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楊兄弟果然了得！此番吳某卻是白為楊兄弟操心了！」
「哪裡哪裡！若非吳老哥及時趕到,楊某等人只怕還未必能堅持這麼久！吳老哥救命之恩,楊某沒齒難忘！」
「楊兄弟這話就外道了！你我兄弟何須如此客套！」
「是是是！吳老哥說得極是！來,吳老哥,楊某給你介紹一番,這位道長,乃是全真教長春子丘處機丘道長,這一位則是玉陽子王處一真人。」
「丘兄、王真人,這是丐幫吳六斤長老,與楊某是生死之交,當初在中都,就是虧得吳長老和一眾丐幫好漢相助,楊某方才救得妻兒脫出牢籠的！」
約略半日之前,楊鐵心將那幾百騎的金兵引入了林中,便開始了層出不窮的偷襲伏殺。
楊鐵心的戰術很簡單,那就是絕不一次性面對二十人以上的金兵隊伍,遇到大隊人馬就躲開,見到十人以下的小隊人馬則果斷出擊,憑蠻力進行強殺,然後一擊便走。
沒多久,丘處機、王處一二人也趕到,三人聯手,先做掉了金兵的一個猛安,四名謀克,餘下的金兵群龍無首之下,被楊鐵心等人殺了個人仰馬翻。
這也是虧得金兵大意,自恃有幾百人圍攻一人,這才敢騎馬鑽樹林。
等到金兵意識到不妙之際,幾名頭領已經相繼被殺,餘下的金兵知道回去之後難逃罪責,這才不得不玩了命的和楊鐵心等人糾纏。
只可惜金兵實在太多,楊鐵心等人雖然武藝高強,可也不敢正面硬撼大隊金兵,即便三人聯手,也只敢挑那些三十人以下的隊伍下手。
可沒過幾次,金兵便已經越來越警覺,戰事漸漸陷入僵局。
就在雙方街不下之際,吳六斤領著百餘名丐幫弟子趕到。
有楊鐵心丘處機等人為主力,再有百名丐幫好漢當幫兇,又有樹林的便利,眾人這才加快了殺戮速度,前後花了大半個時辰的光景,終於將餘下的三百多金兵盡數斬殺當場。
故人重逢,敘過離別之意後,楊鐵心這才知道,吳六斤如今已經因功升任七袋長老。目前掌管整個鳳翔府的大小乞丐。
平日裡,吳老頭並不在陳倉,而是在數十里外的扶風。這次是聽聞丐幫弟子傳訊,言道似乎遇到了楊鐵心,而且貌似楊鐵心還有麻煩,這才急匆匆地帶人奔波數十里來馳援。
憑著一雙鐵腳板,半日之間奔行五六十里,然後還能立即投入戰鬥欺負金兵,還能戰而勝之,雖說有著林中的便利,可楊鐵心還是對這群大小乞丐相當的佩服。
這素質,比起長征時期的紅軍,也絲毫不差了！
「楊兄弟這是要去哪裡?」
「去中都,找完顏洪烈秋後算總帳去！」
「好！男子漢,大丈夫,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正該如此！楊兄弟,殺金狗這種痛快活兒,一定要算上老漢我一個！」
「吳老哥何必如此?吳老哥既已執掌鳳翔一府的丐幫事務,豈可輕易離開?如此府中的那些丐幫弟子,又該如何處理?沒有吳老哥的庇護,只怕那些小丐們,難免要受金狗的欺凌！況且,區區一個完顏洪烈而矣,哪裡需要勞動吳老哥大駕?小弟我一人足矣！」
說起幫務來,吳老頭頓時有懈愁了。
當初身為六袋長老,手下只有百餘口大小乞丐,吳老頭還勉強照顧得過來,如今升為七袋長老,手下管著上千口人,而且還分佈在方圓數百里範圍內,每天大大小小的幫務,就把吳老頭忙了個腳後跟直打後腦勺。
「鐵心兄弟,你人聰明,你給老漢我說說,這麼大的一塊地盤,讓老漢我可怎麼管啊?大大忻幾千口子的人,老漢我可是深怕出個意外,那可就對不起幫主他老人家的栽培,也對不起眾位兄弟的信任了！」
「這個,不大好吧?這畢竟是貴幫內部事務,我一個外人,豈敢輕易置喙?」
「楊兄弟,你也見到了,我手下這些大小乞丐們,日子過得實在不好,饑一頓飽一頓的！這些大人還好說,體格硬朗些,餓個一兩頓都沒什麼。可下面那些小乞丐,都正長身體呢,看著他們一個個皮包骨的樣子,老漢我揪心吶！楊兄弟,你就行行好,幫幫大家吧?」
眼看那吳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似乎還有要給楊鐵心下跪的跡象,楊鐵心連忙上前拉住了吳老頭的手道,「吳老哥切莫如此,楊某盡量幫你想辦法就是！」
「嗯！老漢我就知道楊兄弟是好人吶！」
「對了,吳老哥,你手下,現在有點多少沒成年的小乞丐?」
「各個鎮子,全都加起來的話,有兩百多個！」
「這麼多啊！讓我想想,唔,有了！吳老哥,你可有辦法把這些戰馬,弄到漢中去?」
「去漢中?這個,可不大好辦吶?這裡去漢中,要麼就是向西出散關經河池,入漢中;要麼就是向東走眉縣,過斜谷關,由棧道,往漢中。可這兩條路上,都有金軍重兵把守,等閒只怕過不容易過去啊！」
「哦?這兩處都有多少金兵把手?」
「郿鄔方面略微少一些,約有五六千金兵,至於散關方向,由於毗鄰吐蕃邊境,據說有上萬守軍,具體卻不是很清楚。」
「哦,五六千守軍麼?這倒是個麻煩！丘道長可知這一帶都有什麼路徑可通關中?」
「這個嘛,其實,也不是無路可走。陳倉東南百餘里處,便是太白鳥道,乃是千里秦嶺中惟一的一道貫穿南北的通道,每年大雁南飛北往便是由此經過。」
「只不過,這一路溝壑縱橫,崖壁林立,極難行走,單人行走尚且極難,若想帶馬通行,幾乎沒有可能！」
「困難麼?我們丐幫子弟,最是不怕困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楊兄弟,你只管將全盤計劃說出來,只要有路子,吳某還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有我們丐幫弟子辦不成的事兒！」
「楊某之意,就是讓吳老哥派人將這些戰馬販往漢中賣給西軍,再用賣馬所得錢財在宋境內購置田產,安置那些小娃娃！」
「至於吳老哥等丐幫俠士,可留在金國境內,專門組織人手獵殺小股金兵,搶奪戰馬！這可是一項長久買賣,若是做開了,可謂是細水長流,源源不絕。而且即能為國分憂,又能貼補一下丐幫眾兄弟,至少能讓那些小傢伙們衣食都有著落！不知吳老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