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尼爾一個人安靜地呆在屋子裡,神情平靜。休已經一連睡了很長時間了,但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狀況發生,所以撒尼爾並不著急,上次休的蛻變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幫助,不知這次這個小傢伙又能帶來怎樣的驚喜呢。
他一邊撫摸著沉睡中的休一邊自言自語道: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們會成為我的累贅,那我究竟會不會拋棄他們呢?」
「應該不會的吧,他們一直在幫我的,況且憑他們們的能力又怎麼會成為我的累贅呢?」
他又仔細想了一下,然後自嘲的笑笑:
「真是的,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我不是一直以利益為重嗎?我不應該封閉自己的感情嗎?我不會把他們當成自己人的,包括凱瑟琳、艾米麗、莫蘭迪和默。」
「該拋棄的時候,可永遠不要手軟啊,撒尼爾。」他把休放下站起身來,對著鏡子中的自己一笑,之後走出門去。
「想的怎麼樣了?」大家都還聚集在一樓中等待著撒尼爾的答案,所以撒尼爾一出來弗納就發現了他,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你們可是我的朋友啊,我怎麼會捨棄你們呢?」撒尼爾略帶孩子氣的一笑,心中卻想著:
呵呵,朋友?那種東西是什麼?又算得了什麼?別說是你們了,如果當了我的路的話,我是連休都可以捨棄的,但,有一個人除外,即使她曾經差點害了我。
「太好了!艾米麗就知道撒尼爾哥哥一定不會不要艾米麗的。」艾米麗高興地蹦蹦跳跳,雖然她臉上還帶著沒有來得及抹去的淚痕。
「我怎麼會不要艾米麗呢?」撒尼爾摸摸艾米麗的頭髮,然後把她抱起來轉了一圈。
「魘,能過來一下嗎?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默的臉上卻並沒有眾人臉上的欣喜之意,而是十分凝重。
「好的。」撒尼爾放下艾米麗,跟隨默向屋外的花園中走去。
「魘。」良久,默才打破平靜。
「怎麼了?」撒尼爾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眼睛也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任憑誰也無法看出他真實的想法。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默走在前面,問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回頭,所以撒尼爾並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他已經知道,自己還是沒能瞞過面前的人。
「被你看出來了啊。」撒尼爾的聲音中不再有那種暖融融的味道,而是如同深井中的泉水一般的平靜。
「你瞞不過我的,你這個人,一直是以利益為重,從來不計較感情。」默側過臉,他黑色的眸子就像是墨汁一般深不可測,而在這墨汁之中卻又蘊藏著一把鋒利的劍,能夠刺破人的偽裝,看透人的真實想法。
「呵」撒尼爾發出了笑聲,的臉上的肌肉十分僵硬,沒有任何笑意。
他伸出手指接過一瓣花瓣,仔細的翻看了一下,然後在不經意間把那個花瓣揉成粉碎。
「我,一直是這樣啊」
「你還是在考慮一下吧,千萬不要成為沒有思想的機器。」默轉過身,拍了拍撒尼爾的肩膀然後離開。
撒尼爾轉身看著他的背影,嘲諷的笑了一下:「嘻,無聊。」
「今天,應該要議政的吧?從來沒有去過呢,不妨去看看。」
王宮。
「國王陛下,我們應該開展和其他國家組成聯盟了吧,那些蠢蠢欲動的帝國和公國萬一聯合起來」一個老臣子憂慮地說。
「哼,我們帝國的強大整個世界有目共睹,別說是這片卡德維爾大陸了,就算是把我們放到其他的幾個大陸上去我們一樣是具有領先優勢的,那麼我們為什麼不等其他國家兩敗俱傷了以後做享漁翁之利呢?」一個趾高氣昂的中年人顯然對老臣子的提議十分不屑。
「我看,還是主動進攻的好,憑我們的實力,足以踏平卡德維爾大陸上的所有國家!」一個年輕人囂張的說。
「哼,眼高於頂是沒有好處的,一人難敵四手,我們還是謹慎為妙。」另一個老臣子開口道,他明顯是站在最先說話的老臣子那邊的。
「眼高於頂?明明我們就是很強大,我們的軍隊之強大不輸於其他任何國家!只要坐享其成變好」以第二個開口的中年人為首的派系立刻爭辯。
「坐享其成有什麼好的?只能讓人說我們格林尼斯帝國一點英勇的氣魄都沒有,我們應該積極戰鬥,而並不是像個狡猾的商人一樣。」以第三個開口的年輕人為首的另一個派系也不幹了。
「你」
「我們應該」
「」
「好了!」王位上的麥卡錫徹底被自己亂哄哄的臣子們惹惱了。
「國王陛下!您可不能失了做人的傲氣啊!」那個開口的年青人明顯沒什麼眼色,在這種情況下明明應該保持沉默不做出頭鳥才對,但他卻仗著自己有一腔熱血,認為國王一定會聽他的,可那是不可能的,國王永遠不會讓自己受臣子的擺佈,尤其是麥卡錫這樣的獨裁者。
「你給我閉嘴!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麥卡錫朝那個只是一個小小子爵的年輕人怒喝道,子爵立刻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國王陛下。」一個優雅自持中帶著些許高傲的聲音從殿外傳進來,隨著這道聲音的緩緩落下,一個穿著整齊的年輕人以正常的速度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和煦而驕傲的笑容,絲毫不管那一道道投向他的目光——就好像那是對他的崇敬一樣。
「你是誰?怎麼敢擅闖皇宮?」之前受了氣的子爵一直忍著憤怒,現在來了個看上去沒有什麼背景的毛頭小子,他當然要撒撒氣了。
「陛下啊,您養了這麼多條狗,其中有一條有些不乖哦。」撒尼爾連看都沒看那個子爵一眼,逕直走到了國王身前。
「賜座,把那條瘋狗弄出去。」麥卡錫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所以那些被罵做狗的臣子們也不敢輕易開口。
撒尼爾坐在麥卡錫的左手邊,輕蔑的掃視著站著的各位臣子和貴族。
因為他這種目光,有人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