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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古羅蘭旗幟下迎風而立的騎士 文 / 翾瀟

    依然身處於那做迷宮之中,依然直立在那間小屋之中,依然將手搭在水晶球之上,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是臉上的淚未乾,難以名狀的悲涼在心中悄然蔓延。

    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什麼來,我勉強地笑著,本想驅散心中的傷痛,然而卻無濟於事,反而使自己掉入了一座冰室之中,全身都冰涼刺骨。

    為什麼,為什麼牧師先生就是那個我最恨的人?

    為什麼父親和他會是敵人?

    為什麼父親在臨終前要放下苦苦堅守的尊嚴去求他,為的只是讓我得以生存?

    為什麼牧師先生當初沒有殺掉我,而是將我放在了這裡?

    我無法讀懂他們的情感,就像我從來不懂得如何去瞭解一個人

    短短的一瞬之中,我再也顧不得其他,只是想要去那片金黃色的土地上找尋當年的印記,翻找出那時留下的血紅的顏色。

    緩緩的將身子從迷宮之中挪出,我踏上了前往遺望之都的道路,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記不得何為休息,記不得何為危險,只是想要極快地穿過那沙漠。

    以至於當我踏上那裡的時候,我不清楚自己是怎樣到達這裡的。

    神色複雜地望著這座飽經風霜的城市,眼前浮現出了雙手握劍的蒼涼身影,想起了那遍地的屍骨;耳邊奏響了無悔豪邁的樂章,混合著戰士們的衝殺聲,武器刺進敵人身體的聲音,臨死者所發出的絕望的喊叫

    我彷彿置身於那片戰場之中,士兵從我的身邊衝過,殺戮在我的身邊不斷的上演。

    我在人海中尋找著父親的身影,想要再次看見他,以使我的心情得到一絲慰藉和平靜,起碼我還可以催眠著自己,父親還沒有死,那個給了我最多的關愛的人還沒有死。

    但是,當我看到他奮勇殺敵的情景時,卻總是想到牧師先生那張毫無感情可言的面容,想起父親被一柄劍黃色的騎士劍穿透身體時的情形。

    無言以對,忽然覺得自己本不該來這裡,自己本不該去那迷宮之中,何苦面對這淒涼的事實。

    我的心很痛很痛,很沉很沉。忽然發覺自己已完全變了,我已經沉迷於一個碩大的賭局之中,但這又有什麼呢?

    我本就該是這個樣子啊。

    抹去眼淚,正視著一切,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一味的去逃避,去拒絕,但我始終都不會屈服於命運,我討厭被束縛,我討厭行走在早已決定好的路途上,我要隨心所欲的去旅行

    「你真的已經做好了決定嗎?撒尼爾。」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是父親,淚水不斷地湧出,心中最後的一把枷鎖上也出現了裂痕。

    我回想起在看到別的孩子在他們的父親膝邊玩耍時自己心中那無名的嫉妒與惆悵,雖然一直壓制著,但我確實是知道的,一直以來,我希望著去做一個普通的孩子,擁有一對深愛著自己的父母

    無數的憧憬與夢想終於在這一刻得以實現,我終於見到了那個我久久盼望的人——一個可以給我一個家的人——我的父親。

    「我的孩子。」我清楚地看到,面前的這個人不再是幻影,他是確確實實存在於我的面前的,可是,他不是已經

    「父親,你不是」我問他。

    「撒尼爾啊,我不是曾經發過誓的嗎,我是古羅蘭家族的族長啊,在你沒有繼承家族之前,我會永遠守護著這片土地,即使我已經死亡,那誓言卻也是一樣存在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了,我的孩子,我已經累了,我無法再去守護家族了,而你,你身為古羅蘭家族的後代,就必須擔負著份責任,你必須繼承我的意志,繼承古羅蘭家族千百年來代代相傳的意志。」

    「可我不想,如果我擔負這份責任的話,不就意味著我要永遠失去父親了嗎?我不想再去獨自承受一切,當初你為什麼要去求牧師先生,為什麼要讓我活下來?為什麼不讓我就此死去?」

    「牧師先生?」他聽到這個名字愣了愣,沉思了一陣便明白了,「是指舒爾茨嗎?原來他去做了牧師啊。」

    「請您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我直視著他,心中全是不滿。

    「撒尼爾,這是你的責任,你生在古羅蘭家族,就意味著你必須承擔它,你必須獨自面對一切,我必須讓你活下來,繼承這一切。」父親堅定的對我說。

    「不,我不願意。」我變得極度憤怒。

    為什麼,我要被束縛,為什麼,我必須一個人面對一切?我才十三歲,我應該正處於父母的庇護下,小心翼翼的接觸人世!我憑什麼要接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撒尼爾·阿默羅斯特·海曼尼斯·羅蘭,這是你不得不接受的,」父親的語氣忽然十分平靜,平靜的令人可怕,「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個人面對這世界,過的很不容易,但是,你難道還沒有明白嗎?你不可以再逃避了,你一定要去面對,不管你有多麼的不願,你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我決定好了,我不要被任何事物所束縛,我要隨心所欲的去走。」我也平靜了下來。

    「嘖,你這孩子,還真是倔強呢唉」

    「對不起。」聽到父親的這一聲輕歎,忽然覺得自己做的也有些太過分了,不覺道了聲歉。

    「我也有些過了,不願意便不願意吧,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孩子啊,又不是單單為了家族而降生的。」父親忽然笑笑,這才發現,從剛才開始,父親的神色都沒有過變化。

    這是他第一次笑,和小時候常見的那個一模一樣

    「撒尼爾·阿默羅斯特·海曼尼斯·羅蘭啊,這就是我的全名?」

    「是啊,一直以來竟從未告訴過你,沒有一直待在你身旁,做你的保護傘身為父親,我做的還真是很不好啊。」

    「沒什麼,我過得倒也還好,反正是活下來了」談及此處,氣氛不免有些悲傷。

    「呵,今天,就由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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