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有了半分意識,可是腹部疼痛欲裂,手微微動了一下,卻無法使上任何力氣,只一下又暈過去了。帶頭的盯著黎青,突然發現黎青眉頭蹙了一下,大個兒也瞧見了,呼道:「大哥,他好像還沒死!要不要救上一救?」
旁邊有個大塊頭插嘴了,「老三,我們可是土匪,你知道土匪是做什麼的嗎?別攤上事兒啊!」
帶頭的看了看黎青,道:「老二說的對,既然他沒死,那也就不用積陰德了,那身兒衣服隨你!」說著在馬肚子上踢上一腳,往前走,兄弟們看這著二當家的笑著,繼續跟這大當家的走。
大個兒看看黎青,又看看他的大哥,這馬隊已經在前頭了,於是大聲呼道:「大哥,你不是說我們是義匪麼,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呢?」
帶頭的轉臉回來,道:「義匪那是打劫貪官污吏,並不包括救人,你再看看他的裝束,定不是普通人家,別惹上麻煩事!」
大個兒仔細瞧了瞧,道:「大哥說的是!」說著看著黎青的衣服,道,「這傷了總得請醫吃藥,那我把這身兒衣服扒了?錢留給下!」說著將錢放下,去脫黎青的衣服,黎青本就身子骨就小,人又瘦,這大個兒一提輕鬆的把衣服脫下來了,剛剛要走,卻見黎青白色中衣裡面還有絲綢的,不想脫,但也想看看,這便一手扯開,這一扯不要緊,要緊的看見的東西。這黎青裡面穿著一件肚兜!
大個兒奇怪道:「嘿,這有錢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樣啊,跟女人一樣裡面還穿個肚兜!」說著去摸摸,這一摸嚇了一跳,「女人!女人!!大大哥大哥!」
「是不是發現他沒氣兒了,那你不就好了麼,這下銀子也可以拿走了!」傳說的老二回過頭,調侃的說。
大個人有些結巴的呼道:「不不是大哥,他是個女的!」
帶頭一聽是個女的,突然停下了,調轉馬頭,跑回來。大個兒還驚魂未定,道:「大哥,他是個女的!」
帶頭的眉頭一皺,問道:「女的!快,去看看還活著麼?」
「哎!」大個兒應下,屏住氣息,摸摸鼻息,笑了道,「還活著呢大哥!」
帶頭的釋然一笑,遠方的二當家也匆匆的趕過來,吼道:「大哥,真的是個女的麼?媲」
帶頭的撇頭一笑:「你小子又打什麼鬼主意?」
二當家的笑道:「大哥,嘿嘿,大家都是男人,心裡想的不是一樣嗎?」
帶頭的道:「你小子!」說著看向黎青,對大個兒道:「給咋們的醫神放個信息,讓他立馬趕過來!」
大個兒笑著道:「是大哥,哎大哥,你現在不怕惹麻煩了?」
帶頭的笑著,不語,只默默看著黎青。二當家的也看向黎青---這樣的容貌,若是治好了,給我當媳婦兒,那就是少幾年命也樂意啊!
二當家緩過神兒看向他的大哥,這下心裡不平衡了,這要是大哥要了當壓寨夫人,那我不是只有看的份兒了!想著,對他大哥道:「大哥,這女人只有一個,兄弟們這麼多人,要怎麼分啊,總不能,學那些貪官污吏幹些姦淫婦女的事兒吧!」
帶頭的回頭,這二十來號人都站在自己的身後了。帶頭的看了看他們,思考了一下,道:「這人的確只有一個,那這樣吧,若是咋們的醫神能醫好她,那咋們的兄弟就公平競爭,看她到底選誰,但是前提是不許用強,不許來陰的,不許仇視兄弟,更不許用當家的身份,否則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他,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隊裡的兄弟們個個生龍活虎的。二當家的見他大哥如此說了,便也滿意,轉向黎青,心裡暗下一定要奪得美人芳心。
大個兒放完信兒,這便回來了,見兄弟們個個開心,問道:「大哥,老三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好事兒啊?」
帶頭的看向他道:「你沒錯過,若是醫神能治好她,你就有機會娶她做老婆!」
「真的!哎呀,謝謝大哥成全,謝謝大哥成全!」大個兒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歡喜。
二當家的笑道:「咱大哥可只說了一半,要娶她,還得過五關斬六將,吶,你可得打敗我和大哥,還有身後二十多個兄弟呢!」
大個兒摸著頭,嘟著嘴道:「那我肯定打不過大哥啦!」
帶頭的笑著,道:「不是比武,是比心,看誰能打動她的芳心!能贏得她芳心的人,就能娶她!」
說著,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從天而降,落在樹梢頭,輕搖折扇。這男子的容貌艷如妖,絕如仙,頭髮隨意的散著,自帶一種迷暈,似通體發著白光,帶著薄薄的霧氣,透出生的靈性。
「喲,醫神可來的真快啊!」大個兒笑著道。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從樹梢飛下。這一笑傾城,二笑傾國,用在他的身上也不為過。大當家當初第一眼看著也驚奇,若不是因為他曾經救過他的命,知道他確實是個男子,定會將他攬入懷中,好好吻上一吻。
「大當家的找我來,一定是有急事吧?」白衣人來到跟前問道。
「那!還有個活的!」大當家說著,指著黎青。白衣人淡笑,轉向黎青,這一眼看去,臉上的笑容僵了!
菱兒!白衣人鎮定了一下,快步上前,來到黎青身邊,整體觀察了一下。黎青面色蒼白,能看到的皮膚四處是傷,腹部血腥最濃,不過血已經快要凝結。看罷,拖出一隻手號上脈。黎青的脈息微弱,但脈象似有逐漸增強之感,這樣奇怪的脈息,白衣人只能歸結於黎青的生存***很大!
「怎麼樣?能救麼?」大個兒跑到身邊問道,「醫神,你可得想想辦法,我老三能不能娶上這麼美麗的媳婦可就靠你了!」
「是啊,醫神,我們能不能娶上這麼美的媳婦兒就靠你了!」旁邊二十來號人齊說。
白衣人聽罷,站起身來,看向帶頭的,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必救她了,反正救回來還是會死,我何必勞神!」
「哎,醫神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救不活了嗎?」大個兒焦急的看著,問道。
「你們這麼多人娶她一個,她不被你們折騰死才怪!」白衣人一甩袖子,背著大個兒和帶頭的。
「哎呀,你誤會了,我們是只一個人娶,兄弟們公平競爭!」大個兒道。
白衣人轉過身兒來,看向帶頭的,眼裡似乎有些敵意,道:「既是如此,我可以救,但是,我也要參與!」
大個兒一聽,臉黑了一半,那邊的兄弟們自然也黑了一半,白衣人見了道:「怎麼不願意,那我不救了!」
帶頭的見了,思索一陣兒,道:「行了,都是一家人,參與就參與吧,我看再說下去,你想救都救不了了!」
白衣人聽了,笑了,這一笑又迷倒一群幻想的人,連帶頭的都有些閃神兒。二當家的嘰嘰咕咕的說道:「大哥,你讓他參與不是絕了兄弟們的路麼?他那張臉跟我們這張臉一比,你說女人喜歡誰的?」
帶頭的狠狠的看了二當家的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二當家的知道說錯話了,自然閉上嘴。白衣人抱起黎青,對帶頭的道:「我需要一個乾淨的地方,人我帶走了,醫好了之後我便送回來!」說著看向善月,「這個女子應該是她的什麼人,我勸你們想娶她的話,就先找個地方幫她把人葬了!」說著抬腳一躍,飛上枝頭,交錯踏著,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大哥,就就就這麼讓他走了?」大個兒看著白衣人離開,還沒緩過神兒。
帶頭的道:「不讓他帶走,你還想怎麼樣?吶,想娶她就聽醫神的話,把那個女子葬了!可得快點兒,我們還要趕路呢!」
「就我一人兒葬啊!」大個兒看著,問道。
「我是說想娶她的人!」帶頭的話音剛落,自己從馬上飛了過去,接著便是所謂的一片掙搶的慘象。還好最後是大傢伙,一起把人給葬了。
白衣人抱著黎青,去到郊外一出不惹人注意的竹樓。這竹樓靠水而居,清新雅致,地處深山,鮮有人來,可謂隱居佳境。
白衣人似乎頗有心思,還在屋前屋後四處種了各色花草,最遠處的一些花,顏色大多顏色艷麗,芳香撲鼻,但是卻不見一隻蚊蟲蝴蝶來此前起舞;靠近一點兒的,是花色較淡雅的,無色無味,若不是那有個花盆和撐起的枝葉,不仔細,還就真以為什麼都沒有;在屋子裡面大都是些普通花色,在集市上都可以買到,除了一個五色花。此花為五瓣,不是花瓣為五色,而是花蕊為五色,那些花蕊淡淡的散發著些氣,若有若無,飄在房中。
白衣人將黎青放在床頭,準備了熱水毛巾,這便開始療傷。這黎青身上的衣服被腹部的血液凝固了,硬拖下來肯定會再次促發出血,白衣人便用剪子慢慢的將衣服剪開。
黎青似乎感覺到一些疼痛,蹙了眉。白衣人見了,出屋,不一會兒又進來,手裡多了一朵花,那花是曼陀羅。白衣人將花搗碎,敷在黎青唇上,又開始剪衣服。這次黎青沒有任何觸覺了。
白衣人的動作輕而緩,時而又急,這樣忙活了好久,終於將腹部的傷口包好,接著又給黎青洗了其他的小傷口,然後上藥。
待到一切都忙完了,白衣人終於歇息,倒了一杯水,坐在床前。
這容顏怎麼會這麼像菱兒?白衣人忽然眼前一亮,帶著吃驚看向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