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生存的能力,不要去復仇,忘記這一切吧,撒尼爾,我的孩子。他笑著對我說,淡淡的月光,縹緲的星空,寂靜的黑夜這一切的一切似乎營造出了一種悲傷的氛圍。
父親父親!
猛地睜開雙眼,看到的是那間茶室的屋頂。
「醒了啊。」是杜拉蒙德的聲音。
「你的左手」他好像很疑惑,我的左手,出了什麼問題嗎?
而當我看到我的左手時,愣住了,驚異,疑惑,在第一時間浮上心頭。
是一個繁瑣、複雜卻又十分精緻的寶石藍色的魔法陣,我看到它後的第一想法看應便是:這應該是精靈們創造出來的吧。向上,我捲起袖子。是玫瑰,纏繞著我的整條左手臂,有未開放的花苞,有即將開放的開放的花蕾,直至左臂最上方的中央,有一朵完全開放的藍玫瑰。這個魔法陣,父親的手上也有一個,但這玫瑰花,我就不知道了。看著這藍色的玫瑰,我的心不知不覺中平靜了下來。
撒尼爾啊不要再復仇了不要再強迫自己了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空靈,悠遠是啊,還是不要再去怎麼可能!我忽然憤怒了起來,之前的安寧頓時蕩然無存。怎麼可能再被迷惑?這可惡的聲音!
「那個你沒事吧?」杜拉蒙德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幹嘛一直看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發呆?這到底是什麼?」他的聲音中帶著絲絲怒意。
「我沒事,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我默默的把袖子放下來,盯著地板。
「嗯要聽聽計劃嗎?」他很是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說吧。」
「一個月,」他伸出了一根指頭,「一個月後,國歷1141年4月13日,格林尼斯極為重要的一天,首先是格林尼斯現任國王的生日,然後,這一天對於格林尼斯的歷史來說將會是極為重要的一天——格林尼斯騎士團成立後的第一千年,屆時王宮中將會舉辦一場整個格林尼斯的所有貴族都會參加的舞會,參與滅掉古羅蘭家族的貴族自然都在,只要在那一天你可以進入皇宮,我們的仇就都報了。」
「要怎樣進去?格林索尼騎士團作為國王的死士,可不是現在的你我所能對付得了的。」
「扮成貴族混進去啊。」他自信滿滿地說。
「很難,首先是你我的髮色眸色。古羅蘭家族雖然也算是貴族家族,但已被滅族,不會有任何一個知情人士會認為這世上會有我的存在,就算是我被人承認,但是,要知道,既然有我的仇人在場,他們的目標是整個羅蘭家族,我也自然是他們的目標,一旦我出現,他們是絕不會放過我的,那又怎樣去殺他們呢?再說說你,一個血統不純正的貴族,正統貴族們沒有殺了你就算是好的了,你還指望他們會讓你留在一個只有正統貴族才有資格參加的舞會上嗎?而且,如果要配製能夠改變髮色眸色的魔法藥劑,據我所知,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為了防止暴露,我們也不能去購買現成的。然後,即使我們能解決這些問題,我們的面容是不可能改變的,我會被尼古拉斯認出來,你會被見過你的貴族認出來,又何談刺殺之說呢?最後,既然全部的貴族都到了,那麼,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除了格林尼斯騎士團外,一定會有其他隱藏在王宮中的保衛者,貴族們也都有著自己的貼身護衛,這些力量加起來,我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夠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殺人。」聽了我的這些話,他先是露出了幾分為難的神色,隨後又忽然輕鬆了下來,似是想到了什麼解決的法子。
「既然如此,」他笑了,「那就扮成侍者好了。」
「怎麼可能,這麼重要的聚會,侍者們一定是國王的心腹,我們怎麼可能會有機會?」
「不,我們是有機會的,嗯應該說,你是有機會的,雖然血統並不純正,我卻是被人喜歡著的,有一位貴族小姐的爺爺,是當今國王的禮儀官,這次挑選侍者便是由他全權負責的,關於舞會的消息也是他告訴我的,據說,為了保密,這次的使者挑選的都是十二三歲,在王宮中長大的少年,並於開始籌辦舞會時將他們軟禁,以防提前洩露消息。而且,只有在舞會結束後,這個消息才會公佈於眾。而你,也就是十二三歲,憑藉著這些關係,你應該可以順利進入王宮。」
「你這麼肯定那位貴族小姐的爺爺會信任你我?」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是有辦法的,否則也不會說出來這些的。」
聽完他的話,我便開始打量他,如果除了這些他就沒有別的用了的話,在成功取得那位貴族小姐的爺爺的信任後,這個人,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畢竟,要防止復仇計劃的洩露。
「怎麼了?」見我這樣盯著他,杜拉蒙德有些奇怪。
「不,沒什麼。」如果我告訴他我的想法,那我就傻到家了。
「我該回去了,」我對他說,「如果再不回去的話,馬戲團的那幫人就該來找我了,我可不想他們知道你的存在。」畢竟,我來坦尼森已經一整天了。
「那,」他起身送我,「三天後,在這見,我帶你去見她的爺爺,你回去後該殺誰就殺誰,不要被你身邊的那些人和貴族們察覺到我們的計劃,希望這次復仇能成功吧。」
「嗯。」
父親,牧師先生,要為你們復仇了呢,即使你們並不希望我這麼做。
好像聽見了魔鬼在地獄中對我的鼓勵,鼓勵著我殺人,鼓勵著我復仇,沒有退路,因為我已拋棄了靈魂,毫不留情的將它扔進了地獄永不熄滅的熊熊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