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看著十分陳舊的銅片,正是失傳的長恨拳拳譜,胡嘯天從第一天入門開始,直到他師傅去世那天,他總共沒見過七回。
最後,那部內經傳到他的手上,但是拳譜,直到最後也不知下落,他師傅就這樣撒手西去,留下這最後的迷團。但是大家都估計,這拳譜是傳給師傅唯一的兒子,就是現任館長王赤洪,但現在看來,其實不然。
「銅片兒拿來!」胡管事伸出胖乎乎的手,勾了勾。
傅小蛙滿心疑惑地緩緩將銅片交到胡管事手中,他不知為何胡管事的表情會變得如此嚴肅,是的,他不知道,他從未見過胡管事這樣的表情。
胡管事接過銅片,入手極為沉重,這是他第一次親自拿到這本拳譜,心中泛起許些激盪。這勾起他回憶著遙遠的過去,很遙遠,很遙遠的歲月,那是一段充滿快樂和憂傷的時光。
他輕歎著,將氣元輕輕注入銅片之中,銅片上方的虛空,頓時幻化出一幅習武拳法,這幅畫如果流瑩般飄渺異常美麗,在空中飄動,在放著異彩。
這神奇的一幕,看得傅小蛙驚歎連連,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銅片竟然有如此奇異的功能,像他這般沒過世面的山裡娃子,看著這美麗的畫卷,頓覺新奇萬分。
這曾經是胡嘯海夢想得到之物,但他還是收回氣元,那美麗頓時消失變回那陳舊不堪的銅片。
他將銅片丟回傅小蛙道:「收好,再拿去換糖,老子就抽死你!」
這麼好玩的東西,傅小蛙自然不捨得再拿去換糖,他這樣的窮苦孩子可玩之物本來就少,現在怎麼說這也是如此神奇的玩具,但傅小蛙還是好奇問道:「胡管事……這是個什麼東西……」
胡管事心中憋口氣問道:「你哪來的?」
傅小蛙如實道:「掃地的郭老頭給的,說是十幾年前撿到的!」
胡管事心中頓時明白,這肯定是十數年前丟失,而被掃地的郭老頭拾到,沒想到啊沒想到,十幾年來,這個拳譜一直靜靜地躺在郭老頭的床底,讓所有人都以為傳給了王赤洪館主,還害得肖正天一直耿耿於懷。
看來這傅小蛙幫助郭老頭,的確沒有幫錯,拳譜落在傅小蛙手中,胡管事才算踏心,至少拳譜有了個好歸宿。
「竟然是天命,你便拿著吧,日後應該能用上,或許等那一天來臨,這便是你的使命!」胡管事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聽得傅小蛙糊里糊塗。
傅小蛙噢地一聲,撓撓腦袋,不知道胡管事幹嘛整得那麼神秘。
肖正天的廂房內,他一如即往地在小啜著清茶,此時的小文已外出習武,只有曹子敬在一旁,曹子敬此行到來,是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詢問。
「師傅近兩年身體可好?」曹子敬慢慢地切入話題。
「還算硬朗,這把老骨頭還可以熬個許久的!」肖正天喝著茶。
「師傅您自是長壽之相,定是萬壽無僵罷!」
「那的話,如果突破不到那個境界,就要像你師公一樣百年歸老,不過我也不指望那種飄渺的事情,都這把年紀,這已不是我該想之事!」
「瞧師傅您說的,聽說長恨拳的內經和拳法,就有突破的法門,不知是否真確?」曹子敬試問著道。
「如果可能,你師公也不會這樣百年歸去!」肖正天笑笑道。
「或許,師公也沒有尋得長恨拳的最終奧義呢?」
說到這個,肖正天頓時愣下,說到底,他們也不知道王洪剛師傅到底有沒有領悟長恨拳的最終奧義,或許真的像曹子敬說的那樣,長恨拳確實有可能突破壽元,而延長生命。
不過肖正天依然搖搖頭,繼續喝著他的茶道:「就算是這樣,為師也沒有時間去突破,只有等著百年作朽罷!」
「但我還有時間,師傅,您可否將內經和拳法傳授徒兒?」曹子敬道出此行目的,這也是他回到武館的目的。
肖正天嚴肅地放下茶杯,正色道:「子敬,為師待你若親子,如有內經和拳法,為師定會傳授,但是為師只能告知你這樣一個事實,為師並沒有得到內經和拳法的傳承!」
「怎麼會?您是師公的大徒弟,師公理應傳給你才是!」曹子敬急道。
「唉!」肖正天一聲輕歎,心中泛起無限哀傷,然後道:「說是如此,恐怕最親的還是莫過於親子,那內經和拳法,現在只怕是在王赤洪館主手中!」
「可您怎麼也是師公的親傳大徒弟,怎麼會……」
肖正天一拍桌子怒道:「不要說了,他心裡沒有我,我只能告訴你,內經和拳法都不在我這,千真萬確!」
曹子敬頓時焉下,不知如何觸動了師傅肖正天的心中疼處,:「師傅請息怒,這容易傷了身子,徒兒知錯,不該問及此事!」
肖正天的怒氣降下來,他最終覺得這也不是曹子敬的事,也就平下氣來道:「如果你真想得到內經和拳法,便想辦法去找王赤洪館主罷!」
「徒兒明白!」曹子敬雙手作揖。
「好了,我想休息一下,你先去吧!」肖正天揮揮手。
曹子敬知趣地退下。
曹子敬出門,臉色頓為不好,他沒料到,肖正天身為長恨拳的大徒弟,也沒能得到真傳。看來,想要找到內經和拳法,只有想辦法到館主那找尋。
走出肖正天的廂房,曹子敬走在武館之中,此時,遇到那天的孩童,這孩童見以他,腿步匆匆似乎想要躲開。
曹子敬今天氣神不爽,便喚道:「那邊的孩童,你給我過來!」
傅小蛙依然沒能躲過曹子敬的眼睛,心中不由暗自叫糟,只有硬著頭皮來到曹子敬跟著。
「破孩,那天你不是很有志氣,敢著橫在我面前?」曹子敬瞅一眼傅小蛙道。
「那天,是我一時衝動,您不要見怪,我向您道歉!」傅小蛙趕著忙鞠著躬,那天為著郭老頭,他才硬著和這人頂撞,今天是自己一人,他倒是可以隱忍一切不招惹是非。
曹子敬本是想拿他出些氣,沒想到今天這孩童如此服軟,氣便沒處發,見著這孩子一身碰爛,揍也是髒手,心中自是瞧之不起。
只見著傅小蛙鞠著躬,那銅片從懷中掉落出來,光啷聲響掉在地上,傅小蛙趕忙著拾起。
「那是什麼?」曹子敬瞅著那個滿是銅綠的髒東西,不由皺皺眉。
「我本來打算拿去換糖的,您喜歡不,喜歡便拿去,也當是我陪個不是!」傅小蛙賠笑著將銅片遞上。
「滾,滾邊去,別拿這髒東西髒了我衣裳!」曹子敬憤憤地拍飛那個他夢寐以求的拳譜
傅小蛙趕忙著拾起,見著曹子敬罵罵咧咧地頭也不回,消失在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