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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醉言 文 / 皙子妃

    「不是,青兒屋子著火了,現在看來,是有人故意要青兒死!」樂正紹青道。

    「要黎青死?!黎青得罪什麼人了麼?」惠娘有些擔心,「可是黎青有博山寒撐著,誰敢對他下手?」

    「或許,這就是該我們擔心的地方了!說不定那十幾年前的事兒又要回來了!」樂正紹青說著,眉蹙得緊:文堂,好像知道黎青的身份,可為什麼又不拆穿呢?

    「什麼?你是說端木崖找到我們了?」惠娘有些吃驚,「那我們該什麼辦?丫」

    「若是真的,到時候你帶著青兒走,我留下來!」樂正紹青看著黎青,「如果實在走投無路,或許可以找宇文文堂,但是要記住,不到逼不得已,不要兵行險招!我們走的時候,文堂只有九歲,跟三爺關係也好,可這麼多年了,而且他與三爺決裂,也不知道,他還是不是那樣心善,還顧念你這個姑姑。」

    惠娘沉默一陣兒,道:「我知道的,只希望那天不會來!」說著都看向黎青。

    「老爺,老爺」屋外家丁喘著氣,敲門。

    「怎麼了?」樂正紹青一邊說,一邊讓惠娘進入密道,然後將密道關閉媲。

    「老爺,火救下了,可是不見少爺和少夫人們!」家丁語氣有些急促,是真擔心黎青和兩位夫人。

    樂正紹青倒是奇怪,宇文文堂不是已經去了現場,怎麼家丁還不知道黎青在他的房間。樂正紹青懷著疑惑,帶著戒心打開門,這門外是他熟悉的管家。管家見了樂正紹青,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會不會賊人劫走了少爺和二位夫人?」

    樂正紹青面色灰土,道:「七王爺可在那裡?」

    管家道:「在啊,大夥兒都滅了火才見得的,說是喝多了,聽見動靜兒才來的!老爺怎麼了?該不會是那王爺放的火?」

    「不要胡說!」樂正紹青喝住,知道剛剛他們救人下人都忙活著,並沒有認真看見他們幾個人入了屋子。樂正紹青蹙眉,對宇文文堂的行為感到奇怪。想了片刻,對管家道:「少爺在我屋子裡呢,先前吵著他的屋子不夠大,要來我屋裡住,巧的夫人去了寺廟祈福,也就由著他了!沒想到倒是巧的救下三條命呢!」

    「真的?」管家高興,往屋子裡瞧了瞧,果真見了三人睡在屋子裡,「少爺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活菩薩保佑著呢!」

    樂正紹青笑道:「少爺給你們什麼好處了,都瞧著他好?」

    管家道:「好處倒是沒給,不過少爺總在小的們危難的時候救濟過,府裡的上上下下都知道少爺是好人,是好主子,自然大家都盼著好了!少爺的這些好,也都是老爺教導的!」

    樂正紹青笑著,道:「以為你老了,沒想到這嘴上的功夫可不比那些年輕的差!」

    管家道:「老爺誇獎,對了老爺現在可要去那邊看看?屋子是沒燒多少,可總歸是毀了,少爺新婚,老爺也不能總寵著,小的們還等老爺拿個主意,是給少爺換一個院子,還是休憩這燒壞的院子?」

    樂正紹青摸著鬍子,想了想,道:「我先去看看,再做定奪!」說著袖子一收,背在身後,朝黎青的院子去了。

    來到院子,宇文文堂坐在院中的亭子裡,似醉非醉,倚著柱子。樂正紹青自然知道他是裝的,也先不過問,直接去看燒壞的屋子,幸虧火救得及時,只燒了外面的門窗。看罷,喚來管家道:「先休憩這屋子吧,等到明日少爺醒來,問問他的意思,如果他要換個院子,就換,若還是喜歡這裡,就留在這裡吧!」

    「是,老爺!」管家應道。

    「對了,郎奇那裡可有動靜兒?」樂正紹青解決完這件事,想起郎奇,這小子一向關心他的哥哥,怕是聽到風吹草動,也要過來看看的。

    「二少爺那沒事兒,睡得熟呢,環兒倒是有些嚇著,不過已經告訴環兒,這件事不要告訴二少爺了!」管家答道。

    「做的很好,郎奇那就不說了,明兒也早些送到夫子那,免得他見著這些不乾淨的東西!」樂正紹青說著,轉身打算離開。

    「是!」管家跟著。樂正紹青忽又見宇文文堂,停下步子,想了想對管家道:「我跟七王爺說幾句,你留在這裡看著他們收拾!」

    「是!」管家應下,目送樂正紹青,接著忙活著指揮下人。

    樂正紹青走到宇文文堂面前,道:「王爺是假醉還是真醉?」

    宇文文堂收起一隻腳,坐直了些,道:「真醉假醉又如何,樂正老爺心知肚明,又何必再問?」

    樂正紹青淡笑一聲,靠著宇文文堂坐下,道:「七王爺既然明白,為何還是裝著?」

    宇文文堂笑道:「那是給旁人看的,就如樂正老爺和黎青一樣,千方百計想要隱藏,可還是會像我裝醉一樣被有心人看穿,若是心人聰明,不言不語,也跟著裝醉,共飲共斟,豈不樂得清靜,也換一時快哉?只是,若是另有有心人不聰明,看不慣這樣子,必然趁機給上一棒子,若是真醉便無緣無故的挨了,若是假醉,便防上這人了。」

    樂正紹青聞罷,似笑非笑,道:「七王爺說話真是深,老夫有些不懂,不過老夫也覺得七王爺說的有理,回去一定好好琢磨琢磨!」

    宇文文堂點點頭,笑著看著樂正紹青。樂正紹青起身,行了個禮,離開了。宇文文堂望向樂正紹青,迷離的瞇著半醉的雙眼,然後機敏的掃過忙碌的僕人,最後把眼睛定格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廝身上。那小廝自然不是端木哲,但行事詭秘,一直暗中觀察他和樂正紹青,宇文文堂猜測,這樂正府上,除了端木崖,還有其他人對黎青虎視眈眈。不過宇文文堂翻遍了腦袋也想不出是誰,因此只能多留個心眼兒,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兒。

    宇文文堂一直坐著,直到下人把屋前的狼藉收拾乾淨。這些時間宇文文堂依舊裝醉,從眼縫中觀察那個小廝,行為舉止不是宣海,宇文文堂斷定一定是米萊自己的人。可是幾天相處下來,也知道黎青一向和善,也並不與人結怨。宇文文堂思索著,眉越蹙越深。

    那小廝忙活完了,提著幾個水桶要走,宇文文堂安奈不住,便起身跟了上去,小廝是個謹慎的人,每走幾步便回頭望一下,宇文文堂看小廝的行徑,便知這是經過調教的暗客,常人家是不會有這個資本,那這人一定來自官家。

    宇文文堂嗖的串到小廝面前,冷冷的盯著。小廝被這突如其來的人也嚇了一大跳,手中拿著的木桶也掉了幾個。小廝站定,仔細瞧,認出是宇文文堂,這才放心了些,對宇文文堂行了禮,道:「小的該死,驚嚇著王爺了,還請王爺恕罪!」宇文文堂見他並不心虛,便道:「沒事,起來吧!」小廝聞聲,幫宇文文堂擦著打濕的鞋面。

    「你是誰派來的?」宇文文堂見小廝不起,也沒心思繞彎子,而且觀察他的一言一行似乎也不是干偷雞摸狗的事兒的。

    小廝當然要裝一下,因此一臉無辜,滿是疑惑道:「小的不知道王爺所指何事?這水桶是管家要小的放回去的。」

    宇文文堂冷笑一聲,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再裝糊塗,我可就不客氣了,我保證,你見不得明天的太陽!」

    小廝這便淡笑一聲,道:「王爺果真是觀察入微,不過多天小的也觀察了王爺,小的想這目的雖不跟王爺一樣,但也知王爺對樂正家並無惡意。而我潛入樂正府上也同樣無惡意,相反,是為了保護樂正家!」

    宇文文堂聽著蹙眉,小廝見了繼續道:「小的是科多善大人派來的,領命傳達樂正家有危險的消息,以保全樂正家!」

    「科多善為何要保護樂正家?」宇文文堂聽著有點兒不知所以了。

    「小的也不知,科多善大人只說樂正家有恩於我米萊!」小廝道,「王爺隔牆有耳,這話說久了無益,就此打住吧!小的先告退了!」說著,拾起木桶,站起來,恭敬的行禮,然後提了水桶走了。

    宇文文堂站在原地,想起剛剛小廝一系列動作,笑了,於是拍拍自己打濕的衣服和鞋面,大聲道:「幸虧沒濕多少,這是看在黎青的面子上,否則一定不放過你!」說著,回頭望了一眼,然後背著雙手,大步朝背對的方向走。

    宇文文堂走著,步伐一樣,卻慢慢陷入沉思:剛剛小廝的話,可是話裡有話啊,這科多善一向被博山伏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而黎青得寵於博山寒,科多善不是應該仇恨得很麼?怎麼會反過來保護黎青一家?樂正家有恩於米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宇文文堂越想越深,突然他的脊樑骨冷了一陣兒,終於明白為什麼科多善要暗中保護黎青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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