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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裡,一個女子驚慌失措的奔跑,她的身後有一大群騎馬的人不停追趕,亂樹枝掃過她的面頰,她的秀髮,撕碎她的衣衫,刺破她的皮膚,可這一切都沒能讓她停下來
「駕駕!」喝馬的聲音越來越近,女子奔跑是越來越沒力氣,最後被一根樹根絆倒,重重的摔下去。馬蹄快速,一下子就將她圍在了中間。
這女子便是術姬。
術姬驚恐的看著這些黑衣蒙面的人,雙腳不停的往後蹬挪,馬隊從她面前讓開一條道,那條道上,慢慢出來一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術姬害怕的看著這些人,現在的她可不比以往,沒了武功,只一個普通女子。
那人在術姬面前停下,術姬抬頭,卻因為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只旁邊一個人說話了,道:「爺,屬下曾在那公子身旁見過她!」
那人半日不說話,詭異冰冷的氣氛散漫周圍。術姬連大點兒呼吸都不敢,貓頭鷹咕咕的叫著,飛過,又過了好一會兒,那人道:「帶回去!若她敢抵抗,就廢了手筋腳筋,省得麻煩!」
這一句話,每個字都像是一根寒冰刺,擊在術姬耳朵,術姬兩腳發軟,想動也沒敢動,緊接著就被一個人打暈了提上馬。那一路黑騎又漸漸消失了。
傳信鳥繼續飛著,恰好碰到宇文文堂剛剛派出的暗客們,這暗客大約二十來人,領頭是楊風,他一看是宇文文堂信鳥,眼神兒一轉,截獲下來。楊風跟鳥說了幾句暗語,便將鳥放在耳朵旁,小鳥嘰嘰咕咕的說著,楊風一聽眉目深蹙,一揚手將它放飛,道:「我們必須馬不停蹄,盡快趕到!在博山伏之前,將樂正家生擒!」
「是!」一群屬下應道,楊風瞇起眼,那前方便是交界,而駐軍的是端木秦,為了此次事件知曉人數最少,便調了方向,打算從端木秦旁邊繞過去,只不過如果要抄近路就得行一段懸崖山路,於是這領頭的囑咐了小心之後,便帶頭衝了出去
懸崖之上,這亂石鬆散,稍不留神就會跌落山谷,粉身碎骨。起先隊伍都很好的前進,雖然困難,但都平安無事。
突然一個暗客稍不留神,那馬蹄踏錯,石頭下滑,那暗客便連人帶馬一起往下跌落,那暗客一慌,急忙躍上馬背往上跳,可是還是差了一點兒,這腳落在崖邊,整個人又往下掉,跟在他身後的暗客見了,立馬從馬背上飛身而起,撲到在地上,將那人拉住,後面的一個見了,也跟著幫忙,這才勉強救下。三個人站定,另兩個人又回到馬背上媲。
黑暗中,他們是沒有情感的動物,就這樣扔下那個剛剛被救起的人。那人手臂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肌肉翻出,微微有些露骨,見著同伴遠離,這便撕下一塊衣角,忍著痛將手臂裹了,又徒步跟著前進。
一滴滴滑落的血形成一條長長的蜿蜒的軌跡,楊風走在最後,將那條軌跡無形中掃除了。
待到這隊人馬入了叢林,楊風便下令將馬拴在隱秘處,停下稍作歇息,那徒步的人磨破了雙腳,最終也跟上。
他一見楊風,便跪在地上。憔悴對他來說似乎是司空見慣,然而顫抖的恐懼卻讓人不寒而慄。
楊風看著他,那雙黑色的眼睛冰冷的凍骨。屬下們個個冷漠,猶如圍在一邊沒有表情的看客。
楊風走上前,沉默一陣兒,扔給他一瓶藥,道:「今日懲罰了,傷了,擦擦,完了去休息吧,這次若不能戴罪立功,你就自己了結!」
那人跪著磕頭,道:「謝謝首領!」說著拾起藥瓶,往一邊走了!
「站住!明兒你跟他騎一匹馬,別拖了隊伍!」領頭的說著,指著剛剛救下他的人,那人點頭,他便將藥瓶攥緊了些,也回了一個禮數楊風轉身,選了一棵大樹,躍上去,打算小睡一覺,屬下們見了,也如此,各自選了一棵樹,飛上樹梢隱秘的地方,睡了。受傷的人擦了藥,又撕了些布匹,將傷口裹住,然後找了一棵樹,躍上去睡了。
夜漸漸的淡了,太陽越過雲層慢慢跳出來。術姬微微動著睫毛,一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睜開眼。慢慢的眼前的景象變得清晰,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小屋裡,這小屋不大,能容下兩個人住。術姬想起昨夜的事情,立馬爬起來,頓時見著一群人站在自己面前。
這帶頭的人坐著,臉上帶著一個精緻的銀質面具,身材高大威武,有種不可侵犯的氣勢。他的身後整整齊齊的排著十來號人,個個蒙著面,帶著濃郁的殺氣。
術姬往床裡邊縮了些,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
那個被稱之為爺的人道:「你叫術姬?」術姬愣了一下,眼睛散大,道:「我我不是術姬,你們找錯人了!」
那爺嘴角一冷,道:「既然不是,那隨你們處置吧!」說著站起身來往外走,他身後的十來號人與之相反,慢慢的靠近術姬。術姬往後縮了縮,道:「你們要幹什麼?別過來!」
只見那些人一個個解開自己的腰帶,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術姬知道大事不好,慌張的想逃。可是這根本沒地方可逃,她剛剛爬起來,就被人一手抓住了腳,一使勁兒給拖了過去,然後無數隻手就在她身上撕扯。
「不要,放開我!」術姬拼了命的抵抗,可衣服還是被一件一件撕破,術姬害怕,看見那個戴面具的人,驚恐道:「我是,我是術姬!我是!」戴面具的人做了個手勢,那些人便退下了,術姬摟著殘破的衣服,抽泣而驚恐的看著戴面具的人。
那戴面具的人轉過身兒來,道:「黎青在哪兒?」
術姬道:「黎青死了,被埋在」
戴面具的人打斷了道:「易容術我可見多了,那裡的根本不是黎青,說實話,告訴我,黎青到底在哪兒?還有樂正家的人,都在哪?」
術姬背後一涼,心想:他會不會是皇上派來的人?那我一定不能告訴他,否則王爺和爹爹娘親都會死的!想罷,術姬定了定神道:「我不知道!」
戴面具的人冷笑一聲,道:「當真不知道?」這語氣讓術姬不安,她往後縮著,手緊緊的環保著膝蓋,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逃出來的,早跟他們失散了!」戴面具的人轉過身,把頭一偏,那些手下又靠近術姬。術姬哭著,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真的不知道,黎青掉下懸崖了,至今都沒有找到,我也想找到他,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術姬說著,已被那些人拖了過去。
「啊不要,放開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術姬無助的哭道,那戴面具的人叫停,道:「真的不知道?」術姬拖著破衫,搖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戴面具的人使了個眼色,一旁的人便扔給術姬一件衣服。戴面具的人,道:「穿上,如果讓我知道你騙了我,我一定讓你每日生活的比死還難受!」
術姬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見自己的畏懼,是真的畏懼,是對博山寒和博山伏從來都沒有的。這個人就像是死神,能讓人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死去,死去後再回來以另一種方式死去,那種死亡前的恐懼和痛苦,還可以不停的來回扭轉,就像水輪,下去了又會上來,上來了又會下去。甚至到心力交瘁,發瘋了,依舊會日日夜夜承受那種恐懼與痛苦。
術姬哆嗦著,慢慢拾起衣服將自己裹住,那一群人看了戴面具的手勢,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房間剩下清靜,戴面具的人,看著術姬,道:「你就住在這裡,若是敢離開fang子半步,我便廢了你的腳筋!」說著手裡散出一股氣體,那氣體擊中術姬,術姬便被點了穴,暈過去。戴面具的人這便起身,脫了面具。那面具之後的容顏,太俊俏,但也太冷酷。他放下面具,出了屋子,消失在黑暗中。
惠娘在洞口等著,等了一宿,現在樂正紹青和刀鋒已經出去尋找,好一會兒回來,都兩手空空。惠娘憂心,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兒了?」
樂正紹青和刀鋒都蹙額,不說話,三個人沉默,此時博山寒拖著傷,由卜嘯扶著走出來。見三人都發難,道:「還沒有找到麼?」
惠娘看向博山寒,搖搖頭,道:「沒有,王爺,你的傷好些了麼?」
博山寒忍著疼,道:「好多了。」說著低下頭,隱隱中流淚,「沒想到,皇兄真的這麼絕情!真的要至我於死地!」
惠娘等人都不說話,刀鋒和卜嘯長長的歎了口氣。幾個人還在傷感,卻不知道此時,三里之外,已經來了一隊人馬。
那些人個個黑衣蒙面,手裡拿著軍用的兵器,還有柳風飛躍在樹梢,猶如老鷹般尋找獵物。突然柳風落在樹梢,已然發現了博山寒,他借助樹幹,漸漸落於地上,四周搜查的人立馬聚集在他周圍。柳風道:「前面的山洞,好像是他們,不過還不太確定,我先去看看,你們盡快趕過來!」說著嗖的飛走了,這些人聽了指令便嗖嗖嗖的跟上去。柳風的功夫最好,此刻已經飛躍在前面好遠。此時,另一隊人馬,卻巧的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