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柏仁澤跟那殺手落入水中,頓感冰冷浸骨,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完全望不見那傅小蛙的蹤影。兩人游到岸上,渾身濕透,他們是完全沒有想到,那孩童兒最後一擊,竟然是毀橋。
水珠從那柏仁澤的臉頰上不停流下,他哼地一聲道:「好個狡猾的東西,竟然使詐兒,我就不信,你在水裡能呆多久!」
「只要不出意外,一柱香的時間,就是人在水裡的極限,到時再宰他不遲!」那殺手一抖身上的河水道。
「好,我便等他浮上來,看他是王八變的,能憋多久!」那柏仁澤也惱怒地道。
夜繼續深沉,濕透的兩人倍感寒冷,在那河沿守候超過一柱香時間,也沒見人浮上水面。
身上濕沽沽的讓兩人好是不耐煩,又等過一柱香時間,那河面還是沒見半點波瀾。
「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難道淹死河中不成?」那柏仁澤奇怪道。
「有這個可能,沒人能在水底呆這麼長時間!」那殺手冷冷地道。
「這小子可以偷了我的百寶囊,裡面可是有好多東西!」那柏仁澤急道。
那殺手皺皺眉道:「聚花瓷也在裡面?」
「這倒是沒有,那聚花瓷我放在安全的地方,沒有帶在身上!」
「其它的東西都是小錢,只要聚花瓷在便好,明天再來撈他罷!」
「可惜那三萬兩銀子也在裡面,唉!」
「回罷!」
兩個一身水漬的人離開河邊。往那縣衙趕去,回到縣衙之時。卻見縣衙內一片混亂,裡面的衙役在奔忙,呼喊聲混成一片。
兩個人詫異,喚到一個奔跑而過的衙役問道:「府裡發生何事?」
「師爺,您的書房被盜,您趕快去看看,丟了什麼!」那衙役急聲道。
「什麼?」那柏仁澤頓時臉色變青,兩人趕忙往那書房跑去。
來到書房。卻見那書房之中圍滿衙役,正在查看著線索,清點著物件。那柏仁澤忙著推開那些衙差,踩著滿地的書畫,直直來到那暗門之前,卻見那鋼鐵做的暗門,竟然溶開一個大洞。那必是氣元化物的高手所為。
兩人急匆匆地走下台階,一直到地下,見那暗室的石門,紛然破碎,都是被蠻力所毀,根本用不著找機關。見著有個捕頭在查看著線索。柏仁澤便急聲問道:「究竟發生何事?」
那捕頭起身作揖道:「啟稟師爺,剛剛我們聽聞巨響,便立馬趕來,卻發現一個蒙面人飛身而出,消失在屋頂之上!」
「該死。是那破孩的調虎離山之計,看來他們也在動歪腦筋!」
那殺手道:「快看那聚花瓷還在不在!」
那柏仁澤聽聞。便起身到牆壁上的燈盞,用力拔下,卻見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塊石磚彈出,那柏仁澤忙過去,抽開石塊,然後將鑰匙插入裡面的鎖孔,打開那有五寸厚的鋼鐵櫃門,卻見裡面的聚花瓷還安然躺在裡面。
那柏仁澤將聚花瓷拿出,哈哈大笑道:「還好我收得隱蔽,這鋼鐵櫃門也是精鋼打造,就算找到,任他功夫再高,也休想取走!」
那殺手點點頭道:「下回要小心,不要再發生此事,不然你可是連五萬兩的聘金都給不起!」
「放心,他們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話音未落,突然從天花上掉落一個人影,飛快地奪過柏仁澤手上的聚花瓷,還在那柏仁澤跟殺手驚愕之時,那人影已飛快地向穿過台階,飛身出了暗室。
「不好,快,快攔住他,別讓他跑了!」柏仁澤急聲喊道。
而這書房之中,衙差重多,見那人影從暗室出來,便吶喊著一齊衝上,將那人包圍起來,就要抓住那蒙面人,只見那蒙面人氣元化物,幾道烈焰拳勁,便從那包圍中轟開一道路,飛快地衝出書房,縱身一躍,便飛身上屋頂,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柏仁澤氣急敗壞朝著那捕頭質問道:「你不是說蒙面人已經跑了,如何還會隱藏在這暗室之中!」
「確,確實是小的,親眼所見,那蒙面人在我們來到之時,正好衝出書房,從屋頂上跑了!」
「那剛剛是怎麼回事?」
那殺手沉聲道:「因為來的時候是兩個人,留下一個,跑了一個……」
青狼幫北堂之中,卻見那傅小蛙拖著疲憊的身子,踉踉蹌蹌地走入院中,那一直在等待的幫眾頓時喜上眉來,紛紛圍過來道:「傅堂主,你可是回來了,我們可是擔心死你了!」
在那大院正中坐著的巧如煙,顫抖著蒼手的手,提著鋼刀,怒聲道:「傅小蛙,我跟你說過什麼,你若是要去找那柏仁澤,我便死給你看!」
傅小蛙負有傷,臉色很蒼白,擠出一個笑容道:「如果巧堂主死了,這,這解藥怎麼辦?」
說著,傅小蛙顫著手,將那白色瓷瓶兒取出。那巧如煙驚望著那瓷瓶兒,又望望傅小蛙滿臉疲憊的臉龐,
「你,你從那柏仁澤手上拿到了解藥?」
傅小蛙湧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依然掛著那個笑容道:「小,小意思,還好那兩個瓜菜也是旱鴨子!」
說完,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巧如煙淚眼望著滿是傷痕的傅小蛙,手裡還緊緊握著那個白色瓷瓶兒。她心中澎湃著濤天巨浪般的情感,一直湧在心頭,上天也許奪去她太多太多的東西,最後卻給她補償。她不渴望別的,也不奢望成為他的女人,她沒有別的想法,只想看著他慢慢長大。然後一直守護著,一輩子守護著。
不知過了多久。傅小蛙掙扎著睜開眼睛,卻是見到一堆的眼睛,只聽到一陣歡呼雀躍聲。
「太好了,傅堂主醒了,傅堂主醒了!」
傅小蛙覺得腦袋很疼,全身也酸疼難忍,這估計是那一戰傷到筋脈太過嚴重。只見他那師傅霍擎走過來,然後關心道:「怎麼樣。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師傅那事兒辦得怎麼樣?」傅小蛙道。
霍擎從懷中,取出那聚花瓷道:「很好,跟你弟弟小文演了一場小戲,把那聚花瓷給騙出來了!」
傅小蛙笑道:「那便好,聚花瓷拿回來便好!」
小文來到傅小蛙的床前。「我們還一直擔心你如何應付那兩個賊人,怕是兩個人拿到銀兩後使詐,這還真是叫我們給蒙對了,還好小蛙哥你也機靈,硬是把這解藥給搶回來,如果你沒拿回解藥。我們也只好用這聚花瓷去換,現在看來,是不必了!」
「對了,那柏仁澤的百寶囊裡,有我們的銀兩!」
「嗯。那百寶囊不止有你拿去的三萬兩,還有一萬兩柏仁澤自己的錢。還有一些五顆他修煉用的天元丹,這回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裡面還有他做一些不法勾當的帳本證據,有著這個,他應該不再敢造次!」小文笑道。
「那便好,我還擔心他會找機會報復,這下有個小辮子在手裡,便能安心了!」傅小蛙點點頭道,這時他想到巧如煙,便問道:「巧堂主的情況怎麼樣?」
霍擎在一旁道:「巧堂主已服下解藥,現在毒性正在慢慢消退,不許幾天,估計著那能恢復過來!」
傅小蛙安下心來道:「只要巧堂主沒事,我便放心了,這回謝謝師傅了!」
霍擎道:「這回奪聚花瓷,多虧小文,還靠他機靈,帶我找到那書房,而且是他發現那書架前的腳印不一樣,是有人前行的腳印,而不是停留的腳印,最後在那暗室之中,發現打不開那鋼鐵櫃,便讓我躲身天花,自己做出已離去的假象!」
傅小蛙感激地望向小文,感謝道:「小文,幸虧有你這個弟弟,當時我確實沒辦法,才去找你,我就知你肯定能想出法兒來!」
小文笑道:「誰叫你是我哥,說好一輩子都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這一點小事何足掛齒!」
「好了,我跟小文有事回武館了,你自己慢慢療傷罷,看到你在這裡活得也挺開心的,師傅也就沒那麼糾心,好好活著,不管在哪裡,也別給師傅丟臉!」霍擎激勵著道。
「嗯!」傅小蛙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蛙哥,我先回去了,以後有事儘管找我!」
三人短暫的相聚,然後相互離別,留下傅小蛙在那青狼幫中。他也想跟著回去,一齊回到那武館中,快樂的習武,快樂的玩耍,無憂無慮。不過他看著四周青狼幫眾的眼神,那也是關心的眼神,這些也是開始是他無法割捨的一部份。
最後,那柏仁澤百定囊裡的五顆天元丹,傅小蛙讓師傅跟小文帶走一些。但是他師傅沒要,霍擎說現在的天元丹對他已無大用,還是留給傅小蛙自己修煉。小文帶走一顆,傅小蛙叫他順道給紳正明捎上一顆,都用藥酒溶好,每一顆都能發展三顆的藥力。
還有三顆他留些給巧如煙,留些給自己,那多餘的一萬兩銀子,傅小蛙都交給青狼幫,讓青狼幫的生意更好周轉,酒坊有那幾千兩銀子,已經足夠運作起來。
而那柏仁澤知道自己有把柄在傅小蛙手裡,也不敢再來造次,這樣平靜的日子過去好些天。
初春的季節已過,愁人的梅雨季節總算告一段落,田里的麥子綠蔭蔭的一片。而這個季節,卻是青狼幫的好時節,關外的生意已走上正軌,跟巴卡圖的合作很順利,銀兩也在源源不斷地賺進,而且生意也越做越大。
王家酒坊的生意,也迅速擴展,錢二寶等人已經不能滿足酒坊的需求,酒坊再次招進十個夥計,以擴大產量。而錢二寶也抽身出來,專門進行技術上的指導。不用自己親自勞作。
紳正明經常來往於關外的生意,專做糧食生意。開始是把糧食拉到關外,換回青稞,漸漸的青稞的需求量大增,他發現把王家酒坊的燒刀,賣到關外,利潤更大,因為關外本是遊牧民族居多,更喜那烈酒。這燒刀子簡直對極關外人的口味,王家燒刀賣到關外,都被當成珍藏。
所以他專門把酒拉到關外,然後拉回青稞,這些時候,他是經常往酒坊跑。最後,乾脆搬到酒坊住。更加省事兒。接下來,他跟傅小蛙商量一下,不如讓他直接入股王家酒坊,原來的米糧生意也不做了,專心幫傅小蛙打理酒坊的生意。傅小蛙當然是高興,這酒坊丟給紳正明。他敢樂得自在。
王家的燒刀賣到青狼幫,一直保持不變的價格,雖然供到淮安城,供到關外價格都已經上提。在青狼幫這群酒鬼,到處找人喝酒。青牛鎮的酒鬼們也不例外的嘗到這王家燒刀,這名聲。慢慢的遍傳開來。很多人,都是親自跑到王家酒坊買酒,越來越多的店家都開始選擇王家酒坊的燒刀,孫家酒坊,慢慢的開始被逼退。
孔家酒坊本要被擠出青牛鎮,而傅小蛙提出合作,利用孫家酒坊的人員,還有釀酒設備,生產一些王家燒刀所需要的初級產品,然後再運到王家酒坊進行深入加工。這樣大大加速王家燒刀的產量,孔家酒坊也有很大利潤。孫家酒坊的老闆,跟傅小蛙買陶罐的時候相識,認為傅小蛙信得過,便成為王家燒刀的附屬酒坊。後來他發現,成為王家燒刀的附屬酒坊,所賺的錢要遠遠過他原來經營時。
而傅小蛙,終於可以從這些事情從抽身出來,晚上努力修煉,白天研究一下煉丹之術。他的氣元,已經慢慢的匯滿丹田,已經隱約的可以感覺到那傳說中的盲俞穴存在。但是離衝擊盲俞穴,還有好一段距離,常人可是要數以年計的時間,才能突破盲俞。而他這資質平庸者,憑藉著四處弄來的丹藥,能達到這般速度,已經相當驚人。
這一天的北堂口,陽光曖曖,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讓人隱約的感覺著夏天的臨近。大院之中,青狼幫眾們舒服地曬著太陽,一個個懶洋洋的,現在堂口的福利好,酬勞多,日子舒服得像神仙似的。
「傅小蛙,你快給我滾出來!」只聽那是從廂房中傳來巧如煙的咆哮。
那些幫眾像是沒聽到一般,懶洋洋地轉過身,不以為然地道:「唉,又來了!」
只見那廂房處,巧如煙正揪著傅小蛙的耳朵,指著那牆上的大洞吼叫道:「你已經把老娘的屋子炸塌三回了,你就不能換些個玩意整!」
傅小蛙喃喃地嘀咕道:「為了煉丹事業,是要有所犧牲精神的嘛!」
「你丫的煉的都是什麼破丹,沒一個有用的,倒是把老娘這個北堂口炸得到處都是窟窿!」
「就怕了,就怕要成功了,再給我許些時間,我一定會有個像樣的成績!」傅小蛙哀求道。
「只怕沒到你成功那天,老娘這北堂口已經被炸平了,給我停止,立馬停止!」巧如煙揚揚手中的鞭子道。
一大群的幫眾,在大院中,見著那傅堂主被訓,心裡樂開花兒,這傅堂主迫害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他這破愛好,害苦一大片的人,沒有不受過這傅堂主魔爪的幫眾。而見這巧堂主,現在已經變成另一番模樣,青春美麗的面容也回來了,而且更加水靈。現在雖然依然很凶,但是穿著上,卻是一副清塵脫俗的模樣,而這穿著,更是讓人想入菲菲。男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能染指的東西,越是感興趣。
只那傅堂主無趣地走過大陸,嘟著嘴踢著地上的石頭,他抬頭望去,見眾人都迴避他的眼神。難道,他真的沒有煉丹的天份,應該是丹爐問題,他現在可是有些小錢兒,可以買大丹爐了。
而見這時,堂口的門突然被踢開,只見一個半大的娃兒,怒氣沖沖地闖進來,然後嚷嚷著道:「傅小蛙,給我出來,快給我出來!」
傅小蛙驚聲望去,卻見是那淮安城丹坊的小師傅,卻見他這小師傅怒火正盛,見啥踢啥。
傅小蛙也不例外,被狠狠地踢了兩腳,卻見這小師傅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來:「我爹不要我了,我爹不要我了!」
「小,小師傅,你是咋了?」
「我離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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