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想殺掉這個皇儲嗎?」妮絲端來了早餐,疑惑的問。
「嗯。」魘的忍耐力還是很強的,所以不論再如何討厭這些吃上去很難以下嚥的被稱為食物的東西,他依舊能把它們嚥下去。
「很困難啊。」妮絲感歎道。
「怎麼說?」魘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先生知道萊茵哈特城嗎?。」魘應了一聲,然後揉了揉因為熬夜而發酸的眼睛,毫不客氣的從放在桌子上的盤子中抓過一塊鬆軟香甜的麵包就吃了起來,雖然對食物很挑剔,但是」妮絲並沒有直接回答魘的問題。
「知道,以魔法聞名於整個大陸的一座城市,就連人們的生活也融入了魔法在大街上走著的人中,一百個人裡面就有一個人是魔法學徒,是整個大陸甚至整個世界上魔法師最多的城市。」魘回答道。
「哈維亞城也是如此,當然,沒有萊茵哈特那麼恐怖,但也絕不會差很多,最起碼,每一個小時巡邏一次的城防部隊們中,十個是初級戰士,五個是魔法學徒,皇家魔法學院中則是高手雲集,堪稱恐怖。在這種條件下,您想怎麼做?」妮絲提醒道。
「戰士?不是騎士嗎?這種低級的職業。」魘不屑的搖了搖頭。
「主要是學院內部,拉德斯極少出學院!」妮絲急切地說道。
「放心吧,我有辦法的。」魘自信的笑了笑,這一笑,不知為何令妮絲心中也有了底。
「好吧,如果還需要其他情報的話請告知我一聲。」妮絲點了點頭,把牛奶遞了過去。
「謝謝。」魘接過來,卻沒有立即就喝,他敏銳地從這被看上去毫無雜質的鮮牛奶中察覺出了一種異樣的氣息。
「看來我的敵人真的是不容小覷呢。」魘揉了揉眉心,神情略顯疲怠。
「怎麼了?這牛奶有問題?」妮絲的心頭一跳。
「我的敵人就如同這杯牛奶一樣,從表面上看去似乎是普通而潔淨的,但實際上,他的心思確實是十分的細膩,也把自己完美的掩飾了起來你說是吧,妮絲。」魘用手指摩擦著杯子的邊緣。
「他們的情報系統的確很強大,這麼快就已經發現了我們,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妮絲配合著點了點頭。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真的放棄了對我的復仇嗎?」魘警覺地瞇起眼睛看著她。
妮絲心中頓一冷,整個人都彷彿身處於冰窖中一般,纏繞在她週身的冷氣蓋過了暑天的燥熱。
「你給我的情報是真的沒錯,但是你卻刻意隱瞞了部分守衛的實力情況,真遺憾,我還有第二手的準備,你給我的情報中的人都是十分明顯的那些守衛,而暗地裡隱藏起來的那些人都是一直跟著拉德斯的,他們雖然隱藏了實力,但他們四個的存在稍加打聽就能得到,我不相信堪比一個帝國情報機構的情報網絡竟然連這種小事也打聽不出來?」魘玩味的勾起嘴角,看著妮絲愣神的樣子:
還好,姐姐在臨走前告訴了我這個,否則我也發現不了這個女人的小把戲,四個人,兩個大魔法師,兩個高級騎士。
「你想得很周到,如果我察覺到了這杯牛奶的問題的話你大可順著我的意思把這事推給拉德斯他們,然後借拉德斯的侍衛之手除掉我,或者如果我壓根就沒有發現者杯牛奶的異常,直接喝下去。不管怎樣,我的結局都是一個死字,你也就可以復仇了,不是嗎?」
「但即使這樣,你卻仍然偽裝得很好,為的就是如果這次沒有殺掉我的話,為自己塑造一個關心我,已經完全信任我的形象,然後以此博得我的信任,以後跟在我的身邊,伺機殺掉我,對吧?」魘的笑意更濃了,他喜歡戲弄別人,喜歡看別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尤其是在做俑者是自己的時候。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同樣會把你帶在身邊,等著你來殺我,這樣也就能為我帶來一些樂趣了呢。」魘看了看那杯被放了毒藥的牛奶,頑皮的笑了。
「我我」妮絲把頭埋得低低的,全身顫抖不止,突然,她的肌肉緊繃起來,兩隻手狠狠地向魘的脖子抓來,「我殺了你!」
看著她泛著血光的眼睛魘得意地笑了一下,妮絲卻並沒有在意這一點,她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那兩隻充滿著殺意的手接觸到了魘,但只有一瞬,它們就從魘的脖頸之中穿了過去,毫無停頓,毫無阻礙,彷彿魘只是空氣做成的一般。
「嗯?」妮絲的身子僵在半空中,一個冰涼的刀刃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沒有智慧和理智可言,如果僅此而已的話是不行的。」魘毫不客氣的在妮絲的肩膀上拉出了一道血痕,然後收回了鐮刀,並沒有殺掉她。
妮絲捂著受傷的右肩,轉過身來面衝著魘。
如同一塊亙古不化的頑冰——這是妮絲當時的想法。
「傷口不深,很淺,包紮一下不用多久就會好的。」魘得聲音有些機械化,滿是麻木。
「」妮絲跌坐在地上,垂著頭,眼神有些渙散。
「我不想殺你,因為我的報酬還沒有完全拿到手。」魘說,他聲音低沉的有些令人畏懼了。
「既然你雇了我,我就會完成你給我的任務,在那之前,我絕對不會死去,但你不一樣。」魘說完,把那杯放在桌子上,依然產生著一圈圈漣漪的牛奶隨手扔出了窗戶,杯子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兩人的耳膜。
「」妮絲知道,這是魘給她的最後通牒,如果她還不妥協,她就會死。
「如何?」魘的眼神越發的冰冷。
「我明白了。」妮絲抬起頭來,神色複雜。
「剛剛我說過,你可以來殺我,只要你有那個能力。」魘收回了殺機。
「我怎麼可能能殺掉你呢?」妮絲苦笑了一下,「論實力、論智慧、論謀略,我都不如你。」
「」魘看了她一陣,「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