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莫萊克斯森林。
當站定在這裡時,魘忽然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就連休也是如此,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現了懷念這種情感。
「狩獵者?怎麼了?」艾弗林等人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止步不前的魘。
「沒什麼,」魘深吸了一口氣,掩飾掉了自己的情緒,「只是覺得,第五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誰知到呢?也許是想提升自己的實力吧。這種沒有人煙的地方反倒適合我們動手。」艾弗林雖然這樣說了,但心中也有著同樣的不解。
為什麼,為什麼這裡會令我如此的熟悉?為什麼?
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魘的腦海之中,久久不能退去。
「狩獵者?你在往哪裡走?」忽然,莉蓮發現魘並沒有和他們走同一條路,而是向著另一邊走去。
「不知道。」魘的聲音聽上去呆呆的,如同中了魔咒一般。
「狩獵者?」艾弗林趕快追了上去,「我們不能在這裡亂走的,雖然據情報來說第五還有好幾個小時才會到,但我們還是要時刻做好準備,並且提防魔獸的突然襲擊啊。」
「」魘並沒有回應他,而是繼續向前走著。
「嗚嗚。」休也發覺了主人有些不對。
「」魘同樣沒有停下步子。
「怎麼樣?」莉蓮和丹妮絲也追了上來,和艾弗林一起看著魘越走越遠的身影。
「有點怪怪地,算了,跟著他吧。」艾弗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這裡,這裡,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的難過?
魘出神的望著隔著一道峽谷的對面。
「這是又怎麼了?」莉蓮皺著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牧師先生。」魘下意識地從口中吐出了這四個字,然後,鼻子裡忽然出現了一種酸酸的感覺,有一種熱熱的液體從眼角流下。
眼淚不斷的從魘的眼角溢出來,魘痛苦的用手抱著自己的頭,身體緩緩蹲下,蜷縮在一起,此刻的魘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獨自舔著傷口的小獸,那麼的無力而無助。
「啊,」一聲嘶吼從魘的口中發出來,「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這種異樣的感覺?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第一次,是以後的他如此想要找回丟失的記憶是第一次。
「他,這是怎麼了?」莉蓮用手輕輕的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心中湧上一陣陣的同情,魘現在的樣子真的會令人十分心疼。
「不知道。」艾弗林也是一頭霧水,只有休在舔著主人的眼淚,似乎是想以作安慰。
路德維希帝國,邊境。
一個身著白袍,皮膚蒼白的男子剛剛經過檢查通過邊境,正式進入路德維希帝國的領土。
他的全身都是那樣的白,白的沒有一絲瑕疵和污垢,令人根本想像不到他會是一個跋山涉水、風塵僕僕的路人。
「終於找到你了,撒尼爾·羅蘭,這可是很不容易才得到的情報呢,親愛的貝恩公爵。」
男子冷笑了一下,嘴角扯起一絲不屑之意,然後加快了步子,表情慢慢變得有些猙獰。
但他沒料到的是,就算他的情報十分準確,但並不是最新情報,實際上,早於兩天之前,他要找的人就離開了路德維希帝國,今時今日,那人和另外的幾個人,憑借刺客的速度和潛行能力,早已經到達了不屬於任何帝國領土的莫萊克斯森林,因為是潛行前進,所以一路並未讓人察覺。
實際上,前幾次他就先後在小鎮、萊茵哈特城、夜海、帝都和華貝爾斯城撲了空,完全只能說他的運氣不好,而且也充分證明了,情報這玩意兒有時也不大靠譜。
路德維希帝國,皇家魔法學院。
雖然正在上著自己比較感興趣的武技課,但塞莉婭還是十分心不在焉的,她的心中一直在擔心一個人——她的白馬王子——安布羅斯·貝恩公爵,在她的眼中,再沒有什麼事物比這個人更加重要的了,可他到現在卻還是下落不明。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絕對不是一個做事大條的人,如果有事情需要將近兩個多月的時間去辦,那麼他在臨行前一定會打點好一切,絕不會突然失蹤,最起碼的,他也會告知自己的家人或是朋友自己要離開的消息,而不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所以,他的失蹤絕對有原因,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已經出事了,說不定被某個格林尼斯帝國的敵國抓了起來,想加以利用,又或者,他已經死了
塞莉婭猛的甩了甩腦袋,把這個想法甩出腦外:
絕對不可以的,他絕對不可以出事。
不知道為什麼,再見到他的第一眼,這位公主大人就對他萌生出了好感,通過一些接觸,公主大人確信他絕對不是一個油嘴滑舌之輩,而是對自己付出了真心,並且是一個專情的人,就算他不是一個專情的人,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也不足為奇。
對於塞莉婭來說,為了他,她可以放下公主之尊,只要他愛她,她就可以為他付出一切,所以,她時刻準備著有一天他來找到自己,對自己說,要帶自己走,但兩個人必須放下一切的榮華富貴,從此過上清貧的生活,只要有那一天,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又或者,有一天,他要死掉了,救他的人必須付出自己的性命,她一定會最先站出來,幸福的為他獻上自己的生命。
但這一切在現在來看都是遙不可及的,因為這一個個故事的男主角消失了
練習場的另一側,一個英俊挺拔的年輕男子,正在用自己火熱的目光注視著塞莉婭,他已經注意她好久了,每每見到她,他的嘴角總會勾起一絲高傲的笑意——她將會是他下一個獵物,會是他路德維希帝國皇儲的妻子之一。
路德維希帝國境內,古堡。
尤德爾剛剛從另一個大陸上的暗黑魔法公會中趕回了,他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將阿魯安頓好,這就回到了這裡,他不得不回來,他可是德古拉密會的核心人物,對於即將制定的作戰計劃,他這個戰爭挑起人絕對要參加的。
「尤德爾,你可終於回來了。」一走入那間屋子,尤德爾立刻聽到了問好聲。
「你回來得正好,前幾天來了個挺有意思的小傢伙。」尤德爾聽到了自己老友的聲音,這位老人正是那日魘看到的似乎是這一干人等首位的老人。
這個老人是上一次「獄」之戰的參與者之一,正是在獄中,兩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尤德爾能在今天成為德古拉密會核心人物的真正原因就在於他,所以,相應的,有的而在這其中的地位多少會有些不牢固,還好德古拉密會早就想開始動手了,這可是一屋子的好戰分子,只不過一直沒有人想主動提出來,畢竟,誰都不想做戰後負責人,而尤德爾的出現,不可謂不恰到好處。
「哦?小傢伙?少見啊。」尤德爾對此並不是十分好奇,所以也只是隨意的搭了一句。
「嗯,是很少見,只有十七八歲,名字叫做魘。」老人說道。
「嗯。」尤德爾還是沒有什麼興趣。
「那麼,現在開始此次的作戰計劃吧。」老人見到尤德爾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也不好讓一屋子的人等著自己,便開始了正題。
「唉,真是場獵人與獵物的戰爭啊,只是不知道到最後誰是獵物,誰是獵人。」一個稍顯年輕的中年人感歎道。
「是啊。」「是啊。」不少附和的聲音發出。
「相信我,這一次,我們絕對是獵人,並且,這是一場獵人與獵人的碰撞,不論誰贏誰輸都不舒服。」老人的眼角浮現出了一絲得勝的笑意,實際上,只要贏了,屋子裡的傢伙們才不計較得失,他們只是想力壓對方一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