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沉睡了不過半個小時就醒了,馬車到了綠零莊園。
不過巫師並沒有下車,而是示意車伕繼續前進,朝荒野之中前進。而修士和莊園主人,則因為其他事情的緣故,回到了莊園內忙碌去了。
「我們要找一塊比較高一點的平地或丘陵。」巫師感覺到車廂內的氣息有些發悶,就撩開後面的車簾。
看著崎嶇不平的道路被甩在身後,巫師繼續說著他的一些構想:「這樣一來,下雨天,也就不會有積水了。」
「嗯,面積一定要大,至少要有三千畝大小。」巫師扭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在這顛簸的馬車上顯得更加舒服點。
「三千畝大小?是不是有點大?」佛洛偲修女雖說不太清楚一個養殖場的規模多大才算好,但是她卻知道,三千畝,已經算得上是很大的一塊面積了。
「不大,三千畝,已經是最小的面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需要的是上萬畝甚至更多。」巫師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絲絲憧憬道:「我先要這裡的養驢場,成為庫倫帝國最大的養驢場。整個庫倫帝國的所有居民,只要一說到驢肉,就會想到這裡的養驢場。」
「嗯,你的理想很偉大。」佛洛偲修女捂著小嘴輕聲笑了起來:「一個巫師,竟然要修建一座養驢場,真的很……」
「很奇葩!是的,但是這有什麼關係?我想要的,跟你們想要的,有很大的差別。不是嗎?」巫師笑了起來。
「或許吧!」佛洛偲修女點了點頭:「但是你讓一名修女來住持一座養驢場,這傳出去,實在是讓人感到鬱悶。」
「那又如何?有事情做就可以了,至少你這是依仗了你的能力自力更生。」巫師無所謂的嘟囔了一句。
在馬車上,兩人正在交談時,有跟隨在車尾的僕從突然喊叫起來:「巫師大人,後面有一些人追了上來。」
「嗯,知道了。」巫師點了點頭,根本沒有在意這小事情:「讓車伕繼續前進,不用理會什麼。」
「是的。」那僕從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連忙去給車伕傳話。當然,其實那車伕已經聽到巫師的聲音了,畢竟他們只是一簾之隔。而巫師那樣說,只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聽到身後馬蹄急促的聲響,巫師從懷裡取出了他的白骨骷髏權杖出來。
權杖之上,白骨頭顱砰的一下燃燒起碧綠色的火焰出來。火焰繚繞,一旁的佛洛偲修女不僅沒有感受到半分的溫暖,反而感受到了莫大的寒意。
「巫師大人!」佛洛偲修女頗為緊張的輕聲說道:「他們或許只是一些普通的過客。」
「你在想什麼?你認為我會跟那些人爭鬥?」巫師笑了,他站起身來,運轉了枯榮秘法,整個人在短短一個呼吸時間,就變得乾枯無比。
「是的。」佛洛偲修女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嗯,沒什麼好爭鬥的。」巫師透過車後的簾子,看著遠處出現的數十個騎手低聲的笑了起來。
他的視線要比那僕從看的更遠,而且他的三千念頭也釋放了出去,跨過了數百上千距離後,纏繞在那些騎手們身旁。
「長槍、弓箭、標槍、飛斧、皮甲,還有那根本沒有隱藏的殺戮氣息。」巫師歪著頭笑了起來。在這短短的剎那間,他感受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一個小小的子爵,竟然能夠連續多次準備如此多的人手,真是讓人感覺到意外啊!」低聲的嘟囔著,他突然示意了馬車停下。
「巫師大人!」佛洛偲修女見馬車停下後,巫師從車上下來朝後方的騎手們看去時,她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安。這不安,則是女人的直覺帶給她的。
「到一旁呆著去,我讓你看看這荒蕪的大地是怎樣變得肥沃起來的。」巫師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用擔心什麼。
「接二連三的挑釁啊!難道一個巫師真的是那麼容易欺辱的?或者是我的手段太過柔和了,所以他在蔑視什麼嗎?」心中嘟囔著,手中卻開始了一些動作。
一把黃色的粉末從他手中散落在地上,在神秘的咒語作用下,這些粉末在他腳下形成一團火焰圖案出來。
「巫師大人!」佛洛偲修女的聲音加重了一點。
「你在擔心什麼?我感受到了你濃濃的擔憂之心。其實那完全沒有必要。」巫師歪著頭笑了起來。
在他說話的時候,心中三千念頭釋放出來,勾動了冥想空間中的一個早已經烙印進去的巫術結構出來。
巫術結構在巫力和三千念頭的牽引下,凝聚成實質狀結構,在巫師面前緩慢的轉動著。
遠處的騎手距離巫師他們不過五六百米距離了,馬蹄聲急促,身後煙塵翻滾,此時巫師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騎手們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和弓箭,看到了那些騎手們猙獰的面目。
「蔻蔻卅**!」詭異的音調在巫師口中說出,大致意思是說:燃燒的火焰啊!去灼燒我的仇敵吧!讓他們從裡到外,全都燃燒起來。我命令,我掌控,我決定。
雙手抓了手中白骨權杖,重重的穿刺到身前的火焰圖案之中。
權杖頂端骷髏頭中的火焰順了權杖朝下方蔓延過去,瞬間就點燃了地上黃色粉末形成的火焰團。
砰!地上的火焰圖案猛地燃燒起來,一股一丈多高的火焰沖天而起,下一個剎那,這火焰倒捲到大地之上,以巫師的權杖尾端作為支點,化作數十條火蛇鑽入大地之中,朝遠處的騎士們衝了過去。
三千念頭牽引了這些火蛇,火蛇所行之處,大地上出現數十個半尺多高的隆起,好似毒蛇蔓延一樣,歪歪曲曲的朝騎手們衝了過去。
佛洛偲修女摀住了嘴巴,她不知道為何巫師會對那些陌生的騎手們出手。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巫師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出手的場景。
「我只是想要讓這自由嶺發展起來,過三五年時間就離去了。我知道你們排斥巫師,但有必要表現的如此明顯嗎?看來巫師們的手段不展現出來,一些人終究是自以為是啊!」巫師心中感歎著。
他本來不想出手的,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讓他不得不選擇出手。否則,他今後遇到的類似的事情,就會更多了。到了那個時候,他再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事情,恐怕會困難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