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迷茫。
不是疑惑,也不是震撼,更不是懼怕!這一刻,夏長青的腦子已經有了那麼一點兒不好使了,他甚至無法立刻接受剛才在自己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咳咳!」
白牧之乾澀的喉嚨發出兩聲咳,也終於算是回過了神來,全身無力的頹然坐在地上,像是虛脫了一般,一雙呆滯的目光緩緩的從火海中轉向宇文小寶。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怎麼殺性如此之大?
眨眼間,嬉笑間,便是眾生的生死抉擇。
自己不能怪他,先前那十條火龍擊殺無數人之後,他也曾下了令不得隨意噴射,想必這人還是有一顆善良的心。
現在看他的神態,也是很不好受的樣子,似乎自己真的不應該怪他,畢竟這樣一個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小寶。」
白牧之輕聲的喚了一句,宇文小寶猛然一怔,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就在這一刻,宇文小寶的眼角流下了兩串淚珠來。
這是心被震撼!
靈魂被震撼過後的狀態!
「我沒事。」
宇文小寶瞧見白牧之顯著一絲擔心的目光勉強讓自己擠出一絲笑來,又朝火海中望去,竟然看見一具燒焦了的身體還仍然屹立著沒有倒下。
風大長老。
宇文小寶瞧見了這具屍體上撐著的鬼王長槍。
宇文小寶也緩緩的坐在地上,他要好好的放鬆一下。經過這麼一場大戰,自己的好好的平復一下心境才行。
「對了,怎麼不見冥靈空谷中其餘的人趕來這兒?」
宇文小寶忽然想起了這個奇怪的現象。掉頭望向僥倖活下來的黃衣環主,這個複製人。
「冥靈空谷分為四個部分:生活區,煉器區,駐兵區和這兒只有谷內高級核心成員才有資格進入的主殿區,沒有命令,任誰都不可以擅自跨區而過。」
原來如此。
宇文小寶輕出一口氣,隨即又嘿嘿一笑。沒想到今天恰好逢著冥靈空谷的黃、紅、白、黑四環的檢兵日,將這些一網打盡,這樣一來。也就沒有什麼人有資格或是有能力來反對白牧之成為這冥靈空谷新的主人了!
看來真的是天意要讓我助白牧之登上這新的谷主之位。
宇文小寶瞟了眼僅剩下的這麼一個黃衣環主,隨即下命令道:
「你去將其他三個區現在所能夠召集到的最高身份存在的人分別召一百人來!」
「是!」
黃衣環主即刻領命而去。
宇文小寶望了一眼天空,縱身一躍,隨即進入了飛船。正在夏長青驚詫之際。宇文小寶懷抱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又已重新落回到地面上。
「師傅。」
白牧之急忙奔過來,小心的扶著老人。
「這是」
老人經過胡青牛的診治,精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身子也不再像前時那樣的虛弱了,掃視了校場一周,最後目光落在了被鬼王長槍撐著身體而沒有倒下的灰衣長老屍體上。
白牧之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出口,只見老人的眼中現出無限的悲憫色彩來。想必,在這一刻。老人也想到了自己昔日的詛咒!
沒想到,還真的應驗了,自己的詛咒,經自己愛徒的手最終實現了。
宇文小寶簡單的向老人闡述了剛才的大戰過程,然後望向白牧之道:
「老師傅是冥靈空谷前大長老,身份輩望皆是最高,待會還請老師傅推薦我白大哥做著冥靈空谷的新大長老!」
夏長青這時才明白過來,宇文小寶手中不止有白牧之這張牌,還有這麼一個前冥靈空谷的大長老!
怪不得這小子敢做這樣瘋狂的事,原來一切早就都有了計劃的了啊。
「小寶,有師傅在,白牧之怎能做大長老,何況」
「牧之啊。」老人打斷白牧之的話,瞥了一眼宇文小寶又朝著白牧之道:
「師傅早已經老了,昔年受了重傷頻臨死亡邊緣,雖然最後苟活了下來,可是已經重痾難愈,能夠活著再見到你一次,師傅都已經是老懷安慰了,哪裡還有精力和心神來掌管谷中事務。」
「可是師傅」
白牧之的聲音也逐漸的輕了下來,師傅說的不錯,雖然自己從沒覬覦過著大長老的位置,也根本就不想做什麼大長老,自己只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一個人,任意流蕩,隨性而為。
多好!
可是現在自己唯一的親人便是師傅了,自己若是真心的為他好,就應該不要讓他再操勞,這才是最重要的。
「好,師傅,牧之答應!」
「我覺得以後不要再叫什麼大長老了。」宇文小寶見白牧之應承了下來,心中也直樂,建議道:
「風大長老之前的做法說明了他一直走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小寶覺得,白大哥既然有心要做一個和風大長老不一樣的冥靈空谷當家人,那麼這個稱謂首先也應該改一下,以表明自己的態度!」
「小寶定已有想法了。」白牧之望著宇文小寶。
「不錯,白大哥不妨就叫:谷主!」
「谷主!」老人也輕聲的嘀咕了一句,點點頭道:
「不錯,這個稱謂不錯。」
「好,以後,我白牧之就是冥靈空谷的谷主。」從白牧之的話聲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激動色彩來,當宇文小寶陡然發現這麼一點後,心裡微微的泛起一種苦悶感覺。
早知道你這樣的不喜歡做這什麼谷主,乾脆我直接接過來得了!
不過隨即宇文小寶又撇了撇嘴,為自己的這個荒唐想法感到好笑。
怕是就算白牧之不做谷主,自己也是無法做谷主的,因為這冥靈空谷中的所有人完全是來自另一個種族,這種種族之間的隔閡鴻溝是無法跨越的。
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外族人來做他們的谷主的。
幾人說話間,谷內各區的管事都一一的從冥色霧氣中踏空而來。
隨著人一個個的到來,校場內的火點最終也完全的熄滅了,只有那一個個被燒的紅透了的天爆萬殺星刺球和那唯一一具還撐著沒有倒下的大長老屍體在向這些人訴說著先前的慘烈擊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