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鐵心離開益都南下出海,再到楊鐵心返回益都城,前後耗時了近三個月的時間。
自家男人回家,包惜弱和李安心、韓小瑩三人盡皆歡喜異常,不過三女與楊鐵心都算是老夫老妻了,雖然心底歡喜了,可表面上卻比較含蓄,僅僅是微微一笑,貌似風輕雲淡地道了一句,「回來了!」
雖是如此,楊鐵心依舊聽得心裡暖暖的。
不待奶爸老爹和便宜娘親們放電完畢,丫丫小蘿莉依然領著二丫和獨孤小蘿莉大呼小叫地衝上前來,連躥帶跳地就都到了楊鐵心的身上。
滿眼柔色地看著三個丫頭和楊鐵心膩了好一會兒,包惜弱這才輕聲開口道,「丫丫,不要鬧了,快下來吧!你爹剛回家,累著呢!」
便宜娘親發話了,丫丫雖然很是有些捨不得,可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自奶爸老爹的身上滑了下來。
獨孤小蘿莉和二丫素來都為丫丫馬首是瞻,見此情形也相繼自奶爸老爹的身上下地。
小爪子牽著奶爸老爹的大手,丫丫抬眼看向奶爸老爹的身後,旋即眼現戒備之色,昂起小下巴,丫丫很是帶著幾分高傲地瞟了小黃蓉一眼道,「那個小丫頭,你是哪兒來的?叫什麼名字?幾歲了?和我老爹是什麼關係?」
第一次離開桃花島,第一次上得大陸,小黃蓉對一切都很好奇,這一路行來,小腦袋瓜子就不停地東轉西轉。
只可惜楊鐵心急著趕路,沒時間帶小黃蓉慢慢遊玩,故而小黃蓉也只是對陸地上的生活有個走馬觀花的印象而已。
如今來到益都城楊鐵心的府上,忽然見周圍叉叉丫丫地圍了那麼一大票的人,小黃蓉不免有些緊張。頗有一眾鄉下孩子進城的感覺。此刻再被丫丫這般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的一番連珠炮式詢問,小黃蓉更是有些手足無措,支吾了片刻,竟沒想出該如何回答。
「好了!丫丫,別鬧!這是你曲家叔叔的小師妹,不得無禮!」
曲家蜀黍的小師妹。那不是要……
挑著小眉頭心略微那麼一盤算,丫丫就意識到不妙了!這丫頭怎地輩分如此之大,真是太,嗯,不要臉了!
雖然心底不爽,可丫丫總歸是個老實孩子,心底沒啥壞主意,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丫丫身後的二丫,頗有幾分鬼主意。見自家大姐為難,連忙墊著小腳丫上前一步,昂起小臉,凶巴巴地瞪了小黃蓉一眼道,「小丫頭,不管你是哪兒來的,進了咱們楊家大門,就要管丫丫姐叫大姐頭。每個月的零花錢,也要上貢一半。統一交到本姑娘這裡!聽清楚沒有?」
嚇!這個豆大點兒的小丫頭片子,怎麼這麼凶?還收保護費,她們是楊家大哥所說的黑澀會麼?
事實上,二丫此言一出,不但小黃蓉吃驚,就連楊鐵心。也沒這小丫頭片子給雷了個外焦內脆,不由得抬眼看向一旁的包惜弱、李安心等人。
被楊鐵心一番別有深意的眼神看得很是有些臉紅,包惜弱和李安心盡皆垂下腦袋做低頭數螞蟻狀,尤其是李安心,一張粉臉都紅到了大脖頸以下去了。
「二丫!給老爹我過來!」
「哎呀!」
被奶爸老爹一聲呼喝。二丫終於回神,意識到說漏嘴了,連忙輕移蓮步,就打算往便宜娘親包惜弱的身後躲!
可惜,二丫雖然躲的快,卻還是沒有楊鐵心的爪子快。
小丫頭剛剛邁出兩步,就被楊鐵心揪著衣領凌空抓到身前。
然後便見楊鐵心大巴掌高高舉起,「啪」的一聲,重重落在了二丫的小屁屁上。
「小丫頭片子!老爹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就要把房扒了?還敢學黑澀會收保護費,是不是小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想找點兒刺激啊?」
口中聲色俱厲訓斥著,楊鐵心大巴掌不停,「啪啪啪」招招到肉,狠狠地落在了二丫的小屁屁上。
二丫小丫頭很是倔強,雖然被老爹揍得小屁屁生疼,可見奶爸老爹貌似真的生氣了,二丫也不哭喊,但只兩眼噙著淚水,瞪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家老爹。
雖說不是自家親生女兒,可畢竟是自己親手從小養大的,楊鐵心對二丫的感情自然是極深的,見者小丫頭如此神態,楊鐵心也心有不忍。
又強自狠心削了二丫幾巴掌,楊鐵心這才收手虎著一張臉沉聲道,「知道錯了沒有?」
「爹爹,我錯了!」
二丫很知機,見老爹越大越輕,這會兒又直接鬆口,小丫頭連忙就坡下驢,低眉順眼地道歉認錯!
「那知道哪兒錯了沒有?」
這問題,也太高深了吧?
這下可把小丫頭給難住了!擰著小眉頭沉吟了半晌,小丫頭也沒想明白錯在哪兒了,連忙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姐姐丫丫。
「爹地,女兒錯了!我們不該對這位新妹妹惡語相向,應該團結有愛,共同為爹爹排憂解難!爹爹,你就饒了女兒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丫丫小蘿莉見狀,連忙上前捉著楊鐵心的大手,用力搖晃著搖晃著,一面求饒一面撒嬌道。
久別重逢,楊鐵心也不想一回家就鬧個雞飛狗跳,見這倆丫頭似乎認錯態度不錯,便點了點頭道,「知道就好!以後要和你們黃家姐姐友好相處,不准欺負人,聽到沒有?」
「嗯嗯!女兒謹遵爹爹吩咐!」
「嗯,這才是爹爹的好女兒嘛!你們現在也都年紀不小了,也該懂事兒了,可不能動輒仗勢欺人,那樣不好!爹爹會不喜歡的!知道了麼?」
「嗯嗯嗯!」
這下不光是丫丫,就連獨孤小蘿莉、二丫,還有妞妞、小黃蓉、楊妙真小蘿莉等人,也的跟著用力點了點小腦袋。
經歷了這麼一個小插曲,楊家一眾小丫頭盡皆老實。一個個低眉順眼的,簇擁著楊鐵心這奶爸老爹回府。
楊鐵心回益都,趕來圍觀的自然不只是楊鐵心一家,此外還有丐幫、全真教和天王幫眾高層。
前番洪七老叫花去大理,早就已經返還,只不過。老叫花是個閒不住的人,見山東諸地國泰民安一派興旺景象,洪老叫花放心之餘也有些閒得慌,於是給楊鐵心留書一封後便仙蹤飄渺了!
而今在山東主持丐幫幫務的,是丐幫最德高望重的九袋長老,梁長老。
梁長老雖然對楊鐵心不算十分親近,可眼見丐幫弟子在楊鐵心的之下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和金廷對陣也是屢屢獲勝,梁長老也漸漸心服。大小事務上也不在雞蛋裡挑骨頭。
此番見楊鐵心回府,這位梁長老竟然罕見地和六斤長老等人一道笑臉來迎。
全真教的玉陽子王處一老道也已經先於楊鐵心趕回山東。
得了丹陽子馬鈺老道的指示,王老道給楊鐵心帶來了馬丹陽觀太極玄功後的感悟,只是馬老道雖然道法精通,可在武藝上並不比楊鐵心高明多少,對太極原理雖然頗有見解,可在這門功法的改良完善方面並沒有提出多少建設性的意見來。
不但如此,馬老道還很是大方的大手一揮。就讓王老道給楊鐵心帶來了幾卷全真教秘傳道典。其中就包括全真開派掌教王重陽批注過的幾本道藏,此外還有馬鈺老道親自編撰的兩本道經。《洞玄金玉集》和《神光璨》等。
很顯然,這馬老道是把楊鐵心當成了一個足以和自己相交論道的道友了。
只是由於終南山事務繁雜,馬老道實在脫不開身,這才派王老道代為轉達自己的觀感,還怕楊鐵心產生什麼誤讀,遂把自己所學、所悟的道典盡數送來給楊鐵心參閱。希望能夠對楊鐵心有所裨益。
對於王老道和馬老道的這般熱忱,楊鐵心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推辭了再三,奈何盛情難卻,楊鐵心只好無可奈何地手下。
實際上。這些道典雖是全真教至高典籍,可並不都算是秘傳。
王老道註釋過的道典,全真教核心弟子都有權力翻閱,至於馬老道所住的兩本道經,更是已經刊印成書,攻所有全鎮弟子研讀修習。
而且,這些道經,孫道長也早就有給楊鐵心講解過,只不過此番自王老道手中拿過正本,方才顯得光明正大一些罷了。
對於王老道和全真教的一番盛情,楊鐵心自然要會以足夠的誠意,而楊鐵心的誠意,就是大活人一個,老小孩兒周伯通。
周伯通失蹤這十來年的時間裡,全真七子們可沒少花心思打探這位便宜師叔的下落,只可惜一直都不見有任何的消息!
如今自家師叔突然在楊鐵心家裡冒出來,老實孩子王處一老道自然歡喜無比,也顧不得場中還有其人在,便連忙上前一步,對著周伯通大禮參拜道,「玉陽子王處一參見周師叔!」
「嗯,是小處男吶!」
終於在王處一身上找到了存在感,周伯通小老頭很是覺得滿意,遂輕捻著鬍鬚,很是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只可惜,周伯通的神色雖然肅穆,可這話到了嘴邊,就立馬變得不正經了起來。
「呃,咳咳!咳咳咳咳!……」
可憐王老道老實孩子一個,那見過周伯通這般頑劣陣仗,當場酒杯周伯通鬧了個大紅臉。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周伯通很快便臉色一轉,很是一本正經地再次開口道,「我說,小處處啊!」
「咳咳!咳咳!」
剛剛緩過一口氣兒的王老道聞言再次被嗆到了,不禁又是一連串的咳嗽。
似乎也覺得這般下去不大好,周伯通很快便再次板住了一張老臉沉聲道,「我說師侄啊,咱們全真教現在如何了?可有哪個不開眼兒的王八蛋欺負到咱們頭上來?」
被周伯通這麼一問,王老道不禁臉現難色,又轉頭隱蔽地瞄了旁邊的楊鐵心等人一眼,意思是說,這麼大廳廣眾之下說咱們全真內務似乎不大好啊!
「這有何難?這裡又沒外人!至於鐵心兄弟,你放心。鐵心兄弟乃是你家師叔我的八拜之交,可不是什麼外人!有什麼問題,你們只管當眾直說即可!」
「呃,這個,那個……」
聞聽此言,王老道就好像被天雷劈中了一般。頓時呆在當場,好半晌方才回神,卻支支吾吾的,連個話都說不利索了!
也難怪王老道如此神態,輪年紀楊鐵心比全真七子之中年紀最小的孫不二老道還小上幾歲,比起王處一、丘處機之流小了十來歲,至於丹陽子馬鈺老道,輪年紀,都可以當楊鐵心的爹了!
可眼下。楊鐵心竟然和全真七子的師叔結拜了,這讓王處一這老實孩子情何以堪吶!
另一廂,周伯通可不理解王處一此刻的心態,見王老道臉紅脖子粗地支吾著,周伯通火氣更勝,很是不耐地再次開口道,「快說!快說!少結巴!哪來兒這麼多的亂七八糟的可是?」
被周伯通一番訓斥,王老道終於回神。略一琢磨,這才再次開口道。「回周師叔的話,咱們全鎮教,現在並沒有什麼大麻煩!」
「沒有大麻煩?那就是說,有很多小麻煩唄?你且說來聽聽,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王八蛋活膩了。敢來捋咱們全鎮教的鬍鬚?」
「這個……」
「說!」
「回周師叔的話,對手來自西域白駝山!」
「歐陽鋒那;老毒物?」
「回師叔的話,來人並不是西毒歐陽鋒本人,而是他徒弟兼侄子,一個名叫歐陽克的傢伙!這傢伙年紀不大。可武藝不差,而且擅長施毒,咱們全鎮家普通的弟子根本就不是其對手!而且,這小子很狡猾,每次咱們全真教派出高手收拾他,他要麼立即遠遁,要麼擺下萬蛇大陣,讓咱們進退不得!總之這小子,很麻煩!」
「不是老毒物啊!沒勁!沒勁!這事兒,你們自己搞去吧!老夫我還要到處玩一玩兒,逛一逛呢!」
「呃……」
聞言臉色一黑,臉色扭曲了半晌,終於被自家這位便宜師叔徹底打敗。
「唔,王兄且慢!容楊某對嘴問一句,王兄可知,這歐陽克為何要和貴教糾纏不清?」
「此事貧道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隱約之間聽說,似乎與西夏的局勢有關!」
「和西夏局勢有關?王兄此言何意?」
「據貧道所知,西域白駝山,在西夏境內,而且,歐陽鋒也與西夏皇室,似乎有一點兒的關係。貧道還聽說,如今西夏的局面有些動盪,所以似歐陽鋒的這般江湖人,方才趁機出來興風作浪!」
「西夏局勢有變?具體可知是什麼情況?」
「這個嘛,具體的事情貧道還不知道,只是隱約之間聽說,好像西夏皇室似乎內部矛盾不小,似乎已經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相互之間競爭得厲害著呢!」
「此番歐陽克來中土,應該就是為了給其背後的某位王爺造勢而來!想來,那小子應該是覺得,咱們若是征服了咱們全真教,應該對其西夏的那背後勢力有好處才對!」
「哦,原來如此!」
王老道一知半解,楊鐵心也便沒在此事上多做糾纏,很快便叉開了話題。
目光在帳下眾人身上巡視了一圈,楊鐵心這才發現,貌似還缺了一個重要人物,那就是妞妞的老爹,小黃蓉的便宜師兄,曲三兒曲靈風!
這瘸子,能去哪兒呢?
該不會是覺得楊某這兒待遇太低,直接轉行跳槽了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楊鐵心連忙轉頭詢問眾人曲三兒的動向。
倒是吳六斤長老,很是有眼力見,見楊鐵心詢問,連忙開口道,「楊兄弟,事情是這樣滴,就在楊兄弟你回剛回山東之時,有一夥金國高手自濟陰而來,被咱們駐守濟南的朱軍發現,並予以圍剿。只可惜,咱們的軍隊雖然不差,配合起來也很有默契。只是,那伙金人也準備得頗為充分,雖然咱們的軍隊打殺了這伙金軍的大部,可仍有十數人逃了出來。」
「此番曲三兒兄弟,便是帶人去圍剿這些金國高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