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撒尼爾倒下之後,西肖德斯認真的檢查了一遍,確認了撒尼爾沒有生還的可能才離開,然而在他走後,撒尼爾的屍體卻忽然化為了無數的黑蝴蝶,一個身影從花叢中走出,是撒尼爾,他捂著心臟部位,跌跌撞撞的走向了靠椅,癱在了上面,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血灑了一路,染紅了那些嬌艷的花,配合著大片的黑蝴蝶與那清冷的月光,這一切顯得竟有些詭異,撒尼爾喘息的幅度漸漸弱了下去,他閉上雙眼,身體上浮現出熒熒的綠光,黑蝴蝶不知何時散去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早晨,撒尼爾才睜開了雙眼,他微微活動了一下,但卻沒有成功地坐起來,塞維斯從圍牆外翻入,有些緊張的看著撒尼爾,而當看到那遍地的血跡時,他就已經知道,西肖德斯來過了。
「你怎麼樣了?」他問撒尼爾,撒尼爾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
「你好像傷的很重?」塞維斯走過來,看了看撒尼爾蒼白英俊的臉龐。
「沒事。」撒尼爾搖了搖頭。
「有什麼打算嗎?殺掉西肖德斯?」塞維斯試探著問。
「不用了,先不理他,現在的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養傷,昨天我傷得太重了,至少要三個月才能完全恢復,畢竟快要傷到心臟了。」撒尼爾說。
「安靜的地方?嗯,讓我想想,」塞維斯沉吟了一陣,「山村裡怎麼樣?」
「不,」撒尼爾笑著說,「我已經想到一個地方了。」雖然他笑得很愉悅,但是塞維斯卻覺得他的笑容中帶著很多悲傷的意味。
「是什麼地方?」塞維斯挑挑眉。
「莫萊克斯深林。」撒尼爾平靜地說,可是與之相比,塞維斯的表情卻一點都不平靜。
「莫萊克斯森林?」他吃驚地問道,「你要去哪裡!」
「相信我,那是個好地方。」撒尼爾的神色依然十分平靜。
「禁地?」塞維斯大聲地說,「你一個人?」
「是的,請你送我過去。」撒尼爾隨手摘下一朵染了血的玫瑰花。
「你是說真的?」塞維斯仍然覺得不可置信。
「是的,請不要再廢話了。」撒尼爾擺弄著手中的玫瑰。
「唉,好吧,不過你死了可不要怪我。」塞維斯歎了一口氣。
撒尼爾輕笑起來:「如果這樣我就死了的話,我還怎麼為家族復仇啊。」
「你決定了?」塞維斯的眼睛中透露出些許欣喜之意。
「是的,那麼,你願意來幫我嗎?」撒尼爾將手中的玫瑰丟下。
「當然。」塞維斯難得一見的笑了。
「要求,」撒尼爾略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要求?」
「幫我復仇,成為我的夥伴。」塞維斯烏黑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凌厲。
「成交。」撒尼爾歪歪頭,吐出了兩個字。
「你的計劃呢?」賽維斯好奇地問。
「暫時沒有完善,所以,接下來的三個月中,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撒尼爾看著天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的隨從怎麼辦?那個阿卡洛爾瑪奇,殺掉?」塞維斯想了想,再次開口。
「先別動他,他將會是一顆很有用的棋子,等他回來,你告訴他」撒尼爾的話還沒有說完,阿卡洛爾瑪奇的聲音就響起了:
「族長大人,我回來了,」然而,他卻看到了撒尼爾衣服上的和地上的血跡,「大人,這是怎麼了!」他的臉上滿是震驚。
「沒什麼,我不小心磕的。」撒尼爾若無其事地說。
「」塞維斯在一旁直翻白眼。
「怎麼可能?您要不要緊吶。」阿卡洛爾瑪奇很慌張。
「我自己都說沒事了,你就不要擔心了,現在,你所要做的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並配合好塞維斯。」撒尼爾擺了擺手。
「大人要做什麼啊。」阿卡洛爾瑪奇瞥了一眼塞維斯。
「復仇嘍。」撒尼爾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復仇?為家族嗎?可是先生說了,您不用去做這件事的。」阿卡洛爾瑪奇顯然是有意阻止撒尼爾。
「」撒尼爾沒有開口,只是久久地望著天空,「阿卡洛爾瑪奇·切斯特·卡丹爾,你真的是很令人生厭啊。」他的口吻很平靜,然而,五朵玫瑰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纏上了阿卡洛爾瑪奇,將他牢牢困死,其中一朵正徘徊在他的心臟前,似乎是要為殺掉他而做準備。
「族長大人,您這是?」阿卡洛爾瑪奇很驚愕。
「如果你不肯,那就去死吧。」撒尼爾依然平淡地望著天空,但是,他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那樣的冰冷刺骨。
「我」阿卡洛爾瑪奇支支吾吾的沒有回答,顯然是在他的先生與撒尼爾之間猶豫。
「決定好了嗎?」撒尼爾收緊了玫瑰。
「決定了,」阿卡洛爾瑪奇抬起頭來,「我要為家族復仇,我要為先生復仇,我要成為您的劍,這並不僅僅是在遵從您的命令,這是我的想法,我要,復仇。」他的眼睛被一種信念做充斥。
「好吧,那麼,你就要有為此而犧牲的決心。」撒尼爾鬆開了他。
「是!」阿卡洛爾瑪奇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騎士禮。
「去拉特山脈吧,去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如果你死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撒尼爾閉上了眼睛。
「遵命。」
「這幾天,你去幹嘛了?」撒尼爾問道。
「我我去打聽一些事情。」阿卡洛爾瑪奇的聲音很小。
「什麼事情?」撒尼爾追問道。
「關於關於您的表妹的事情。」阿卡洛爾瑪奇觀察著撒尼爾的神色。
「我的表妹?」撒尼爾表示好奇。
「是的,您有一位表妹,但是,我並不清楚她在哪裡,只是知道她叫做沃麗絲。」
「這樣啊,先不要管這件事情了,你現在就出發去拉特山脈吧。」撒尼爾拍了拍額頭。
「是。」雖然是要去一片魔獸橫行的凶險之地,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像一位懷著滿腔熱血,奔赴戰場的勇士一般離開了。
等到阿卡洛爾瑪奇遠去後,塞維斯才開口:
「你不怕他真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那代表他沒用。」撒尼爾躺在靠椅上,淡淡地說。
「你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西肖德斯把你的腦袋打壞了?你怎麼變了個人似的?這麼冷冰冰的。」塞維斯好奇的問道。
「沒有,只是,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而已。」撒尼爾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