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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毫無徵兆的猛烈跳動起來。
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樣,莫名其妙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好像意識到什麼,好像遺忘了什麼,好像想起了什麼。
龍神鍵下意識向校門外跑去,沒走幾步,突然覺得胸前一熱,他若無所悟,立刻拿出了誠之前塞給他的那封請假信,白色的信封此刻流轉著金色的光芒,他拆開了信封,取出了信紙,潔白的紙張空無一字,只繪有一架小小的天平。
龍神鍵沉吟了一下,伸出食指中指搭在天平的兩邊,輕聲道:「恩怨分明,各報十分,管盡所見不平事,無愧天下有心人……」
金色的天平應聲碎裂。
一個小小的3d虛像從紙面浮現。
龍神誠的3d影像依然面無表情,他推了推眼鏡,淡淡道:「鍵,在你看到這份記錄起,我已經將授予你龍神勢力的最高指揮權限,從此刻起,我麾下所有戰鬥裝甲、海空艦隊、衛星系統、超級武庫以及依附勢力,都將供你差遣。時間太短,我長話短說,今早醒來,我發現兩個糟糕的事實。第一,昨晚我酒後做了相當糟糕的事情,第二,馬裡亞納海溝異界之門中,星靈出現了異動。」
「我如今已經趕往馬裡亞納海溝,星靈駐軍已經削減到了五分之一,而且常規戰鬥單位已經被高階聖堂武士所取代。他們小看了蟲族無孔不入的偵察手段,雖然為此殺死了三個高階聖堂武士,但我認為這種代價是值得的。御千代命令這些星靈著手摧毀整個異界之門,換而言之,她要將兩個世界的聯繫完全摧毀。」
「可以基本排除她失心瘋發作,促使這個傻娘們做出這種決定的原因,其實也就那麼幾種,再加上星靈進行軍事調動這一事實,大概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來吧。」
「那個我曾經與之短暫交戰過的可怕強者,大概已經再次降臨了。而且御千代認為,即使是我們兩人聯手,也毫無戰而勝之的可能,所以她選擇單獨面對,不想將我們拖入泥潭。」
「這個蠢娘們……我本來想這麼罵她的,後來覺得,我跟她也是一路貨**。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搞定,你們這群弱渣就站在後面看戲便好,高高興興地活著,哪怕像木偶一樣也無所謂——不管願不願意承認,我一直以來似乎都是這麼想的,給你們遮風擋雨,幫你們把什麼都扛下來,一點都不用你們自己操心。而現在,我又不聲不響獨自一人去幫御千代玩命……啊,老實說,也想過把你一起帶去,但是一來呢,那種級別的戰鬥,你大概幫不上什麼忙,二來呢,我怕我回不來了,留你在那邊,不至於讓龍神家絕後。」
說到這裡,一直面無表情的誠終於露出了一點苦笑:「啊,是啊,這件事情太大,我有點吃不消了,但是還是得去啊,龍神誠一輩子沒低過頭,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慫。雖然御千代從來不肯承認我跟她的關係,但我雖然情商似乎有點問題,但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瓜。一個才貌兼備風華絕代的女孩子肯為我做到那種程度,她有了性命之憂時,不去拚上一拚,我恐怕一輩子都不能心安。」
「如果我確實無法戰勝那個傢伙,而且對方確實是個冷血的破壞狂的話,為了不把禍水引到這裡,我會在最後時刻炸毀異界之門,不用擔心,打不過不代表跑不了,穿梭平行空間的法子也不是沒有,就算沒有的話,憑借我和御千代的本事,琢磨出一個來也是可以的。」
「那麼,萬一出現了那種情況,就拜託你繼承我留下的東西,繼續守著這裡了。蕾米一生唯謹慎,依文大事不糊塗,內事不決問干也,外事不決問永琳,魯魯修言過其實,不可大用,亞雷斯塔不值得信任,我已經定好殺他的計策了。總之我給伊卡洛斯留下了三百道指令,於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一一觸發,我要是回不來了,也要將以前的爛賬舊賬一一算清,哪個都跑不了。」
「啊,對了,還有昨晚欠下的很多風流賬沒法還清了……本來想給她們一個說法的,道歉也好,低頭也好,乖乖認錯也好,之前還在嘴硬呢,但想想自己就要去九死一生了,面子啊什麼的都不重要了。可惜已經沒什麼時間讓我去搞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真是相當可惜啊……我好歹有一絲人生贏家的曙光了,又要去玩命了。」
「啊,本來想勉勵安慰你兩句來著,想想還是算了吧,跟你說那些肉麻的話我會覺得很噁心。我知道這副擔子對於現在的你來講有些重了,但誰讓你是龍神誠的弟弟呢。這是打娘胎裡就注定的事情,你就當上輩子造了無數的孽,這輩子撞在我手裡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用覺得傷感,這種事情,換做是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的,說到底我們倆都是同一種人,只是我聰明點,你笨蛋一點,如此而已。」
「所以,交給你了。一直以來我把你當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廢柴,恨不得把你肩膀上的擔子全都搶過來,你嘴上不說,心裡也有些嘀咕吧。現在好了,我罩不住兩個世界,權衡利弊之下,終於要放權給你了。我一直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做到,但時至今日,終於明白了人力有時而窮的道理,但願醒悟得不算太晚,一直被我擋在後面的弟弟,今天終於趕鴨子上架地開始獨當一面了。真是奇怪的感覺啊,如果我突然出現在御千代面前,她也應該有類似的感觸吧,並肩作戰的感覺很不錯,身後有人守護的感覺也很不錯,鍵,這次就交給你了。」
「不要以為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御千代一直在警告我,兩個世界的大體脈絡還是相近的,那邊出現了可以動搖世界的強者,這邊沒理由什麼事情都不發生。現在看來,奈亞子和千尋都可能成為動盪的根源,還好他們兩敗俱傷……如果我回不來了,那麼不要猶豫,傾盡全力也要殺掉他們!不留後患!」
「等我的好消息。」