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公子望著如同水獺般的腦袋,在水中劃過溫怒而不好言語,怕是壞了在嫻兒的印象仙旅慈航。啟天小說網
本是忍忍也就過了,而那腦袋還不知好歹地在涼亭處游上好幾圈,最終嚷聲道:「大哥,能不能搭把手,拉俺一把,俺找不著地方上去!」
那朱公子壓著心中不爽,沉聲道:「請到別處去!」
「我找過,長廊離水都挺高,不搭把手俺找不著地方上去,您行行好!」傅小蛙在水中踩動著怏求道。
那嫻兒溫婉地道:「朱公子,你便幫他一把,看他也挺是可憐!」
那朱公子如此聽聞,便推辭不得,只好應聲道:「嫻兒姑娘真是好心腸,還是那麼喜歡樂於助人!」
那朱公子對這水中之人本不喜好,伸出手前猶豫少許,但是應嫻兒的話,他還是硬著頭皮向那水獺伸出右手。
水中的傅小蛙見有人援手,便高興非常,抓住那手便借力往上爬,這上涼亭有半人高,借把手便能輕鬆爬上涼亭。
爬上涼亭,傅小蛙渾身滴水,嘩拉拉地流滿涼亭的地方。那朱公子掏出絲綢手絹,把手來回擦上好幾回,然後把手絹丟入湖中。
傅小蛙喘息著,那些院徒一直在四處圍堵,他只能被迫游到湖中,這湖面寬廣異常,讓他也不由得有些小累。傅小蛙微作喘息,才發現這涼亭裡是兩個人,一個是拉他出水面的男子,一個是正坐在石桌邊。溫柔賢美的一個姑娘。這個姑娘不看不要緊,一看讓人神魂失守,那是一種清塵脫俗的美麗,清雅,文靜,賢淑。用仙子來形容已經太過俗套,那是一種讓人遠觀而不敢褻瀆的美麗。
那朱公子發現救上的凡俗之人在發呆,而且目光又不敢落在嫻兒身上,心是便已知曉幾分,那嫻兒的美貌。不是這等凡俗之人可以保持平靜的,就算是他這見多絕世美人的王爺之子,第一回見到這嫻兒時,也被驚得無法言語仙旅慈航。
那嫻兒落落大方,聲音如銀鈴一般悅耳:「小哥好是閒情,這麼大的太陽,一個人還在湖裡游泳!」
說到這,傅小蛙便解釋道::「俺,俺不是游泳。這城裡人難交際,俺是剛被追打。迫不得已才跳入湖中逃命,要不是這位公子相助,俺都不知從哪疙瘩上岸!」
傅小蛙這一張嘴,俗氣撲鼻而來,跟這文人雅士之間的鴻溝如同地裂一般拉開,這完全不是兩個世界的人,無法交流,無法溝通,就算是皇城內隨便一個青年。都會有相當的涵養,而傅小蛙,完全沒有這東西。
話說這傅小蛙還是不敢正眼望那姑娘,那姑娘著實是美麗,特別是氣質非凡,讓人眼角餘光觸碰到,便禁不住地心跳。
說是這湖水也怪。這麼大熱的天,竟然如同冰一樣的寒冷,讓人身起直打哆嗦。
見那起水之人在打著寒顫,嫻兒笑道:「這碧蓮湖處於陰極之地。湖水長年寒冷,再熱的季節,也鮮少有人敢下湖遊玩,小哥要是不嫌棄的話,喝一杯小酒驅驅寒氣罷,不然回去定是要感冒一場!」
說這傅小蛙也算是小酒鬼一個,特別是在這身寒時分,如有一杯烈酒下肚,實在是讓人無法抗拒。面對這姑娘,傅小蛙也想快快離去,這姑娘會讓人思想混亂,讓腦袋不聽使喚,說話也有些吞吐。
「那,那是先謝過姑娘!」
他悶著頭,打算喝完酒,便趕緊的離開,這裡俊男美女的世界,容不得他存在得太久,他也自知不屬於這裡。
傅小蛙帶著一些緊張,提起酒壺往嘴裡灌下幾口,那朱公子見著,便知這酒已不能再喝,被這凡俗之人提著酒壺子喝,哪個還有胃口,心中也不由得厭嫌得很。
傅小蛙酒入嘴中,頓時一股熟悉的味道讓他全身的毛孔都像復活起來,是他家釀的燒刀子,確實是他家釀的燒刀,依然是那醇美的味道,而且還經過長時間的窖存,味道更為醇美。
「這酒……」傅小蛙頓時處在一愣一愣之中。
嫻兒輕笑道:「是不是很好的美酒?」
傅小蛙呆愣一下,發現那姑娘問到,他便點點頭道:「確實是極好的美酒,而且窖藏有五年左右,不過也相當不錯了,這酒最長的也不超過八年!」
嫻兒有些小驚,她托人買來時已經打聽清楚,這酒確實窖藏有五年,這已經是窖藏年份相當長的一批酒,具說最長,最珍貴的第一批酒確實是八年,因為那酒坊也是八年前才建立,那一年釀的初酒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那朱公子有些不滿道;「不要瞎說胡掰,這位姑娘可不是你隨便突悠的!」
嫻兒壓壓手,示意那朱公子暫時不要打岔,她接著問詢道:「那你可知道,這酒是用什麼糧食所釀?」
這個傅小蛙自然是清楚,他猶豫了一下道:「大米小麥,還有……」
嫻兒追問道:「還有什麼?」
那朱公子對嫻兒道:「嫻兒姑娘,這等粗俗之人,哪裡懂得什麼酒道,不要聽他瞎扯罷!」
「這是此酒的秘密,不太好說,不過今日看在姑娘出手相助的份上,便告之二位,希望二位不要再告訴它人!」
那朱公子道:「他只是故作神秘,賣弄幻虛而已!」
嫻兒道;「朱公子還是聽他說說罷!」
朱公子忍著氣,在他認為是被一個故弄幻虛的粗俗之輩給比下去了。
傅小蛙咽嚥口水道:「其實還有一樣東西是青裸,這個也不算什麼秘密,估計知道的人也不少,不過我想,酒坊應該不會隨便公開罷。做這酒生意,知道的人越少自然越好!」
嫻兒詫異道:「想不到這位小哥對酒類有如此深的瞭解,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哥真的是好厲害!」
那朱公子一時說不上話來,憋著滿肚子不高興,只能站在一旁。
傅小蛙知道酒坊每年會窖存幾大壇作為紀念一直存留下去,所以八年前的陳釀酒坊一定存有,他便道:「我知道有些八年的陳釀,如有機會我去討要些,送給姑娘!」
「小哥跟酒坊的人很熟悉?」
說到這個傅小蛙何止是熟悉。不過他還是撓撓腦袋,憨笑著支吾道:「這個,還算好吧!」
嫻兒欣喜道:「這八年陳釀小女子本想送給爹爹作為壽禮,可以怎麼托人都買不到,買到最多也是五年的,如果小哥能找到八年的,不管什麼代價小女子都願意!」
傅小蛙擺擺手道:「沒,沒什麼代價不代價的,這是小事一樁。俺答應姑娘的一定會盡力完成,俺跟酒坊的人還算熟悉。只是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哪,不過這過終歸是要相遇的,到時順道幫姑娘問下,保準要得來!」
嫻兒作揖感謝道:「那小女子先感謝小哥,如找到陳釀,請務必到學院清婉苑找小女子,定有重酬,小女子名為趙嫻兒,在清婉苑隨處打聽即能找到!」
「好的。找到第一時間給姑娘送去,以作今日之謝,我這一身濕沽,不太好意思打擾兩位,在下先行回去,給兩位添麻煩了!」傅小蛙告辭道。
「那小哥好走,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在下姓傅。名小蛙,名字土氣,讓姑娘見笑了!」傅小蛙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道。
「名為父母所賜,何來貴賤。小哥這樣怕是要著涼,小女子也不便挽留,如有機會,再好好聚飲,盡所暢談!」
「那在下先行告辭,兩位慢聊!」傅小蛙一作揖,轉身便要離去。
那朱公子投去不太友善的目光,這個時候傅小蛙想到什麼,再轉過身來,將一個乾淨的小布袋子放在桌面上,笑笑道:「這個,眼下沒什麼好感謝的,這一點吃的,便送給兩位!」
「小哥不必此般客氣,這只朱公子的伸手之勞!」嫻兒不說舉手,玩笑說伸手。
「只是一些水果,曲曲溥禮不成敬意!」
這布袋著實看起來,不是什麼值得推辭的東西,不是黃金珠寶,正如同誰也不會推辭朋友送的水果,也沒人會當成是禮物,嫻兒也謝道:「那是謝謝小哥,改天有機會一定小哥暢飲一番!」
「好說好說,俺先回去了!」傅小蛙一笑,黑臉露出兩排白牙,然後轉身離去。
那朱公子見那粗俗之人消失的長廊拐角,便不由得回過臉來,對那嫻兒道:「嫻兒姑娘,為何你這般相信這個粗俗之人,他只是滿嘴瞎話,信口開河而已!」
那嫻兒笑笑道:「這個人確實粗俗,也沒有涵養,不過他確實沒有信口開河,這酒,確實是五年左右的,我托人買的時候,已經打聽清楚,確實是五年,而最長的陳釀是八年,這是酒坊建立的年份,所以這酒沒有超過八年的,而且釀酒的原糧,我也托朋友打聽過,酒坊裡的人免為其難,才告訴我們,第三樣東西,的確是青裸,這個小哥人雖俗,卻一直沒有說謊,我相信他一定能幫我找到八年陳釀!」
說完,嫻兒滿懷信心地望向傅小蛙消失的方向,心裡猜測著這個偶遇的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充滿好奇,也充滿期待。
那朱公子略有些不服氣地道:「我看不太靠譜,他看起來不是那麼有學識的樣子,知道這些也許是偶然,而且也看不出來他會是什麼特別有能耐的人,我識人無數,一上眼便能定人一二,皇城之中的這些公子哥,誰人浮誇,有什麼根底一眼便能識得,這人連最基礎的涵數也沒有,生活的定是在充滿粗口,低俗之氣的市井之地,習慣於浮誇,這些市井之民我見之無數,他們的生活只能靠一些虛榮謊言來滿足,每一個階層的人們雖然有所不同,但無一例外,有錢便是相互攀比一起奇珍異寶,炫耀家世,平時稱兄道弟吃吃喝喝,遇上事情都是各掃門前雪,有錢人倒還算好些,吃喝不是大問題,而井市之民,一個金戒指,便能在朋友面前得意好一陣子,說到請客吃飯便推推辭辭,最多也是像這樣意思意思的送一些水果,就比如這樣的!」
朱公子說著,把布袋裡的果子倒在桌子上,讓嫻兒清楚的看到,市井之所都是跟什麼關聯,跟文人之間的詩詞書畫,美酒琴音有什麼樣的曲別,讓她有個清楚的界限認識。
只見五六個赤紅色的果實嚕咕咕地滾動在桌面上,兩個人都呆愣著,望著桌面上的赤焰果……
「這個……這個是……」嫻兒結巴地望著桌面的赤焰果,足足有五六個,以她的食量,完全可以飽食一頓。
那朱公子咽嚥口水,望著桌面的赤紅果實,這是確確實實的赤焰果,它完美的紅色足以代表它的身份,沒有任何其它果類的顏色能夠跟它的紅色相比,而且數量還不少。
「這是……是溫院師的赤焰果,怎麼會……」那朱公子呢喃道。
嫻兒蔥蔥玉指拎起一個,用手絹擦了擦,咬下滿足地一大口,這才是淋漓盡致的大塊朵頤,讓人吃得很痛快,這確實是比帝王果更勝一籌的珍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