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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今夕悲,夏族滅 文 / 易能

    天光明媚,蔚藍長空上,白雲如絲。

    車輪滾滾作響,青東郡南郊,連接白石鎮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絕塵而行。馬車外表樸華,是南方毗鄰穴庫山脈,徐州府量產的銀木,此木實物其名,乃銀塊般的色澤,極為牢固,適於諸多器具家用。

    銀木雖色澤鮮明,但此刻馬車卻是最普通不過的土銅色,那是外面刷了一層膠漆的緣故。

    馬車雖然制式普通,不過為了加快腳程,卻用了兩匹健馬,而且從馬腿震動的大塊爍肌,以及隱隱流出的汗水看來,是上好的烏血馬。

    兩匹烏血馬,普通制式車輛,無論怎麼看,車中人都定然是有急事。

    車廂內,有張極大的軟榻,四周精緻鏤刻的壁板下半截造有夾層,裡面有解悶的獸牌,蜜餞與飲用的水囊,四周都有紗織的輕慢,前方的車門使用了比較密集的竹簾,隔絕了外面的景物。

    此時車廂內有兩名年紀不大的少年,一名少年乾枯如柴躺在軟榻上,睡夢中的呼吸不是很均勻,好像費了很大體力似的。另一名少年也比較消瘦,沉著臉的坐在軟榻邊角,一雙腳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生怕弄髒了腳邊地毯,心裡不知想些什麼。

    躺睡著的是夏言,坐著的是夏族奴僕,紫客卿的親傳弟子龔長青。

    軟榻上的夏言手指微動,隨後全身都顫動了一下,逐漸從似醒非醒的狀態中睜開的眼睛,夏拙傳功自廢二十年武道,夏言不費絲毫力氣凝成氣旋,不費絲毫力氣不是說白費力,而是沒有用功,沒有去用力。

    結果,當然夏言成了武道中人,進入了後天道後期境界。但沒有努力的打下根基、用汗水用堅韌用毅力就能成就氣旋,也就意味著夏言今後的武道路途艱難無比,甚至想達到極高的境界都不容易。

    正因為有得,那便定有一失。

    夏言身體因為凝聚氣旋所產生了巨大負荷,因為其父悲愁而損失了很大精神,所以整夜睡得極香。因此當醒來察覺所在的位置後,頓時滿面詫異,扒開窗簾,官道邊是一排細細的楊樹,隨著柳風拂過,樹丫發出婆娑的搖曳聲。

    「長青,我們這是在哪?」

    當夏言睜開眼睛的時候,龔長青就靠著壁板微閉著眼睛,似乎不怎麼情願見到他,不過作為過來人的夏言自然能夠察覺,踢了踢他問道。

    龔長青懶懶的撐了個懶腰,用蝸牛的速度睜開眼睛,感受道夏言的目光後立馬起身,恭敬中的語氣帶有一絲驚訝道:「少爺,你怎麼醒了?」

    「我怎麼醒了?」對於龔長青那破綻百出的動作,夏言好氣又好笑,也不點破,只是愕然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裡?怎麼會在馬車上?」

    那日房間內的事情,兩人雖然嘴上盡量不提,但心中還是有個小小的芥蒂。

    「這……」龔長青遲疑了一下,謹慎的望了望周圍,周圍當然什麼都沒有,才小心道:「是老爺吩咐的,我們現在在青東郡南郊,馬上就到白石鎮境內了!」

    夏言目光頓時疑惑了起來,神思惘然問道:「我爹吩咐的?去白石鎮幹什麼?」

    「老爺說,如果公子問起來,就說是去白石鎮北冥家完成婚約!」龔長青顯然真的很誠實,竟然連轉彎抹角都沒有,如實說道。

    「啊?」夏言吃了一驚,貌似這個理由的確很合理,但仔細一想,他又回憶起夏拙昨晚莫名其妙的話,以及廢武幫自己凝聚氣旋,硬是覺得怎麼都不太對頭。

    突兀,一股不祥的感覺自夏言心底油然而生,夏言扶著壁板,頓時急喝道:「回府!」

    ……

    ……

    青東郡有三大族,分別據守東南西三面,南面是研判司,西面是監察司,東面自然就是提刑司夏族。平日代表盛天官府的三大刑司,官威甚重,很少有人踏足這三個地方,但今日提刑司夏族卻是早已不見了幽靜。

    三輛漆黑的馬車呈一排停在夏族大門處,馬車是用鋼鐵鑄造的,漆黑的鋼板上有著極為繁雜的紋絡,像是用刀刻上去,增添了幾分神秘。

    三輛馬車光停在那裡便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氣勢,那種氣勢像是死亡的氣息。

    方圓十里,沒有人敢靠近這裡,就像這塊地方是一片墳墓區。偶爾走差的外地遊民,當聽到碩大宅院內那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面露恐懼之色,渾身不停的顫慄,生恨爹娘沒多給自己生兩條腿逃離這片能夠惹上災禍,極度陰森可怕的區域。

    漆黑的馬車前,站著十八名身穿白色長袍的人,十八人身後披著一條黑色披風,頭頂著白色的斗篷,臉上戴著黑色的面具,手持一把血色彎刀,像死神的收割鐮刀。

    一陣陰風吹過,這十八人站在那裡,身後披風被吹的獵獵直響,彷彿從人間煉獄而來,身體靜靜的站立在此,像雕塑紋絲不動。

    十八人的正前方,卻是一名身披暗紅色披風,臉帶金色面具,手上也是一把血色彎刀的人物,他坐著,屁股下是一個猙獰的人頭。人頭血已經流乾,脖頸處還露出了幾根紫薯se的肉筋,劈頭散發,散批的亂髮在陰風下張牙舞爪,平常人若是見了都能嚇得半死。

    彎刀已出鞘,刀身上的血槽觸目驚心,金面人有一下無一下的揮動著手中的血紅彎刀,像是無聊打發時間,更像是在琢磨怎樣殺人才會順手。

    一刀在手,那殺氣卻已經衝霄而起,漫過空氣,漫過夏府的一草一木。

    撕裂的慘叫還在繼續,鮮血從夏府的門下淌出,染紅了地面的青石,順著石板縫隙夾著無數冤魂滲入了地底。

    夏族內,橫屍遍野,鮮血就如河裡的渾水那般不要錢,滿地都是血,滿地都是血筋,滿地都是破體而出的內臟,血腥氣比空氣更加濃郁,就連天上彷彿都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霧氣。

    上百奴僕無一倖免於難,夏府各處都是身穿紅色暗甲的衛兵,其中夏府的邢刀衛精銳無敵,數十人組成刀陣,暗甲衛兵屍體一地卻硬是沒有撼動死士般的邢刀衛,然終究好拳不敵四腿,隨著暗甲衛兵的人數逐漸增加,邢刀衛逐漸死傷大半,不過所有人卻硬是沒有後退半步。

    夏府的奴僕全被屠殺,一人不留,留下的侍女都被集中在了一個房間內,所有嗜殺超過十人的血色暗甲士兵便可以進去任意享受,這些士兵生龍活虎,每隨著一個暗甲士兵進入房間,其內便會傳出濃烈的**氣味和侍女慘絕人寰的撕嚎聲。

    戰爭殘酷的,此刻的夏府,完全就是一場屠殺。

    邢刀衛不敢退,因為他們身後的那個房間內是夏拙的夫人妾侍,所以他們用性命來守衛,這是不被載入史冊的一幕,但他們同樣英勇,同樣悲壯!

    血色暗甲衛兵越來越多,最後面站著一個清瘦的中年,中年看似溫和,但此刻見到夏族的這一幕,嘴角卻滿是猙獰、森冷的笑容。

    笑容在這片屠殺中異常刺眼!

    中年沒想到,這一幕來的竟然這樣快,快的讓他七竅都是舒爽的意味,他肆意的看著夏府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烏黑的濃稠血液讓他眼神中張狂之意盈然。

    中年是東門邢。

    ……

    ……

    後面算是進入了比較關鍵性的幾章,希望兄弟們看這幾章的時候能夠輕微的讀出來,這樣,才會感受到個中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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