」「弗納的。」「凱瑟琳的。」「塞維斯的。」「雷諾茲的。」「妮絲和妮卡的。」「巴洛爾的。」「貝洛斯的。」「還有我的阿納斯的。」撒尼爾忙碌著親手給每一個人分蛋糕,直到在場的所有人手中都拿著來自於撒尼爾的關心時,他才稍微停了一停。
「還有尤德爾先生、阿魯、阿卡、凱斯門特、塞莉婭、喬塞、克勞迪婭小姐、默、夏慕斯、卡茜小姐、喬治先生以及格雷姆的。」撒尼爾又微笑著擺好了十個盤子。
「哦,對了,給他也弄一份吧,」撒尼爾自言自語道,「尼古拉斯啊,可是你親手將我推進這個漩渦中來的,我可不能不感激你一番啊。」
「孩子?」莫蘭迪看到撒尼爾有些呆呆的眼神,不禁擔心的走過來。
「我沒事的祖父,」撒尼爾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只是覺得累了。」
「那你先去休息吧,時間也都這麼晚了。」莉蓮說。
「我沒事,我怎麼能走呢?我永遠也離不開了,因為我已經不再是我了,從一開始我就背負了太多得罪孽,這是懲罰,是懲罰」撒尼爾口齒不清的嘟囔著,眼角溢出渾濁的淚水來。
「撒尼爾!」塞維斯走過來用力地晃動撒尼爾的身體,可撒尼爾依舊是那副模樣,只是淚水越流越多。
「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我會後悔的,我會後悔為父親和牧師先生復仇,我就知道我根本不適合去殺人,不適合做哪些虛無縹緲的事情,我就知道」撒尼爾哭著說,像個受了傷卻無人安慰的孩子:
「每當想起自己的雙手沾滿了罪惡,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充滿污穢的泥潭,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不是不想,而是無能,我太懦弱了,我總是用復仇去麻痺自己,以至於是自己的雙眼被完全蒙蔽,我真的不想這樣,真的不想」
「撒尼爾哥哥?」艾米麗的小臉上滿是擔憂,其他人也都圍攏過來。
「撒尼爾·羅蘭!」塞維斯憤怒地拎起撒尼爾的衣領,然後把他狠狠地摔在牆角里。
「看!我就像個小丑一樣!可笑而又可悲!所有的人都嘲笑我,沒有人看得起我!」撒尼爾站起來,憤怒地嘶吼著,臉上的表情猙獰至極。
「小魘沒有人看不起你,你是最棒的!」莉蓮伸出手,柔聲說。
「滾開!我知道,你們只是不想讓我難看罷了,你們都在看著我這幅模樣,這幅醜陋的樣子。」撒尼爾一把把莉蓮推開,指著所有人。
「撒尼爾」阿納斯一臉擔憂,伸出手想拉住撒尼爾,可撒尼爾一把把她纖細的手腕打開,然後止不住倒退了幾步,又靠在了牆角處。
「唉」弗納歎了口氣,默不作聲的往前挪了挪,一個風系魔法中的輔助魔法就朝撒尼爾扔了過去。
這個魔法沒有後遺症,只能在對方沒有什麼防備時使用,效果為一定幾率的眩暈,屬於較為雞肋的魔法。但撒尼爾沒有任何魔法天賦,所以不是魔法師,魔力值根本就是零,精神力也不會高到哪去,而弗納可是天才級的魔法師,那麼這個魔法的成功率便是百分之百了。
所以撒尼爾很順理成章的暈倒了,白皙的臉上仍留著淚痕。
「我送少爺去休息,諸位請放心吧。」貝洛斯在這個時候立刻凸顯除了管家的風範,很有禮貌的說。
「我也去,大家都去休息把,主人他一定會沒事的。」說著,凱瑟琳走過去扶起了撒尼爾,貝洛斯把他背在身上,凱瑟琳在後面扶著。
「好了,大家都去睡個安穩覺把,這小子明天早上才會醒的,我們現在擔心這擔心那也沒用。」作為施術者的弗納非常瞭解自己的魔法,也不擔心撒尼爾會半夜醒過來,再鬧一場。
一次好好地生日宴會就這麼不歡而散,每個人心中都是沉甸甸的。
凱瑟琳換好了盔甲之後就徹夜守在撒尼爾身邊,根本沒有休息,生怕自己的主人出什麼岔子。
撒尼爾的心中同樣很亂,即使他處於深度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