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龍雲風似乎想起了什麼。「紅日浩劫……那是……那一天是高考,在學校……嗯!」他想起來了。看看這個小孩的面孔……
「啊!」他突然想起來了,那天,自己救過好多人,其中一個是自己當時的同桌,叫林炎……和這個小鬼好像!
「你你你你你……」他後退了幾步,指著林辰說道:「你你你你……你是林炎?」他的嘴張的老大,看樣子可以放進去一個雞蛋了。
林辰看著他,說道:「是啊是啊,你想起來了嗎?」
龍雲風一個箭步跑上前,捏著林辰的臉看來看去,不知他想要看出來什麼。
「好痛啊……」林辰掙開龍雲風的手,捂著臉說道。
龍雲風的手還在半空,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真的是林炎嗎?這已經是700年之後了啊!你怎麼會變成一個小孩?」
林辰攤了攤手說道:「現在我叫林辰。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700年後,我又怎麼會成一個小孩子,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
「等等,我有些亂……」龍雲風說著,坐到那塊石頭上。「你和我說說,你還記得700年前的什麼事情?」
聽到龍雲風這麼問,林辰回想了起來:「當時你叫我往操場跑,半路遇見了一個惡魔……我看見那塊隕石砸了下來,拚命地向父親那跑,但是跑了一半,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就已經在這兒了。」
龍雲風聽到林辰的描述,低頭沉思了起來。林辰在講這些東西時,也已經坐在了龍雲風的面前。
過了一會兒,龍雲風看著林辰,說道:「林……哦林辰,如果像你這樣說的話,可能不只一個人穿越時空來到了700年後。」
聽到龍雲風的話,林辰渾身一震,問道:「那……那就是說……還有人來到了700年之後?」
「對。」龍雲風點頭。他回想了一會兒,當時的情況一一浮現在腦海裡。
「當時在學校裡,隕石砸下來根本沒有認死亡,只是整棟教學樓塌了而已,而那裡面早已經沒有了人。不過後來打掃戰場時,卻發現了一些不像是被惡魔殺死的屍體。」
「是不是有我?」林辰猜到了什麼。
龍雲風點頭,伸手止住了林辰,繼續說道:「當時有多少屍體是這樣我已經記不清了。不過我大概還記得你當時的樣子。畢竟在一起做過同桌,印象比其他人還是要深一點的。」龍雲風聳了聳肩膀,又說道:「你當時的身體已經被那個血祭的惡魔破壞的不成樣子。不過根據我的判斷,那樣的傷雖然重,但也就是重傷,不會要了你的命。不過當時我看到你的身體時,很明顯的就感到……你的靈魂不見了。」
「靈魂?」林辰聽到這個詞驚訝了:「人真的有靈魂嗎?」
龍雲風笑道:「當然有。世界上的一切,都可能有靈魂。只不過任何東西想要獲得靈魂都是不容易的。你知道動物為什麼和其他物質不一樣呢?」林辰搖頭。「因為,時間一切物體,都要有特定的條件才可以啟靈,哦,意思就是獲得靈魂。而動物不一樣,動物天生就具備靈魂,這才是他們神奇的地方。好了,這個稍後給你詳加解釋吧,回到原來的議題。」
龍雲風頓了頓,說道:「你當時的屍體上,我根本找不到任何靈魂氣息。一個**如果失去的靈魂,那這個**的機能也會漸漸停止。不過當時你的身體情況,好像已經是失去靈魂好長時間了,就連生命力也感應不到。然而,在你屍體上,也根本找不到受到任何類似靈魂攻擊的痕跡,這一點讓我疑惑了好久。」
林辰問道:「你說……還有人會在這個世界,意思是?」
「我正要說這個。在那片操場上,有大概十幾個人和你的狀況一樣。他們身體沒有任何受到攻擊的痕跡,有的甚至完好無損。我問了問當時在他們身邊的人,他們都說,在那塊隕石砸到地面時候,他們就變成了那個樣子。從這看,和你出現這情況的時間是一樣的。」
聽到這裡,林辰腦海裡浮現了一個女孩子的身影。他急忙問道:「那,那群人裡,有沒有柳冰婉?」
「柳冰婉?哦,是班裡那個喜歡你,當時在你身邊的柳冰婉嗎?」龍雲風看著林辰,說道:「她也和你一樣。」
「唉……」聽到這個消息,林辰歎了口氣。奇跡當時想要救她,但是……
「不過她也和你們不一樣。」龍雲風想了想說道。
「嗯?哪裡不一樣?」林辰急忙問。
「她死亡的樣子和你們是一樣的。不過在你們實際個人裡,我只在她身上感應到了些許生命力。這讓我很奇怪。為什麼只有她身體裡才殘留了一些生命力呢?」
「當時我想繼續查下去,但是有一件事的發生讓我不得不中止了調查。」
林辰連忙問道:「是什麼?」
「你們的身體只保留了三天。紅日浩劫的三天後,你們的屍體,突然就變成了粉末了。這讓我不得不中止了這個調查。所以隔了這麼長時間,很多有關的東西都忘掉了。現在想一想,我似乎將什麼重要的東西給漏掉了。」龍雲風有些遺憾的說道。
接著,龍雲風對林辰說道:「吶,既然你出現在了這裡,那也就是說,當時那些非正常死亡的人,情況應該和你是一樣的。因為你們當時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出了同樣的事,所以,我認為他們也應該在這裡。」
林辰全身一震。是啊,自己在那種情況下,來到了這裡,那也就代表著,別人也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樣,被扔到了700年後……
「雲風……」林辰低著頭叫道。龍雲風看著他答道:「怎麼了?」
林辰的手捏的緊緊地:「我……我父親……怎麼樣?」
「啊……」龍雲風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父親啊……你父親可是很厲害的人啊。他是一個英雄!拯救了全人類的英雄!」
「英雄?」林辰愣住了。在自己的印象裡,老爸只是一個因為老媽的離去而天天爛醉的一個酒鬼啊。
「哈哈,那可是你的老爸啊,你不知道你老爸有多麼強大嗎?」龍雲風哈哈大笑。
只是一會兒,他停了下來。「好啦好啦,我說給你聽吧。嗯,從什麼地方開始講起呢?」龍雲風想了想,向林辰問道:「現在的世界,鑽石級的強者,你知道多少個?」
「鑽石級?」林辰想了一下說道:「聯邦總統李浩,南邊防線總指揮拉多爾將軍,鳳凰城主劉宇南,傭兵事務所首席尼爾,寧川市長多拉克,貿易之城城主趙永光,還有田族族長……」林林總總數出來了二三十個,全都是當今世界的鑽石級強者。他們的實力,已經是站到了世界的頂峰。
龍雲風又問道:「那,你可以說出,他們誰的能力和『時間』有關?」
「這個……李浩的能力是水,拉多爾將軍的能力是控制空氣,鳳凰城主的能力是火焰……沒有?沒有人的能力和時間有關?雲風,這是……」
龍雲風笑了一下,解釋道:「這個世界,天地間最基本的法則就是時間。一切都逃不過時間的流逝。這是只有天意才能控制的能力,它太強大了,這種足以毀滅這片天地的力量,天意是不會讓人類得到的。這是我修煉到了極致時,隱約發現的一個道理。」
「還有空間規則。雖然空間和時間是世界上的兩大最基本法則,人類無法觸摸到時間規則,但是有一些天賦異稟的人有可能獲得空間的力量。但是一個人獲得空間的力量後,就會付出一些代價。可能是身體上的,也可能是精神上的。不過還有些人,他們的力量雖然沒有直接接觸空間規則,但是他們的異能力經歷幾次質變之後,會間接地利用空間的力量為己所用。這種情況算是打了擦邊球,即利用了空間力量,也沒有給自己帶來太大的副作用。我看這種副作用,就是使用的源能會過多吧。」
「但是,每隔一段時間,世界上就會出現一個天生的異能者。他天生下來就具備時間的力量。這個人,被叫做『時間守望者』。不過在獲得這種力量的同時,天意也會從他那裡取走一樣東西作為交換。」
林辰猜到什麼了:「這個人,是不是我老爸?」
龍雲風點點頭。林辰又追問:「那……那他的能力……」
「他的能力是『發現未來』。」龍雲風搶答到。「發現未來,說簡單一點就是『預知』,可以看到任何物體在一段時間後會發生什麼。這個東西可以是某個環境,可以是一個群體,甚至是一塊石頭……也可以是一個人。」
「而且,據他描述,人的未來是由無數條路組成的,在某種條件下,人會選擇其中一條路走下去,當然每條路的結局都是不一樣的。你的父親,因為可以看到對方的這些路,所以也就會知道怎樣去改變某些東西,讓對方走向自己希望他走的路。所以,他的戰鬥,永遠只是對手倒下。因為,對方的未來,他早就看到了。」
「……」林辰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了。父親,真的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
「那……」林辰回過神來,又問道:「那老爸付出的代價呢?和天意作的那什麼交易……」
龍雲風臉色一僵,看著林辰說道:「你父親付出的代價,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殘忍了。」
「是什麼,你說呀!」林辰有些焦急地問道。
「他可以看到別人的未來,自然也可以看到自己的。據他描述,他的人生,不像別人的未來有著四通八達的道路可以選擇。他的未來,只有一條路。他曾試圖找出另一條他認為被隱藏了的未來,但是他失敗了。」
「什麼……意思?」林辰沒有聽明白。
「不懂嗎?那我舉個例子吧。比如你想從a點走到b點,而面前有兩條路,走任何一條路到達b點所用的時間都是一樣的,這時候你會選哪一條路呢?」
「……隨便哪條都一樣吧?」
「平常的人是這樣的,隨便哪條路都可以到達b點。可是你父親不一樣。」
林辰瞳孔微縮:「為什麼?」
龍雲風歎了口氣說道:「還不知道嗎?你父親的未來是一條直線,沒有分開的第二條路走。意思就是,他看到的自己的什麼未來,就只能這樣走下去。如果他想改變,就會出現一個個的意外,將他再次逼回原來的道路上。比如剛才的例子,如果他看到自己的未來是走第一條路到達的b點,那他就不能選第二條路。因為如果他選擇第二條路走,這條路就會因坍塌,或者堵塞等等意外而無法通行,只能從第一條路走才可以到b點,這個時候,他就沒有選擇了。」
林辰聽懂了。
這……這真是可怕啊!
自己的未來,就像設計好的一項程序一樣,只能沿著一條筆直的道路走下去,即使你已經知道了前方會遇到什麼東西,也無力去改變……這種感覺,真的好可怕。父親,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嗎?
「啊!」林辰驚呼了一聲,抬起頭向龍雲風問道:「如果他可以改變別人的未來,那他一定也知道我會發生什麼了。那……那他為什麼不阻止我呢?為什麼不將我帶到其他地方去,那樣的話,我一定還在700年前啊!」
龍雲風摸著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唉,這件事,我聽你父親說了。他在很早以前就預測到你會出事,但是那是一個必然事件。」
「必然事件?」林辰愣住了。
龍雲風答道:「是的,必然事件。人的一生,有很多的偶然,那就是無數個未來支線,選擇任何一條都有可能導致一個人不同的結局,也有可能在未來的某個點重合在一起,並成一條路。但是,人生還是有一個個必然的。這些必然,是絕對會發生的,就算是你的父親可以看到,也絕對無力改變。他當時對我說,如果當時將你帶到城中心,你們就會被大群惡魔包圍,最後惡魔會用血祭引發地震,你會死在那裡。如果當時跑到城外,就會遇到某個惡魔祭壇,慌亂中你會將祭壇啟動,會出現一個黑洞將你吸進去……總之,無論去哪,你都會出事。但是你父親好像也隱瞞了一些東西啊,他當時只是說你會出事,我還以為指你會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