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我們木葉的忍者!」團藏道,唯有心思慎密之輩才能從無情的話語中感到那淡淡的掙扎。
讓奈良鹿遠退出木葉固然讓他失去了一個依靠,但現在是戰爭,不能為一個人拖累集體,放開木葉對他的束縛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或許這才是對他的解放。
「奈良一族,零號戰術!」奈良鹿遠的身形瞬間化作一道殘影,穿梭在雲隱的隊伍中,向著土台掠去。
黑色影子自奈良族人腳下蔓延,隨時會束縛住阻礙他們先輩的忍者。
「爸爸,快阻止爺爺,這樣他會死啊!」鹿丸死死的抓住現任奈良族長奈良鹿久,無力的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眸中流出。
「是啊,叔叔,快讓爺爺住手吧。」丁次和井野也在求情,豬鹿蝶三家的情誼遠比常人想像的深厚得多。
懇求的話語在鹿久耳邊迴響,只是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
「奈良鹿遠已經不是木葉忍者,現在我們的行動完全是自主的,和他無關,所以他也和我們無關,我們無權管轄他的行動。」回答少年少女們的,是無情的答案。
「可笑,沒有了豬與蝶的輔助,只憑你那毫無攻擊力的影子能做到什麼,雲隱10隊聽命,包圍!」土台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一部分雲隱忍者迅速把奈良鹿遠包圍。
木葉沒有動,三隱村其它人也沒有動,他們都沒有想過打破這微弱的平衡。
「鬼鮫,接下來就拜託你了。」穿著黑底紅雲風衣的男子拉起斗笠,露出一張俊美的面孔,猩紅的雙眸中是大風車在轉動!
「群體幻術·百鬼夜行!!」
漆黑如墨的大風車連成一片殘影,有那麼一瞬就連猩紅的眼白都被遮掩。
轉動停止,男子的身形一陣晃動,被早已準備好的鯊魚臉男子扶住。
「咳咳……」鮮血染紅了男子捂嘴的手,染紅了絳紫色的指甲,那是罪惡的顏色。
「看來行動要延遲了。」男子放下手,寬大的袖袍把染血的手徹底隱藏。
「沒關係,九尾人柱力要最後再來,現在只是一個試探而已,早晚無所謂。」鯊魚臉笑道,不過那笑容怎麼看怎麼猙獰。
「呼……撤吧。」
茂密的樹叢中,兩道身影漸漸消失。
翼像是有所感覺的向後望了一眼,其他影級和一些准影也抬頭,不過看到的都是一片正常的樹叢,於是除了翼外都收回了目光。
翼死死地盯著那片樹叢,想要找出蛛絲馬跡。
呼呼……
微風吹拂,一片樹葉被掀起,露出猩紅的背面。
樹葉被吹離樹枝,然後飄到翼的手上,翼不動神色的收起樹葉。
但三隱村完全無暇顧及翼的小動作,他們的視野中是一片鬼霧繚繞的荒原。
幽藍鬼魂遊蕩,他們的靈魂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但正是這脆弱的鬼魂,源源不斷的出現在鬼氣繚繞的荒原上。
「啊!!!」
膽小的忍者已驚呼出聲,無論怎樣打都不會消失的鬼魂已然攀上他們的身軀。
「解!」
實力高強之輩輕鬆地脫離幻境,畢竟群體幻術雖然範圍大但是威力也比起單體幻術低得多。
實力弱小的就麻煩了,他們就算察覺到這是幻境也無法擺脫。
「怎麼回事?」三代有些疑惑的看著陣腳大亂的敵方忍者,即使經歷過無數戰爭的他也有些不解,難道又有什麼高手來幫木葉,可是幾乎全部戰力都在這裡集結了啊。
蒼白的彎月下,負刀而行的少年毫不留情的斬殺著自己的族人,淡漠的猩紅雙眸裡是誰也讀不懂的覺悟。
想到那個少年,三代的內心湧出一陣濃濃的愧疚,但他已無法悔改。
奈良鹿久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敵人紛紛全部停住,胡亂使用忍術帶來的殺傷根本無法傷害這個經歷兩次忍界大戰的老人,他的身形如游魚般在人群裡穿梭。
「臨時改變戰術,準備那個術!」
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瞬間做出最正確的判斷,他的身影已經離土台不過百米。
「溶遁·護膜玉!」土台能夠殺死豬與蝶,其實力自然不會弱,黃白色的橡膠瞬間把奈良鹿遠的身形包裹,限制住他的行動。
這樣一來等過了一段時間所有雲隱忍者解除幻術奈良鹿遠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土台心裡已然算到全部,無論如何奈良鹿遠絕沒反擊的可能。
「影子的攻擊力確實很低,但是如果賭上一切的話……土台,別小看影子了!」奈良鹿遠的聲音有些激動,那是一種將要完成夙願的感覺!
其中包含了對土台的仇恨,以及……重現影子秘術的榮耀!
「暗影沼澤術。」奈良鹿遠恢復冷靜,族人的影子通通以鹿遠腳下為中心擴散,而後慢慢濃縮,那影子的顏色越來越濃,越來越黑,影子範圍內的忍者盡皆失去了行動力。
這是影子模範術的群體版,雖然無法讓被施術者和施術者動作同步,但在限制能力上絲毫不下分毫!
三隱村的高手有些震驚,但他們已無暇顧及,因為隨著時間推移木葉的高層戰力卡卡西、凱、阿斯瑪、紅、日足等大批上忍和精英上忍也逐漸到達,他們必須牽制這些力量!
他們收回眼光,毫不吝嗇的給予了土台信任。
翼面色有些複雜,他知道這樣為了復仇而戰鬥是不對的,但是……但是……
他的內心在掙扎!
三代默然的站在原地恢復著和大蛇丸一戰消耗的查克拉,只是戎裝的頭盔造成的陰影越發漆黑。
自來也輕撫著後面的蛤蟆健,只是那厚大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團藏靜靜佇立,細長的枴杖似乎在地上戳出一個細小的圓洞。
讓人驚悚的一幕發生了!
陰影內忍者的身體正在慢慢下沉……
「這是……土遁·黃泉沼澤?但奈良一族應該沒有其它查克拉屬性……」雷影有些訝異,雖然這招無比強大,但是他不能表現出驚慌之色,他必須帶領其他忍者贏得勝利!
「啊!!!」
驚恐的聲音在迴響,只是兩邊的陣容都沒有動作。
一邊想要等待恢復更多的力量,一邊想要一網打盡,一時間場面竟顯得有些詭異……
影子逐漸減少,這個術的真相似乎也在被人發現。
下沉的不是人的身體,而是人的影子!
「當你們沒有影子的時候就是你們滅亡之時!」
護膜玉隔絕了奈良鹿遠的身形,反而起到一種保護作用,那些想要打斷奈良鹿遠施術的苦無手裡劍和忍術盡皆被橡膠壁防禦下來。
「影子嗎?哼……」土台似乎想到了應對之策,雙手立刻結印,而後猛地拍在地上!
「溶遁·護膜壁!」
黃白色的橡膠鋪在地上,土台的影子已然歸結在大片橡膠的影子內!
看著自己瞬間恢復如初的身軀,土台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但他也沒忘了正事,立刻解除奈良鹿遠的護膜玉。
「大家快製造陰影,那樣他的術就必須使用更大的力量,只要到一個他無法承擔的程度,大家就會恢復如初!!」土台說出了方法,而後把目光投到奈良鹿遠身上。
即使心性如他也微微一愣。
奈良鹿遠出場時就是一副老者的形象,但他的年紀頂多五十多歲而已,只是皮膚有乾枯,只是此時的他完全是一副百歲老人的樣子,皮膚完全皺成一團,星星的老人斑分在臉上,一雙渾濁但睿智的雙目深深地凹陷下去,花白的鳳梨頭已然變成雪白之色。
「被找到弱了嗎……不過即使沒有豬與蝶,我也不會這麼弱!堂堂『影之歌』零殺的戰績太丟人了啊!」老者手印陡然一變,那是如刀鋒般凌厲的氣息!
「暗影荊棘術!」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漆黑如墨的荊棘瘋狂生長,與土地的摩擦,與血肉的交錯,這是影子的殺戮之歌!!
不過片刻,荊棘上已然染成一片血色,被限制了活動的很多中忍完全只能任人宰割!
土台的牙齒幾乎咬碎!剛才不過十秒有餘他就看到五十名以上的雲隱忍者喪失了生命!
但無論他如何不甘,為了在影子荊棘叢重活下去他唯有使用準備好的忍術!
「溶遁·護膜玉!」
黃白色的橡膠遮掩了土台的視野,他避免了影子的威脅,同時也避免了看到同伴慘死的慘狀。
影子荊棘術結束,土台一言不發的解除護膜玉,看到的是昔日的下屬被洞穿的屍體,零散的三隱村聯合軍中,這是一片鮮艷的血色……
「大家……」無力的淚水自眼眶湧出,成熟穩重的土台哭的像個孩子……
即使經歷了這麼多次,但是依然會悲傷……依然會哭泣……依然會歇斯底里……
無聊的戰爭什麼時候會結束……希望的和平什麼時候會到來……
土台沒有再去看奈良鹿遠一眼,他知道,那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報告傷亡。」成熟穩重的土台已然回歸,那數十秒的淚水恍若幻覺。
這是殘酷的戰場,他已沒有哭泣的資格!
「嗨!因為後期很多人都適應了這個術的節奏,而且奈良鹿遠明顯體力不支,攻擊頻率有所下降,所以傷亡後期較少,加上前期的傷亡,共計80人左右!」一個中忍迅速跑過來做了報告。
土台沒有再說什麼,緩步走到了最前列影級的後方。
「爺爺……」鹿丸、丁次和井野已然泣不成聲。
鹿久有些悵然,那個強大的父親已然死了,但自己沒有時間哭泣,自己可是『木葉軍師』啊!這種時候怎麼能掉鏈子!
「雖然這對你們有些不公,但是拜託了,請不要心懷仇恨。」白皙的手輕撫走到最前方也要看清爺爺死況的鹿丸,翼懇切的語氣傳入鹿丸的耳畔。
「……」鹿丸默然,轉身退回大軍的行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放棄仇恨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如果是三年後那個鹿丸的話一定不會為了復仇而扭曲自我吧。
「當年的對手全都集結此處了啊,喂喂喂!!!來陪大爺一戰!大爺很憤怒啊!」
完全不下於雷影壯碩的身影落下,豪氣沖天的話語中是毫不掩飾怒火。
「當年的小輩都這麼猖狂了嗎?」另一個身影落下,蒼老的面容完全不下於土影,話語裡那種淡漠是久經時間風雨洗禮的痕跡。
「『犬王』吠?!『蟲婆』菊子?!」
兩人的身份被一些年老之人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