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南海道觀,五嶽真人奪下那白雲山至寶,手托金蓮站於雲台之上,雲海蒼茫,廣莫蒼穹。風徐徐,勝利的人們臉上露著微笑,站踏在這片佈滿血與汗水的戰場。以勝利者的姿勢,迎接最終的果實。
傅小蛙等人默默,收拾東西,他們是時候離開,離開這個本不屬於他們的地方。或許開個眼界,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期。
那張真人手上的金蓮,綻放著異彩,彙集著所有人們的眼光,那是讓人垂涎的未來,這是無數鮮血和生命換回來的寶貝。
終於是收取回報的時候,眾人都等待著張真人的分配。
那張真人道:「這寶物,無法分割,只怕是要讓我拿回去,煉成丹藥再分發開來!」
頓時下面一片議論紛紛,這時的莫影蒼上前一步道來:「牛鼻子,別說我不相信你,你便問下他們是否同意?」
那雲谷主一甩雲袖道:「不如,讓我拿回竹雲谷,由我來提煉,眾人周知我竹雲谷的煉丹馳名大息王朝,更能提升這丹藥的效果!」
尋蒼閣呂閣主道:「煉丹麼,這個只要有錢再好的煉丹師都能找到,這個錢,由我們出,由我們負責便好!」
三幾個領頭你一言我一句,都要將金蓮拿回去,結果誰都不同意。
那張真人沉下臉來道:「我南海觀道莫不成為這一朵金蓮,而毀千年之名。就這樣定了,這金蓮由我拿回。丹藥出爐之時,派人通知你們前來領取!」
那尋蒼閣呂閣主抱拳道:「那便依真人意思,那麼,我們先行告退了!」
「好,回去靜候好消息便是!」那張真人一揮道袍長袖道。
那尋蒼閣呂閣主抱拳致禮後,便退下,那血影盟莫影蒼也告辭道:「那我也先回去罷,下面的事有勞真人了!」
「請!」張真人送道。
莫影蒼正要離去。發現踩到一個小圓球,頓時臉色大驚:「霹靂雷珠,呂先齊我操你祖宗!」
眾人才發現,那雲霧淡淡的地面,已經落滿黑色的雷珠。
轟轟轟!
每一顆雷珠的爆炸,都同如驚雷一般,沉悶蒼勁。數以百計的雷珠炸開,在雲端之中,炸得一片硝煙。
那尋蒼閣的閣主呂先齊望著一片大爆炸大笑道:「哈哈哈哈,誰信得過你們,這金蓮,還是我放回家最保險。什麼道觀千年之名,都是屎蛋,誰關心你這個,寶貝才是王道!」
突然,兩飛劍大濃霧中穿出。頓時剌過那在大笑中的呂先齊的大腿,呂先齊慘叫一聲。捂著腿鮮血直冒,只見那片硝煙之中,竹雲山雲浩天身邊飛舞著無數寶劍,這便是竹雲山的鎮山之寶,九華劍陣。
「別得意得太早,別以為只有你留有壓箱底的貨,這九百把飛劍,本來是要祭出來,毀滅一切生靈,沒想到你先動手一步,還謝謝你幫我除掉他們,現在只剩你了!」那雲浩天邪笑著從硝煙中走出一步步靠近那呂先齊。
「誰說我們被除掉了,真是讓你好失望!」只見空中一陣隱約的黑色模糊,血影盟的盟主莫影蒼帶著蒙面殺手出現,手裡依然舞動著那面旗旛。
呂先齊驚聲道:「你,你不是已經被炸死了嗎?」
「我早就有防備,我一直都信不過你們這些滿嘴名門正派的小人,所以五鬼乾坤陣早在準備之中,現在該讓你們看看,什麼叫毀滅一切生靈,見識一下百鬼噬魂陣的威力罷!」
剛才爆炸,死的人很多,比起那蛇怪所殺還要多。所以,人心比什麼更可怕。不過每個人都留有心中算計,五嶽真人,還有冷家三人,也在爆炸中活下來。
五嶽真人從空中御劍飛下,憤聲道:「一個個都心懷鬼胎滿心貪婪,本是想分這金蓮,看來是不必了,只能用力量來解決一切問題!」
人類的貪婪,終於再次引發爭奪,比殺蛇怪時所死之人更多,戰鬥更慘烈。
這場,才是最慘的戰鬥,各方都祭出最危險,壓箱底最可怕的東西。這些東西,本不該面世,不該用到人類自己身上。此時,而這些禁忌之術,無情的摧殘無數生靈。
上萬的怨魂,九百九十九把劍陣,萬計的雷珠,逆天的法寶,一擊斃命的劍式,死去的人很多,超出想像。
但是人類已經來不及後悔,這巨大的損失正在上演,最先是那呂先齊閣主,那曾經名滿天下富可敵國的尋蒼閣,在今天毀於一旦,那呂先齊先後被數十劍穿心而死。
他緩緩地倒在血泊中,最後依然沒有合上眼睛,是的,他不甘心,再多的錢財已與他無緣,他也帶不走,再大的名氣,在這一刻也化作虛無,他拼盡一生得來的這身修為,到此也畫上句號,一切歸塵土。
而竹雲谷的谷主雖然沒死,旗下護法,長老也死盡,以後的竹雲谷,只有他一個人的竹雲谷,無數年所培養積累起來的精英,在這一戰也全部耗盡。
就連五個真人,也折損一個,這對南海道觀簡直是無法估量的損失,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一行,竟然會有如此結果。那是同門的師兄弟,親如手足,卻在這裡隕落了。
血影盟的蒙面殺手,也死亡大半,莫影蒼跟兩個護法都受超級重傷,這樣的傷就如同死掉一半,至少兩年才能恢復過來,也代表著血影盟未來的兩年,已失去了。
最最慘的,還是冷家。
中年人已在一場雷暴中粉身碎骨,而老者為保護那年幼的少主,支身擋住一輛戰車,撞得五臟盡碎。奄奄一息。
沒有死的人,依然在戰鬥。死去的人,靜靜的躺在戰場之,這一場戰鬥慘烈之極,傅小蛙等人慶幸沒有加入這場爭奪,如若不然,也只有送死的份。
傅小蛙見那冷家的孩童在哭嚎,抱著老者,而那天空中依然佈滿各種殺人的東西。傅小蛙冒著生命危險。衝入戰場之中,眾人都攔之不及,見傅小蛙一身焦黑的背著老者從戰場中出來,還拉帶著那個冷家的孩童。
「傅小蛙,你瘋了,那裡面簡直是人間地獄,你還往裡跑!」巧如煙責備道。
「我不是活著回來了麼!」傅小蛙笑笑。
「萬一你活著回不來呢。你看看,多少高手都死了,別說你一個中注穴的,在裡面只是一個炮灰而已!」巧如煙憤憤地道。
傅小蛙慢慢地放下那老者,這冷家的老者,算是跟他相識。有一點點交情,但他還是不能看著這個冷家的孩子不管,哪怕這個孩童恐怕境界都比他高兩層。
那老者還有一口氣在,卻已經快要不行,他咳嗽著。看這他要離開這世間的最後一眼,沒想到。在他離開這個人世最後的一眼,不是冷家的少主,而是一臉焦黑的傅小蛙。
「謝,謝謝你,把,把少主帶出來!」那老者掙扎著最後一口氣道,在那冷家幾十年的日子,他一輩子都在服伺著冷家的人,他的命是冷家老爹給的,冷家就是他的一切,他已經拼盡了最後的力量,保護冷家的血脈。但是,他的力量還遠遠不夠,真的遠遠不夠,他無法完成他的使命,無法帶著少主報那血海深仇。他只能做到這裡,他怨恨自己的沒用,但是他能做到的只有這些,到這一步。
傅小蛙道:「你們算是相識一場,也算是緣份,到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那老者顫聲奢望道:「娃兒,恐怕,我已不久,不久於人世,而我家少年,還,還小,不懂事,我希望,希望有一個人照看,不知道,不知道你!」
雖然跟這老者認識不久,而傅小蛙卻是無法拒絕他的請求,一個快要死的人,以他的性格,不管什麼樣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傅小蛙點點頭道:「您,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家少主的,我發誓!」
那老者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雖然這笑容在蒼白的臉上顯得很勉強。得到傅小蛙的答應,他在死前才沒有牽掛,或許,眼前的這個孩童,會有比他更加大的力量,帶領冷家少主,完成最終的任務。
「還有,告訴,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家少主,年,年少之時,受家主用寶物,寶物所垂煉,自身的血脈骨肉,都是,都是靈藥,以後的修煉速度不成,不成問題,我只是,只是希望他的成長能,能受到正確的引導,這個,這個東西給你,這是冷家,冷家的寶藏地圖,咳咳,等他長大後,帶,帶他去找,找……」話言未落,那老者的手已垂下,留下他未完成的事情,留下一張地圖,留下一個冷家最後的血脈。
那冷家的孩童哭嚎著,撲在那老者身上,這一下,冷家便只剩下他最後一人,他一個人孤獨的留在人間之間,背負著血海深仇,去完成別人無法想像的事情。
見那戰況依然激烈,幾乎所有人都已受重傷,沒有人能在這慘烈戰鬥中全身而退。
那些道人,力量已經續不上,滿身血跡,在那些陰怨糾纏之中,突然一把飛劍襲來,那張真人手中金蓮不甚脫落,從空中一直飄落,被那狂風一吹,落在傅小蛙等人不遠處。
眼見這金蓮就在眼睛,怎能不激起人的瘋狂,那曹子敬失去理智地撲身過去。
「不要撿!」傅小蛙急聲喚道。
但是失去理智的曹子敬,如何能聽見傅小蛙的話語,只見那曹子敬將金蓮托在手上,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沒想到白雲山至寶,終落我手!」
傅小蛙頓時覺得背後一陣生涼,他的預料沒有錯,幾乎是所有人,在那戰場上的所有人,都眼望這邊望來。
傅小蛙吼叫道:「大家小心!」
所有人都從地上站起來,望著撲天蓋地高手前來。曹子敬呆呆地望著那黑天烏地的法寶飛劍。他慌亂中躲起,卻依然不捨那金蓮。
這一下。傅小蛙等人,完全被捲入這場戰鬥之中,不管曹子敬最終保沒保住這金蓮,現在的每個人都要面臨大敵。
傅小蛙等人觀望的時間過去,接下來是激烈的戰鬥。雖然他們修為不怎麼樣,但是團結起來,也能達到冷家一拼的水平,當然是沒有法寶的冷家。現在祭出法寶的冷家。也被滅光,還好這些高手互鬥之下,戰力已然減弱不小。
傅小蛙揮舞著拳頭,奮起一點,面對著比他高出兩個境界的敵手而面不改色。
很快傅小蛙等人的眾隊已被打散,混雜在這一片戰鬥之中,傅小蛙蒙著頭在戰場中撕殺著。身上傷痕纍纍,他終於明白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高手隕落。
血在飛,嘶吼,慘叫,各種聲音彙集成一片,形成死亡之聲。傅小蛙不知道在裡面撕殺多久。也不知道身邊是敵是友。
天空依然充滿血色,如地獄般,空氣充滿著死亡的氣息,讓人感受不到活著的希望。在這各種大陣之中,日月無光。一片黑暗,陰魂遊動。飛劍穿梭。
這時傅小蛙遇到一個人,距離很近,他這才發現是幫主駱新繹。沒錯,是幫主駱新繹,他此時正在跟一個蒙面殺手糾纏,突然,一個黑暗從駱新繹的身後出現,一把長劍,雪亮的長劍,從駱新繹幫主的後面剌下。
傅小蛙忙然中猛地向那駱幫主撞去,駱新繹被撞開,而那長劍,卻扎扎實實地刺入傅小蛙的肩膀之中,離心臟只有幾寸距離。
「傅小蛙!」那駱幫主猛地一爪擊向那暗殺的蒙面人,那蒙面人受這一擊,閃個身,便消失在這黑暗之中。
駱新繹飛身過來,扶住傅小蛙,傅小蛙在咳嗽著,捂著肩膀,從指縫中浸出鮮血。
「你怎麼樣?」駱新繹焦急地望著傅小蛙的傷口,生怕他被刺中心臟。
「沒,沒事,還算好,沒有傷著要害!」傅小蛙擠出一個笑容道。
駱新繹雙拳緊握,兩隻眼睛濕潤,他知道,這是傅小蛙搏命的求援,先不說剌中心臟,一把劍刺在人上半身,多數是致命。他也清楚,傅小蛙只是應著他的圈套,而進入青狼幫,這傅小蛙並未欠下他什麼,也可以說連青狼幫眾都不算。
駱新繹慚愧地道:「說實話,你沒必要這般,我只是一個將你騙到青狼幫的人而已,你這又是何苦,差點就沒了性命!」
傅小蛙淡淡地道:「我這般,不是因為您是幫主,而是那木偶戲前的相識,那時起,我就當您是朋友,一個知心的朋友,朋友有難必要拔刀相助,義不容辭!」
這些話聽在駱新繹心中,字字如同重錘,那只是一段淡淡的友情,一場萍水相逢的緣份。相比他跟王勃然十幾年的兄弟感情,最後卻如一張紙般溥,而這一場淡淡的友情卻經得起狂風暴雨,經得起生死的考驗。
「義不容辭,這便是義,真正的義,我終於找到了!」駱新繹長歎聲道。
而在這時,還不容得兩個人再多談,無窮無盡的暗殺隨之而來,各種危險,各種攻擊,這命懸一線的殺場。
剛才那個暗殺者,再一次出現,在黑暗中的幽靈,擊殺高過一兩個境界的武手,不在話下。這才是暗處的王者,殺手的優勢。
駱新繹不會讓他再次得逞,暴然狼爪一擊,頓時把那殺手從暗黑中撕扯出來,見那殺手胸口幾道血跡歷歷在目,那殺手驚望著胸口的血痕,頓時暴怒,那手中之劍,變成一把巨大的冰劍。
這個情景,傅小蛙很熟悉,他終於知道這個殺手是誰,沒想到,這個殺手竟然血影盟中的人物。仇人相見,份外眼紅,那殺手吼叫道:「我要讓你們死無葬生之地!」
傅小蛙提點道:「幫主小心,他用此靈劍,可以氣元化物!」
「哼,那不是只跟我一樣境界而已,你別插手,讓我來,親手報這剛剛一劍之仇!」
頓時駱新繹狼瓜的冰冷跟那殺手劍的冰冷,讓這一片地域成為一片冰區,那駱新繹幫主,是穩穩的的氣元化物境者,跟那用靈劍提升的境界,完全要穩重得多,只見幾十個回合下來,駱新繹已將那殺手擒下。
戰鬥終於結束,傅小蛙跟駱新繹望著地上的殺手,那殺手在掙扎著,但是卻逃不過駱新繹的手
「你們殺不了,你們殺不了我,哈哈哈哈哈!」只見那被擒的殺手,頭一沉,已經咬毒自殺。
「唉,自作孽不可活!」駱新繹搖著頭,鬆開那擒著那蒙面人的手。
「人的道路有千萬條,為何他們又是要走這條不歸之路!」傅小蛙搖搖頭道。
「那只是因為世間有太多的誘惑跟無奈,我們走罷,接下來的戰鬥,還有很多……」
兩人望著那蒼茫一片,戰火連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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