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入暴風雪季節,巫師就明顯的能夠感受到外面的天空變得陰沉起來。
站在最高的一座山頭的宮殿中朝四周圍觀看,巫師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遠處的天空中烏雲帶來的壓抑的感覺。
現在的紅河谷外圍的宮殿大體框架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只是精雕細琢,對各個宮殿內的柱子、牆壁、地板、圓拱頂乃至不起眼的牆角都要進行雕刻。
雖說現在的工程已經進展到了某種程度,需要的是大量能工巧匠而不再是有力氣的漢子了,但是紅河谷的工人熟練並沒有減少。反而有緩慢增加的趨勢。
因為此時的紅河谷地底下的工程進入了大規模階段,大量的工人們協助一些魔法機械,把從地底下開採出來的沒有用處的石頭運送出來。而且此時地底下的空間只不過挖掘了十分之一而已,現有的機械,根本不足以使用,因此用人工來挖掘一些小型的地下空間,處理一下瑣碎的事情,到也十分的正常。
由於地下空間的工程正在忙碌當中,巫師製作血脈的地方放到了最高山頭的宮殿中。
在這裡,數十個七八米高的巨大機械在一些煉金師們的共同努力下拼湊起來。這些巨大的機械都被安放到最大的一個宮殿中。本來這宮殿是用來召見客人,舉辦宴會的,但是現在,卻成了巫師的試驗室。
數百種小一點的器械用玻璃罐子鏈接在一起,然後又把這些小器械跟那些大型器械鏈接在一起。
數百種小器械中,每一種都放了一種材料,這些材料有的在裡面被熬製,有的被研磨,有的被發酵,有的被浸泡,甚至有的材料還需要一些特殊的微小生物去處理。
這些材料經過半年多的孕育後,會發生一些奇異的變化。它們會通過玻璃管道,在隔絕空氣的情況下進入到那些巨大的器械中。在哪裡,經過半年多的孕育後,就會生成一些血脈。
按照巫師的估算,最後那些巨大的器械中,每一個裡面都會孕育出一種血脈來。
在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那些巨大的器械。這些巨大的器械沒有一個是正常模樣,它們被拼湊出來後,看起來就好似一頭頭猙獰的凶獸:有三足金烏模樣、有九頭獅子模樣、有人頭蛇身牛蹄模樣、有羊頭魚身模樣的凶獸。
這些凶獸器械,被巫師用特殊的材料在上面描繪了大量的巫師文字。而這些巫師文字,則會牽引了小器皿中各種材料孕育時產生的氣體到這些巨大的凶獸器械當中。
那些氣體會慢慢的沉浸到這些巨大的凶獸器械當中,一點點的改變這些器械的本質。當半年後各種材料通過玻璃管道融入到這些巨大的凶獸器械當中後,也就會正式的開始孕育血脈了。
看著巨大的器械和小型的器皿全都被組裝好和鏈接在一起,巫師反覆查看沒有問題後,就把守衛這些是器皿的任務交給了那些跟他交易的高階施法者們。
「看好這些東西,等一年後的今天,會有你們想要的血脈從其中孕育出來。到那個時候,你們只要喝下那些血液,就可以擁有血脈的力量了。嗯,血脈的份量可能會多一點,一滴鮮血,造就一條血脈出來。若是血脈孕育成功的話,一種血脈最少也會有十滴鮮血的。」
「還有,這東西最多可以在密封的水晶球之類的地方存放百年時間。如果超過百年時間沒有使用,哪血液就會變成一種致命的毒藥,一種可以毒死神靈的毒藥。」
製作血脈的事情,其實已經沒有巫師什麼事了。他唯一要做的,其實就是設計一下各種器皿,然後在那些器皿上描繪巫師文字而已。
「還有呢?」一名高階施法者沉聲詢問起來。
「什麼還有呢?已經沒有了,現在,你們只要看護好這些器皿就可以了。如果發現有器皿不穩定的情況出現,你們就去找我。現在,我們要做到就是等待了。」巫師笑瞇瞇的看著這些高階施法者們。他知道,這些高階施法者們其實並不是太過相信他的。
「就這麼簡單?」有高階施法者疑惑的詢問起來。
「簡單?你真的以為簡單嗎?但是是處理那些材料,耗費了我很多精力。調配各種材料的比例和順序,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說,即便是我把所有的配方全都告訴你們,把這套器皿借給你們,你們也沒有辦法配置出可以遺傳的血脈來。」
「當然,其實這東西也十分的簡單的,你們一學就能夠學會。只是學會了,沒有巫師進行最初的操作,你們也不會成功。」
「所以說,製作這種能夠遺傳的血脈,可以說是十分的簡單,也可以說是十分的複雜。這一切都看你們自己怎麼理解了。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巫師,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沒有巫師協助操作的話,我們不能夠製作出能夠遺傳的血脈?哪是不是可以製作出一次性的血脈呢?」頭戴尖帽子的女法師瞇縫了眼睛,她得到了其他一些施法者們的暗示後,不得不開口詢問巫師。
「或許吧,你們或許嘗試一下。不嘗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呢?據說我們巫師們在研究這種血脈力量的時候,足足耗費了數萬年的歲月才成功。」
「而你們要做的,只是一次小小的嘗試而已。嗯,當然,若是你們想要嘗試的話,還需要你們自己重新打造器皿。因為這些東西在使用一次後,就會報廢掉。」巫師眨了眨眼睛,良心有點壞道:「我說的報廢,是因為這些器皿也將會作為我的報酬,成為我的私人物品了。」
「呵呵,只是一些特殊的材料而已,如果巫師願意的話,可以把圖紙給我們,告訴我們怎麼組裝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們重新弄一套出來試驗一下不就行了?」眉毛和鬍鬚全都花白的老法師嘿嘿的乾笑者。
「去問你們帶來的那些煉金師們就可以了。他們親自組裝的這些器皿,而且他們手中也有詳細的圖紙。我還有事情,這裡的事情一切都交給你們處理了。」
巫師又跟這些人講述了怎樣維護那些器皿,怎樣判斷這些器皿中的東西是否屬於異常情況後,就瀟瀟灑灑的離去了。
那些高階施法者們對於巫師的離去十分的理解,畢竟巫師在離去的時候,已經詳細的告訴了他們一些注意事項了。
而這些注意事項大多數都是一場瑣碎的小事情,這些事情,是不可能讓巫師在這裡處理的。
暴風雪季節的第二天,此時距離那些掌控了職業者技能的奴隸角鬥士們離開紅河谷已經有數十天時間了。直到這個時候,巫師才有時間通過兩兩不相依的秘法,搜尋到了猩紅了雙眼的烏鴉的位置,並通過巫術,把自己三分之二的念頭降臨過去。
一群冒險者打扮的人在漆黑的夜幕裡點燃了篝火,他們在圍繞了篝火盤膝而坐。在篝火上,架著一些鐵壺和肉塊。
鐵壺裡的清水沸騰著,肉塊低落著油脂,有紅眼烏鴉在一旁的樹枝上不斷的發出噪舌生。
「這個該死的烏鴉從來沒有休息過,真想找個時間砍死它。」有冒險者裝束的角鬥士臉色難看的抓了抓一頭亂髮,心情異常的糟糕。
「好了,忍忍吧,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的蹤跡了。按照我的估算,三天後我們就能找到他。到時候,砍掉他和那頭毛驢的腦袋,我們完成任務後就可以回去了。至於這烏鴉,如果有需要的話,完全可以讓它死在爭鬥中。」
一個很明顯是隊伍頭領的人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們也都應該知道,在爭鬥中,一些誤傷是不可避免的。」
「各位,禁言。我發現那個烏鴉正在看著我們。」有懷抱兩柄鐵矛的角鬥士壓低了聲音嘟囔著。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這個烏鴉看我們的時候,我經常感覺哪是那個巫師在看我們。」
「巫師?它只是一個烏鴉而已,一個知道追蹤的普通烏鴉罷了。」
奴隸角鬥士們低聲的討論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們翻動著烤架上的肉塊,等待食物成熟後,吃一些早點休息。因為他們每天都是在天濛濛亮的時候,就起身上路了。
烏鴉突然劇烈的噪舌起來,呱呱的噪舌聲讓那些奴隸角鬥士們十分的煩躁。一個角鬥士猛地跳起來,握緊了拳頭就想衝上去給哪個烏鴉一拳頭。但是最後他還是壓制下了心頭的怒火。
就在這些奴隸角鬥士們嘗試著遺忘了掉這烏鴉的噪舌聲時,突然有一直關注了烏鴉的角鬥士低聲的驚呼起來。
「快看,它這是怎麼了?」
隨著那個角鬥士的驚呼聲響起,其他的奴隸角鬥士們看到了哪落在樹枝上的烏鴉突然僵硬了身子,身上冒出一股股黑色的好似流水一樣的煙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